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夜里,松濤館。
許天繼續(xù)夜行人的打扮。
這一次,許天不是一個人來,而是帶著羅興。
熟門熟路,許天毫不費力的摸進了松濤館,根據(jù)聽聲辯位,確定整個館舍中每一個活物的位置。
內氣外放,依舊是內氣外放,許天這一次走遍了整個松濤館。
到完成最后一個,許天已經(jīng)虛脫了,完全失去了自立能力,弱弱的倒在羅興身上:“走!”
許天說完那個走字,就徹底沒了意識。
這一次,許天比六十年前更為虛弱,都來不及去運功。
然而,就在許天沉睡之后,許天一直不敢去窺視的內子之法,卻自動的運轉起來了。
就是背著許天在瘋狂奔跑的羅興,似乎也有所感覺。
今夜,因為許天要行動,還是一勞永逸,為打停松濤館的行動,肖念和寒苒都等在魯大家屬院。
聽到羅興的腳步聲,肖念極快的打開門。
三人準備將許天放在床上時,發(fā)現(xiàn)從羅興背上放下的許天,自動的成了跌咖坐。
肖念將已經(jīng)熬好的參湯,一點一點的喂著許天。
就在許天吞服參湯時,肖念感覺許天身邊似乎有一種氤氳之息,這種氤氳之息讓她也若有感悟,禁不住就停了。
“肖師叔,參湯還有沒?”
“還有,不多。就一根須,五百年的年份,就熬一小盆,濃度一般。”
羅興根本沒聽肖念說完,一溜煙跑去廚房了。
寒苒擔心的看著許天。
許天此時根本沒有意識,臉色煞白,沒有一絲血色,甚至感覺他的發(fā)質都枯黃了,皮膚也干燥的沒有任何光澤。
見肖念愣神,寒苒接過肖念手里的小碗,很用心的一口一口一滴一滴的喂著許天。
羅興返回來了,參湯被他放在三個瓷盞里,進來后見寒苒還在那兒磨蹭。
羅興把三只瓷盞放下:“別磨蹭了,我來?!?p> 羅興直接掰開許天的嘴,將那碗里剩下的參湯一股腦全倒進了許天嘴里。
“別磨蹭,把參湯喝了,挨著許天打坐!快!”
羅興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丟的碗,一口將瓷盞里的參湯喝點,直接挨著許天就進入狀態(tài)了。
這一路,羅興背著許天的感覺,讓他早想明白了。
肖念也在一瞬間醒悟。
也就寒苒境界太低,無法感受此時在許天身邊打坐的益處。
許天是被敲門聲驚醒的,當他醒來,卻發(fā)現(xiàn)另外三個人都緊貼著他,幾乎是擠在一起的,都處于周天運轉之中。
敲門聲一直沒停。
就在許天停止運功后,本來進入深度運功的三人,突然就停止了周天運轉。
肖念迷糊著去開門。寒苒則因為自己幾乎是貼著許天,而微微的羞澀。
唯有羅興,在醒來的第一句話便是:“我終于知道為什么說九鼎十二金源于樞門了!”
“許天,樞門的功法真的太驚人了……誒,不對,多少天了,我一直跟你一起打坐的,為何沒有今天這樣的效果?”
許天愣了愣,都沒明白羅興在說什么。
“到底怎么回事?昨天你虛脫后,到底練了什么?”
許天更是疑惑了。
再看羅興,他居然有所精進。許天不可思議的看向寒苒,那小妞臉紅撲撲的,有點嬌羞,同樣也有精進。
許天慢慢的推開羅興,大老爺們挨在一起,不得勁。
慢慢的起身,見肖念帶著疑惑回來…~也同樣是一身修為精進。
許天更莫名其妙了,顧不得羅興跟在身后絮叨,他需要想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發(fā)生了什么?”
都沒想到許天會發(fā)問。
“你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呀!昨晚干什么你不清楚?我完全脫力了,內氣用盡,內力全失,以至于我意識都沒了?!?p> 許天的話,其余三人都懵了。
羅興盯著許天:“你看我……”
“我想知道,為什么你今天比昨天精進如此之大?還有肖師叔,苒苒師妹,你們都精進了?!?p> “難道是參湯?”
肖念也疑惑的說了一句。
五百年人參的根須,確實算是大補之物??梢驗榫湍敲匆豢趨?,就可以有如此之大的精進,就是肖念自己也不信。
若真是這樣,早年的化勁高手就不會是鳳毛麟角了。
肖念說著自己就搖頭了。
“不是,絕對不是!我背著你回來時,即便我不運功,一樣能感受到那種修為突飛猛進感覺?!?p> 羅興直接否定了肖念的說法。
這一刻,許天似乎有些猜想……
肖念看許天臉上的疑惑、糾結、思慮,乃至難以言表的表情就直接打斷了這個話題的繼續(xù):“這些先不必細說,總有明白的那一天,總則是大家都受益,懂或者不懂,都無關緊要。”
“現(xiàn)在有一件事,學校通知,明天有一次東洋京都大學跟魯大的學術交流活動?!?p> “我從老袁出事后,就很少參與學校這方面的活動,這一次,校方是專門派人邀請我參加的,本來想拒絕,可我看到東洋來訪的學者有這樣一個名字······”
肖念把那成文放在茶幾上,東洋學者的名單,肖念點了點一個位置······京極智。
“很有名?”
“第一次聽說,再說了,文博專業(yè)在博物館管理方面要說交流還有意義,文物修復也算可以中外交流,我是純粹的歷史專業(yè),邀請我參加交流就有些意外了。”
“不過,要是交流文化同源,我倒是喜聞樂見?!?p> “這是要通過官方施壓?”
“應該不至于,大學校園跟純粹的官面還是有區(qū)別的,學術的權重要大于行政的權重。”
“另外就是,若真的是通過官方的手段要求我做什么,完全沒必要用這樣的方式?!?p> 許天若有所思,聽著羅興和肖念的討論。事實上,許天還在想著自己脫離昏迷后內息之法的事。
“會不會是害怕了?有這樣一個身份,自身安危就有了保證,這樣就讓師哥這邊有所忌諱,對方就首先處于不敗之地。”
寒苒作為學生,一直對這種外來的學者有天生的敬畏,也是處于這個考慮,她覺得這個京極智有了一個交流學者的身份,許天就不能出手,否則麻煩不斷,后患無窮。
寒苒這樣一說,倒是讓其余三人明白了。
不得不說,用這個角度去想京極智出現(xiàn)在交流學者名單,就容易多了。
許天給與寒苒鼓勵。
“師叔,幫我倆搞兩張學術交流現(xiàn)場的入場券?!?p> 許天很失望,本來還想著這學術交流會能精彩紛呈,結果卻是完全按照擬定的流程一步步嚴密的過了一個場。
至于那個京極智,除了開場介紹后,整個交流過程完全是透明人。
當散場時,京極智走向了肖念······
“京極智今晚邀請私下會晤?!?p> “地點?方式?”
許天第一時間考慮的是陰謀和陷阱。東洋人的操行許天是真的不相信。
“就在他們下榻的賓館,說是很榮幸邀請我以及我的弟子,希望能有一場愉快的會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