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鬼先生!
廣場上碧月宗祖師石像的事情,秦蕓以一句意外定下結(jié)論。
陸崢還有蕭弘毅以及侯飛云和羅長老都被安排到一個精致的庭院里。
蕭弘毅和侯飛云又找陸崢詢問了一下石像的事情,但,都被他立人設(shè)給搪塞了過去,獨(dú)自一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里。
檢查了一下屋內(nèi)的東西,并未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便直接上了床榻盤膝坐好。
凝神靜氣的沉入心神,玉璽依舊靜靜地待在原來的地方。
但,跟之前明顯有些不同的是,玉璽最上方,被九條龍拱著的那枚珠子,金光明顯更明亮了一些!
這是?
陸崢有些疑惑。
他并不知道玉璽吸收的是什么東西,也不知道吸收了這東西之后到底有什么用
想了想,也始終沒有將玉璽給招出來。
因?yàn)樗溃F(xiàn)在很有可能被人給盯著。
首先,他能明顯感覺到,跟他相處時(shí)間最長的侯飛云,是不大相信他之前所說的。
其次,他也知道自己這樣的把戲,是瞞不過師父蕭弘毅的,見他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就知道。
再者,即便秦蕓明確的說了此事跟他沒關(guān)系,可,換做誰來,誰不懷疑?
云叔很早以前就跟他說過,只要是筑基以后便可修煉出神識,而,修為高深的人,是可以用神識探查周圍的一切的!
萬一他現(xiàn)在正被人探查著,招出玉璽豈不暴露?
想到這,陸崢不免心生疑惑,玉璽這樣的存在,到底是屬于法器,還是其他的什么?
這事也不大好找人問吶!
不過還好,他身上有蕭弘毅給他的云天錄。
陸崢很快便將云天錄拿了出來翻看著。
……
“婉秋,祖師石像那事,當(dāng)真就是場意外?”
月華殿,秦蕓一臉正色的對著寧婉秋問道。
“應(yīng)該確實(shí)是意外?!?p> 寧婉秋頷首道:“師父,當(dāng)時(shí)事情就發(fā)生在弟子眼皮子底下,陸師兄當(dāng)時(shí)就只是將一塊泥土敷了上去,并未察覺到他有其他動作?!?p> “泥土?”
未等秦蕓開口,葉凌寒就在一邊輕笑了一下:“呵呵,師妹須知,這世上有許多東西是我們把握不住的,你沒察覺到的,不代表就沒有!”
“凌寒說的不錯!”
秦蕓也點(diǎn)了點(diǎn)頭,接著道:“蕭弘毅明知此番為師急于找到陸崢,卻只提出了將月華丹提前兌付這么個條件,便這么輕易的將他給送了過來。
呵!現(xiàn)在又出了這樣的事,為師不得不更加懷疑他蕭弘毅的用心!”
“師父!”
寧婉秋聽罷皺了皺眉,道:“師父覺得蕭師叔能有什么用心?明日之事過后,他們都會離開我宗,只留下那陸、陸師兄一人,以他那憨癡的性子,又能……”
她是真覺得今天發(fā)生的事情就是個意外。
“又能怎么?”
話還沒說完,就被葉凌寒打斷:“師妹!你是在質(zhì)疑師父的判斷?”
寧婉秋急忙道:“師妹不敢,可是……”
“沒什么可是!”
秦蕓定下論斷,道:“明天大典過后,凌寒,你立馬安排人盯著陸崢,但有異動,立馬報(bào)與為師知曉!”
“是,師父!”
葉凌寒立馬說道。
秦蕓又問道:“明天的事情都安排的怎么樣了?”
“都已經(jīng)差不多了,明日……”
……
血煞宗。
手拿折扇的少宗主方景天,神色匆匆的跑到血煞宗宗主方寒閉關(guān)所在的洞府。
“少宗主!”
洞府前的兩名守衛(wèi)瞬間將洞口堵住,對他抱拳施禮。
“師父還沒出關(guān)?”
方景天見自己被攔,皺了皺眉頭。
“是,少宗主?!?p> 一位守衛(wèi)說道:“宗主吩咐,在他未出關(guān)之前,不得有任何人打擾!”
“任何人?”
方景天用手上折扇對他一指:“也包括本少宗主嗎?”
那人并未答話,身形卻堵在洞口一動不動。
“讓開!”
見此,方景天用折扇拍了拍那人的臉:“我找?guī)煾赣屑笔?!耽誤了此事將來稟明師父,有你們受的!”
那人仍然面不改色:“宗主有命在先,還請少宗主體諒!”
方景天神色一厲,再次用折扇對著他鼻尖一指:“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再不讓開,別怪我不客氣!”
