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陣,沒人想起跟東洋人約斗的事。用羅興的話:反正說的是今天,之時以前都算。
當(dāng)從茶室走出后,時間已經(jīng)快中午了。
“要不下午再來?師叔也好為多了一個可人的弟子慶賀一番。”
肖念覺得是件值得慶賀的事。
“師叔,多大的事······呃,我不是說小師妹的事,是說跟那些人約斗的事,誤不了慶賀。”
羅興的話許天沒有反駁,這就意味著,寒閔老頭需要跟自己的孫女分開了。
寒苒這時候絕對是開心的,開心的都忘記了考慮寒老頭的心境,就緊跟著許天,眼睛都不舍得離開一會兒。
甚至還憧憬著自己的未來,該是如何的跌宕。
“肖教授,徐家小哥,老朽······”
“老朽就此別過。苒苒從未離開過老朽,還望幾位能······算了······”
寒閔有點哽咽的話,才讓寒苒想起來,或許自己就要跟爺爺告別了。她也知道,自己即將要去過另外的一種人生,那叫江湖。
“爺爺······”
剛出口喊一聲,已然無法抑制淚水。
看著爺孫倆這樣,許天愕然,肖念感同身受,羅興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我說,至于嘛?”
羅興話沒說完,被肖念用手指點著頭:“這孩子,說什么呢!”
“不是,師叔,不就是去松濤館玩一會兒嗎?這是干嘛?整個跟生離死別似的?!?p> “師叔知道,松濤館對你倆就是個游戲,可此事結(jié)束,也就是他們爺孫分別之時。況且,寒老也想著讓你們多熟悉寒苒,肯定不會讓寒苒再回去?!?p> 說著,肖念似乎也有點感傷。
松濤館這一戰(zhàn)結(jié)束,自己也有點迷惘了,也不知道后面的路該怎樣。
這幾年,自己就是全憑一股心勁,靠著不報此仇死不瞑目的暗示自己堅強(qiáng)。
事就要了了,自己又該如何?
“師叔,今天不會是結(jié)束,有些事需要我們在泉城待一段時間?!?p> 許天這時候才開口。
那寒老頭似乎一直在等著許天說話,聽到許天這樣說,直接推開了抱著他抽泣的孫女:“許家小哥,你們會在泉城待著?”
“嗯,時間不確定?!?p> “好好,在泉城,就當(dāng)老朽盡地主之誼,也算報答解苒苒之危,一切都由老朽承擔(dān)!”
寒老頭立馬不悲傷了,一點都沒有了,就跟剛才不是他一樣,喜滋滋的:“老朽這就去定一座席,等這諸位凱旋!”
說完,推開自己孫女,指了指許天:“跟你師兄去吧!”
轉(zhuǎn)身就走了。
肖念的情緒還沒整理過來,看寒閔這般,居然愣住了。
寒苒是個聰慧的娃,一下子就想通了爺爺這般做戲的目的,有點不好意思,走過來挎著肖念的胳膊:“老師,我過了年就要畢業(yè)了,爺爺是想著我最好能拿到畢業(yè)證······”
一行人就這樣溜達(dá)著,就跟逛街一般,緩緩的接近了領(lǐng)事館街區(qū)。
而此時,在松濤館內(nèi),一群武士也聚在一起。
“不來了?”
“當(dāng)時她沒有拒絕,就應(yīng)該算是答應(yīng)了,可能會在下午吧。”
“你說的那個后生,身手很厲害?有可能達(dá)到中忍的境界?”
“說不清,畢竟跟他動手的都是些所謂的合氣道弟子,說白了也就是花拳繡腿,試不出他的真實實力。”
“也就是說,咱們這一次有可能真的拿到那些數(shù)據(jù)?如果真是這樣,沒必要讓六角家介入?!?p> “聽說六角衡二和六角三木都死了?”
“確實。從那邊傳來的消息,都死了。據(jù)傳是被一個叫許天的拳手所殺,卻也不確定。而六角家調(diào)查了這個許天,在洋城同樣被阻擊了?!?p> “那許天不是樞門許家人?”
