第240章:奇葩與奇葩的相聚
扶蘇總算是見識了一回什么叫拜金女。
他真的是怕了這個女人了,合作談完之后,謝絕花寶寶的設宴邀請,找了個借口,就豬呢比開溜。
誰知,剛走到門口,身后傳來一陣算珠撞擊聲,緊接著,花寶寶清亮的聲音也跟著響起:“陛下請留步,你們剛才打傷我們的護院,還有前廳的裝飾,桌椅,古董...一共是兩千八百六十四兩六里八錢?!?p> “合作歸合作,該算的賬可不能含糊,陛下您說是吧?”
花寶寶笑瞇瞇的道:“請您支付賬單再走,要是您沒帶銀子,可以在押金里面扣。”
“對了,本店還有大額存儲業(yè)務,還有貴賓專享,理財規(guī)劃,只要加入,立刻就有好禮相送,只要八九九哦....”
扶蘇聽著少女滔滔不絕,忽然有種上輩子進銀行的感覺。他一頭黑線,覺得這個地方是不能再呆了。
口頭答應完支付賠償,抬腳便往前廳走去,那速度,跟逃跑沒啥區(qū)別。他心里都已經(jīng)盤算好了,等下拿到五萬兩,立刻就走,絕不停留。
正經(jīng)人,誰會去理財啊。
兩人再次回到前廳的貴賓間喝茶,不久之后,花寶寶帶著一摞銀票進來。
這些銀飄,最小額也是五百兩,大多都是一千兩一張。
扶蘇內心一陣激動,前世一輩子,他也沒見過這么多錢啊。
反復數(shù)了好幾遍,將銀票往懷里一揣,扶蘇摸著鼓鼓的胸口,忽然有種十分踏實的感覺。
“數(shù)額沒錯,既然已經(jīng)錢貨兩訖,那朕也就告辭了?!?p> 扶蘇強壓住心里的興奮,對花寶寶點點頭,隨后叫上項莊離開。
“陛下,我們萬花樓還有其他業(yè)務,您真的不考慮一下?”
花寶寶的聲音再次響起,聽在扶蘇耳中,就跟催魂魔音一般。
他下意識的加快腳步,一邊走,一邊催促項莊:“走,趕緊走。”
兩人一溜煙消失在門口,留下一臉莫名其妙的花寶寶。
剛走到萬花樓的正門,扶蘇還沒來得及喘一口氣,突然迎面胸口被人撞了一下。
“抱歉,這位兄臺?!?p> 對方低著頭,用一只袖子遮住臉龐,另一只手捂在懷里,看不太清面容。
不過聽聲音可以知道,這應該是一名年輕人,而且聽上去好像還有點熟悉的樣子。
扶蘇本來也是沒在意,只是對方遮遮掩掩的樣子,讓他本能的產生一絲好奇。
他假裝側身,讓對方過去,突然掏出一張銀票,叫道:“咦,這里怎么有一張五百兩的銀票,兄弟,是你的嗎?”
“是的,是我的....”
對方飛快應道,隨即轉過神來。
只是,在看到扶蘇之后,驚喜的面孔陡然僵住,隨后慢慢化為苦澀。
“喲呵,這不是前陣子剛跟著朕回來的齊門門主,田榮嗎?”
扶蘇看著田榮,似笑非笑:“怎么?你又想開始反秦,不把朕放在眼里了,見面連個招呼都不打一個?”
兩人一個是當今陛下,一個已經(jīng)成為秦朝的王公貴族,而且兩人一周前才剛大搖大擺的一起進宮,所以已經(jīng)算是很熟悉了。
“嘿嘿,陛下,我,我...我這不是沒注意嘛?!?p> 田榮撓了撓腦袋,實在想不到好的理由,只能苦笑著老實交代。隨后躬身行禮:“微臣田榮,見過二世皇帝陛下,還請陛下恕罪?!?p> 由始至終,他的右手,都捂著懷里,似乎那里面藏著什么重要的東西。這一點,自然是被扶蘇敏銳的差覺。
扶蘇看了看萬花樓的招牌,笑著打趣道:“看你走這么快,不會是家里又有什么東西要拿去典當吧?!?p> 扶蘇一邊和田榮套著近乎,一邊專注腦力,想要好好聽聽他的心聲。
【真倒霉,怎么偏偏就遇到這么個重磅危險人物呢,要是被陛下知道我懷里的這兩瓶酒,知道我的事情,那這臉可就丟大了。】
一聽,扶蘇心里一陣好奇。
直接把手伸進田榮的胸口,把兩只白色的酒瓶拿了出來。
官窯燒的細瓷,表面極其光滑,每只瓶底都印著大大的“御”字。
“行啊哥們兒!你這前門主也有不守規(guī)矩的時候啊,皇家賜給你叔父的御酒,也敢偷偷拿出來賣,不怕被揍得滿地找牙嗎?”
一想起新晉大將軍田猛那老家伙,那可是一雙比砂玻還要大的粗壯拳頭,扶蘇冷不丁的一個激靈。
那要是打在身上,一定很疼吧?
不過,扶蘇的嘴角微微翹起,以他對田榮的了解,這家伙怕是已經(jīng)不再怕的了,這家伙可是把斯文敗類演繹的爐火純青。臉不紅心不跳的裝慷慨,那是他多年來練就的本事。
扶蘇知道,以這人的尿性的,肯定是一本正經(jīng)裝無辜,裝高尚。
田榮眼看扶蘇看穿自己的行徑,也懶得再遮掩,很光棍的笑道:“不瞞陛下,最近手頭有點緊,所以,只能出來做點小買賣,嘿嘿?!?p> “哦,理解理解?!?p> 扶蘇笑著點點頭,指了指大門里面:“朕也剛剛進去,談了一筆小買賣。”
“什么?陛下也...您竟然親自進去做買賣?”田榮大吃一驚。
由不得他如此。
大秦就是士農工商的社會。
做買賣的商人,被視為賤業(yè),一向為士大夫階層所不齒。
整個咸陽的權貴們,就算要賺錢,也會找代理人,哪有自己親自下場的道理?
那不是辱沒了自己身份麼。
田榮以為,作為官宦子弟中,自己偷偷賣家當,做麥苗就已經(jīng)夠奇葩的了,沒想到啊,和自己同輩的天字第一號人物——皇帝陛下,竟然也親自下場,操持起了賤業(yè)。
這一刻,田榮突然想明白了很多事情,要是之前他還對自己輸給扶蘇有一點點不甘心的話,那么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是完全釋然了。
一個比自己還要奇葩的人,贏過自己那也是當然的了。
兩個同病相憐,或是兩個興趣相投的人,總是容易產生親近感。對于扶蘇,田榮竟然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瞬間好感大漲,以前的厭惡感竟然煙消云散。
于是,將扶蘇因為知己的田小將軍,很是自來熟的靠近,問道:“不知陛下,賺了多少?。俊?p> 出于某種原因,扶蘇對這位齊國王室后裔,齊門前門主,也是很感興趣,本來就有意和他走近,更何況,他也算是自己的小舅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