“職責(zé)所在,還請少宗主體諒!”
那人仍是面不改色的冷聲說道。
“你……”
方景天大怒,將指著他鼻尖的的折扇收回,仔細(xì)的打量著他:“本少主記下了,待師父出關(guān),定會讓你好看!”
說完,便扯著嗓子往洞口處大喊:“師父!師父……”
“嚎什么嚎?讓他進(jìn)來!”
也沒喊幾聲,洞內(nèi)便傳出血煞宗宗主方寒的聲音。
“還不滾開?”
方景天一臉得色的正要拍向那人的臉。
“少宗主,請!”
那人身形一閃,便躲開折扇,依舊面無表情的說道。
“哼!待會兒再找你算賬!”
冷哼一聲,方景天踏入洞口。
一進(jìn)入洞府,就見師父方寒閉眼盤膝坐在一塊發(fā)出血光的玉石之上。
“師父!”
方景天抱拳恭敬施禮。
“說事!”
方寒睜開了眼,掃了他一眼道:“若無正當(dāng)理由,這個月你都別想出去了!”
“師父,你不是一直說弟子心思不定,將來難成大事嗎?”
方景天一臉正色的道:“俗話說,‘成家立業(yè)’,先成家,后立業(yè)!弟子便想著給自己慕色個道侶,先正經(jīng)成個家,然后再成就一番事業(yè)!
道侶我都選好了,還找到她父王簽訂了婚書,約定明天就上門提親!”
說到這,方景天神色一厲:“但,卻有個不知名的小子搶先了一步,在今天早上便去了碧月宗提親,她們竟然還答應(yīng)了他,并且明天就要為他們舉行結(jié)成道侶的慶典!
這事要是傳揚(yáng)了出去,不說我的面子,師父你的面子往哪放?他們可有將我血煞宗放在眼里?”
“碧月宗?”
方寒聽完瞪了他一眼:“為師不是警告過你,讓你不要去招惹碧月宗嗎?”
隨即目光一寒:“說!你到底看上了碧月宗的誰?”
方景天一時(shí)間如墜冰窟,梗著脖子道:“除了碧月宗的寧婉秋,這世上還有誰能配得上我?他父王連婚書都簽了,她碧月宗從中作梗,就是沒有將我們血煞宗放在眼里!”
“寧婉秋?”
方寒沉吟了一下:“是鬼先生讓你這么做的?”
“不、不是他,是弟子自己……”
見方寒面色一冷,方景天急忙改口:“是,師父,不過鬼先生說的也有道理,像弟子這般身份,除了寧婉秋,這世上,還有誰能配得上我?”
“鬼先生……”
方寒目光一轉(zhuǎn),再次沉吟片刻,然后瞪了方景天一眼:“為師在閉關(guān)前便跟你說過,讓你不要招惹碧月宗的秦蕓,你為何就是不聽?”
“弟子也沒招惹她,就是看上了寧婉秋而已,而且弟子也沒有亂來!”
方景天急忙道:“本打算先找她父親燕王寫下了將她許配給我的婚書,然后再上碧月宗提親,沒想到,竟然被人給搶先了一步!
之前從未有過有人向?qū)幫袂锾嵊H的消息傳出,現(xiàn)在居然突然冒出這么個人!
還這么快就被秦蕓那死婆娘答應(yīng),并且將婚事定在了明天,定是她故意從中作梗,想讓我宗成為修行界的笑話!”
聽他說完,方寒眼皮一抬:“婚書呢?”
“在這!”
方景天急忙將手一翻,把婚書拿在手里,然后對著方寒一拋。
方寒一把接過,打開之后看了看,問道:“鬼先生跟你說了十年前的事情?”
“是!”
方景天點(diǎn)頭,恨聲道:“他一介凡人竟然敢利用我血煞宗,弟子自然要讓他付出代價(jià)!”
“愚蠢!”
方寒瞪了他一眼:“就憑他也能利用為師?你這些年都白活了?自己先好好反省一下!”
將手一揮,坐下放出血光的玉石血光一盛,發(fā)出一道強(qiáng)烈血光瞬間將方景天籠罩在內(nèi),讓他動彈不得。
這時(shí),一道黑影突然射入了洞府之中,現(xiàn)出一個完全將身體籠罩在黑袍之中的人。
“宗主!”
來人一現(xiàn)出身形,看也不看身旁血色光幕中的方景天,對著方寒抱拳一禮。
方寒看了看他之后,此開口道:“鬼先生,讓景天迎娶寧婉秋,是你給他出的主意?”
“是!”
鬼先生點(diǎn)了點(diǎn)頭。
“為何?”