“應(yīng)該不是,是一個文物販子,投機(jī)倒把之類的人物。只不過都知道這片土地能人異士輩出,那許天有錢有勢,收攬些幫手很容易的?!?p> “六角家異想天開了,居然想直接從九鼎入手,真以為九鼎十二金的寶藏那么容易得手?只有咱這樣徐徐圖之才是正道?!?p> “況且,只要是能獲得金匠的手藝,就會有源源不斷的青銅器出品,收益絕對堪比勞什子虛無的寶藏!”
“幾百年了,大原、高島,以及咱京極家族,一直在找尋當(dāng)年被九鼎十二金搜刮走的寶藏,談何容易?六角家以為有一個活著的跟九鼎十二金交過手的老祖,就能直搗龍門了!”
“確實,殊不知,九鼎十二金能存世幾千年,一直都是隱匿于世間的,若不是這一次青銅爵的出現(xiàn),咱們也不能追尋到金匠的影蹤。”
“只是,可惜了,居然遲了一步,也不知道是誰家插手了,讓金匠一家金蟬脫殼了?!?p> “現(xiàn)在那個肖念是唯一的線索,只要將她拿住,就不愁把金匠一家牽出來,再不抵也有青銅器鑄造的工藝到手!”
“所以,這一次咱們必須獲勝!最好是把她的那些個弟子重傷!”
松濤館里議論時,許天一行已經(jīng)靠近了。
許天站在松濤館外,還距離松濤館門幾十米的距離,突然停下了,然后轉(zhuǎn)半個身,像是在游覽一般,傾聽著松濤館里的議論。
間斷聽到的信息,讓許天大體清楚了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
沒想到所有的緣由居然是因為幾百年前。
當(dāng)年東洋出現(xiàn)了脫離天朝的跡象,九鼎十二金的先祖奔赴東洋,利用幕府的爭斗,挑唆了整個東洋忍者的混戰(zhàn)。
這是九鼎十二金和東洋忍者武士的世仇。
現(xiàn)在想起來,或許六十年前的約斗,也是這個緣由,不過是借了一個家國大義的名頭。
六十年前約斗,算得上是全軍覆滅,不管是己方還是對方,整個江湖差不多進(jìn)入沉寂狀態(tài)。
這樣的境況下,九鼎十二金全部靜默,而東洋的追蹤卻始終不曾斷絕。
自己在伯力出現(xiàn),丁春峰的青銅器鑄造工藝公開發(fā)表,將東洋追蹤的目標(biāo)明確了。
自己洋城的那個身份或許掐斷了線索,但是這邊,雖然金匠一家金蟬脫殼了,卻沒能徹底掐斷。
比如教授的意外,從而引出了肖念這個江湖人,肖念的報復(fù),讓東洋人咬住了。
偏偏千門在錦城的局把自己和羅興引到了泉城,機(jī)緣巧合,自己又介入了體育館的小孩子把戲。
這一步步,就這樣發(fā)生了。
只是接下來是不是要進(jìn)入松濤館一戰(zhàn),許天有些猶豫了。
不是怯戰(zhàn),更談不上害怕,是自己現(xiàn)在還不確定九鼎十二金目前的狀況,整個事件還存在疑慮······不管是幾百年前,還是六十年前,都不曾泄露過九鼎十二金的具體姓氏和家族傳承,東洋人知曉樞門許的確切消息,讓許天有點擔(dān)憂。
只是,這一次自己已經(jīng)承諾接下此事,而諾言是九鼎十二金的原則。
關(guān)鍵是,許天跟肖念祖父的關(guān)系,雖然那老頭執(zhí)拗的讓許天厭煩,許天卻相當(dāng)認(rèn)可那老頭的忠誠,不僅僅是淵源的問題,更有惺惺相惜的意味。
能傳承兩千年,彼此已經(jīng)不能以淵源來定義關(guān)系了,許天不可能放手讓肖念來承受這一切。
況且,事由也是與九鼎十二金相關(guān)。
現(xiàn)在,許天需要考慮如何在這場不怎么上層面的約斗中不暴露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