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個時間,京都。
“這個世上怎么可能有鬼,我看是你被鬼附身了吧?”
久世咲抿了一口茶水,抬眼看了看面前的少女,隨即又低下頭繼續(xù)看起書來。
這人突然跑過來自己還以為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呢,感情就是為了這種無聊的玩笑。
現(xiàn)在都是21世紀了,街頭的流氓都不會用這種話來搭訕了。
“這個世上自然是有鬼的,比如你身后就有個少女伸手在你茶杯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p> 北原千紗正坐在久世咲對面,盯著她的背后,臉上帶著隨意的笑容。
在他的視線中,久世咲的身后不僅有少女,還有少婦呢。
這丫頭可能是有什么特殊的體質(zhì),她只是坐在這里,整間學(xué)校的鬼魂都開始往這里游蕩。
不過這些都不是北原千紗出現(xiàn)在這里的理由。
畢竟鬼也是人變的,沒有什么特殊的變故,鬼往往是非常平和的。
或者說,因為早已死亡,沒有了物質(zhì)上的追求,鬼比起人來要更加清心寡欲得多。
所以除了電視劇之外,鬼魂害人的事情是非常少的。
“我勸你還是去神社驅(qū)個邪吧?!?p> 北原千紗又轉(zhuǎn)頭看向久世咲旁邊的,那個死死地盯著她的臉蛋的紅衣女鬼。
這個,才是她來這里的理由。
光是坐在這里,北原千紗就可以感覺到她身上那幾乎濃郁到凝固的怨氣。
可能是因為北原千紗的目光太過肆無忌憚,女鬼又看向了他。
她的目光凄厲,配上那雙眼睛里流出來的血淚,看上去就是三流恐怖電影里的標準形象。
“嗨~”
北原千紗唇角微勾,見久世咲并未注意,悄悄地對著女鬼打了個招呼。
“你怎么不說你來幫我驅(qū)邪呢?”
久世咲并未抬頭,翻了翻書頁,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
“可以,不過得加錢。”
北原千紗從口袋里掏出名片,“請多指教了?!?p> 久世咲這時才抬起頭,掃了名片一眼,并未接下。
“學(xué)生?”
“兼職還是法師?!?p> 北原千紗收回名片,“畢竟這年頭行業(yè)不景氣?!?p> “所以呢?誰請你來的?”
既然是法師的人,那就不可能是搭訕或者開玩笑了。
當然,最關(guān)鍵的是沒人會這么愚蠢的搭訕。
“當然是你父親了。”
說起正事,北原千紗收起笑容,“聽說久世同學(xué)最近常常在夜里聽見奇怪的聲音,還感覺總有人摸你的臉?”
說完,他看了一眼開始玩著久世咲頭發(fā)的少女,又看了一眼瞇起眼睛,臉上帶著溫和笑容的少婦。
感覺這個情況,見鬼才是正常的事情,不見鬼才不正常。
不過最直接的,還是那個一臉狂熱地注視著久世咲的紅衣女鬼。
嗯,這么快就破案了。
“我的確是有這種感覺,不過我還是那句話。”久世咲攏了攏頭發(fā),“這個世上怎么可能有鬼。”
“也許吧?!?p> 北原千紗敷衍地點了點頭,站起身就準備離開,“你父親讓我查的事情我也已經(jīng)查清楚了,告辭?!?p> “你不準備驅(qū)邪了?”
“如果有必要的話。”
北原千紗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轉(zhuǎn)身離去了。
“真是的,再不回來,不就不能一起看櫻花了嗎?”
校外,北原千紗怔怔地看著這棵盛放的櫻花樹。
自己校前也有一顆,開的,比眼前這一顆還要美麗。
只是,現(xiàn)在不能去看。
“你什么時候回來呢?”
北原千紗喃喃著,“算起來,也到了那個時候了?!?p> “今年,又會發(fā)生什么事情呢?”
搖了搖頭。
“算了,還是不要想這些。”
側(cè)頭看著飄在自己頭頂?shù)呐?,北原千紗問道,“你覺得,他大概什么時候回來?”
還沒等女鬼回答,北原千紗就自顧自地說了起來。
“你應(yīng)該也不知道吧?!?p> “這次的事情,他能夠解決嗎?”
“東京……”
纖細白皙的手指在發(fā)尾打著轉(zhuǎn)轉(zhuǎn),北原千紗思考著。
“我,要不要去一趟呢?”
“不過在此之前,久世家這一邊……”
北原千紗無奈地搖頭。
“澈君,你可真是留給我一個大麻煩啊。”
因為西宮澈除靈太過,他一走,他身邊的人自然也就被靈盯上了。
“說起來,他應(yīng)該有留下什么后手吧?”
北原千紗伸手接下飄落的一片櫻花,陷入了沉思。
西宮澈當然留下了后手,不過——
京都車站。
人茫茫,吵鬧不堪。
紅衣身后跟著一家,款款向著車廂內(nèi)走去。
這是一輛前往東京的新干線。
“姐,我們這樣不好吧?”
姓氏為星野的小鬼不安地拉著她的衣角。
對此,紅衣女鬼展顏一笑,溫柔地摸了摸星野地腦袋。
“沒事的,很快,這一切都會結(jié)束?!?p> 說完,她率先踏上了新干線。
這一趟,她必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