方寒問道:“你知道的,秦蕓本就對我們上次提出的要求很是不滿,還斷了給我宗供應(yīng)的丹藥,現(xiàn)在若是再激怒她,恐怕得不償失!”
“宗主此言差矣!”
鬼先生搖了搖頭,接著道:“只要我還在血煞宗,秦蕓她便不敢撕破臉皮,斷丹藥,只不過是她在試探我們底線罷了!”
“試探底線?”
方寒沉吟了一下:“這么說,鬼先生讓景天打?qū)幫袂锏闹饕?,是在將她的軍??p> 鬼先生抱拳道:“宗主慧眼如炬!”
方寒問道:“那為何,又會被人搶先一步?這人是誰?”
“此事是個意外,此人名叫陸崢,是十年前奉國之主陸震廷唯一的兒子,他年幼的時(shí)候跟寧婉秋有過婚約,想必宗主應(yīng)該還有印象?!?p> “陸崢?”
方寒微微一愣,回憶了一下當(dāng)年之事,點(diǎn)了下頭:“當(dāng)初燕王找上我們,就是因?yàn)樗畠旱哪欠莼榧s。
我記得當(dāng)初那小子被齊云宗的侯飛云所救就走了,但,卻也身受重傷,一直以來也沒能開辟出氣海拜入齊云宗門下……
秦蕓居然會讓一個不能修行的人迎娶她那寶貝徒弟寧婉秋?
嗯?
難道她將月華丹也給了出去?”
“沒錯!”
鬼先生道:“陸崢現(xiàn)在還是以蕭弘毅親傳弟子的身份向碧月宗提親的,蕭弘毅親自帶領(lǐng)他前去的!”
“蕭弘毅居然會收他為徒?”
方寒眼睛一轉(zhuǎn):“這么說,秦蕓跟他說了景天要上門提親的事?她們和齊云宗結(jié)成了聯(lián)盟?”
“聯(lián)不聯(lián)盟的不清楚?!?p> 鬼先生淡淡的道:“這其實(shí)也不重要,他們道門本就有些牽連,秦蕓若是給齊云宗一些好處,他蕭弘毅收個名義上的弟子也沒什么。
現(xiàn)在的問題是,秦蕓會不會借著此事,聯(lián)合其他所有道門一起對我宗發(fā)難?”
“聯(lián)合所有道門?”
方寒目光一凜,沉吟了一會兒:“先生以為該如何處理此事?”
“提親!”
鬼先生冷冷的道:“明天宗主照樣帶著少宗主上碧月宗提親!”
“提親?”
方寒愣了一下:“那不是就隨了秦蕓的意思?”
“未必!”
鬼先生道:“我們?nèi)舨蝗?,他們才有可能會?lián)手,我們?nèi)チ?,他們必然?lián)手不起來!”
“先生是說……”
方寒沉吟了一下:“將燕王十年前請我宗出手滅了奉國一事當(dāng)著眾人的面給捅出來?如此一來,那寧婉秋便成了那陸崢的仇人,他們之間必然就成不了婚!
他蕭弘毅將自己的親傳弟子往他仇人那送,他齊云宗也就成了個笑話。
聯(lián)盟什么的必然也就不存在了,到時(shí)候秦蕓便是再說些什么,道門其他人也未必會相信?”
“宗主智慧!”
鬼先生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
方寒想了一下又道:“不過,碧月宗有太上長老甘白鳳在,我們此去會不會?”
“宗主不用太過顧慮!”
鬼先生道:“甘白鳳當(dāng)初在妖域受了重傷,此刻應(yīng)該在閉關(guān)之中,就算她傷勢已經(jīng)痊愈,我們此行占理,有魔、道協(xié)議在,她不會為了這點(diǎn)事就對我們出手的!”
“可是萬一……”
方寒還是有些擔(dān)心。
鬼先生點(diǎn)頭道:“真有萬一,我保宗主、少宗主平安!”
“我倒是沒關(guān)系,我是擔(dān)心景天,先生知道的,他修為低微,我又只有這么一個弟子……”
方寒話還沒說完,就被鬼先生打斷:“宗主放心,十年內(nèi),我必將讓少宗主結(jié)成金丹!”
“十年?”
方寒心里一驚,便是寧婉秋那種修行天賦極高的人,不敢說自己在十年之內(nèi)必然結(jié)成金丹。
他那弟子方景天才筑基不久,他什么資質(zhì),什么秉性沒有人比他更清楚。
十年結(jié)丹?
這怎么可能?
若是別人說出這樣的話,他自是不信。
可,這位來歷神秘的鬼先生說的,他卻沒多少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