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出發(fā)，清水谷！
一覺睡到自然醒，昨晚上在安靜的、沐浴著月光的窗臺畫好一張東條希的畫后，享受完不用擔(dān)心作業(yè)或雜事的閱讀時光，我舒舒服服地泡了個澡，進入夢鄉(xiāng)。(東條希：《Love live!》系列中登場于第一部的女角色。）
當(dāng)然，我并沒有去看手機上的消息，不知道在昨天那條消息發(fā)出去后，有人找過我。
所以今早打開手機，彈出來的消息“99+”讓我吃了一驚。
一條是班長的，下面是泳樂的。這個王泳樂，哪來的閑心連發(fā)九十九個感嘆號？
“好的?！笔前嚅L回復(fù)的。
“你為啥不去？去嘛，很好玩的?。。。?。。。（以下省略九十五個感嘆號）”毫無疑問，這是泳樂發(fā)的。
可惡，這孩子怎么能這樣有熱情去邀請別人？我避開不說自己不去的原因，反過來問她：“你怎么做到連續(xù)發(fā)九十九個感嘆號的？”
看來她起的很早，我發(fā)的消息很快就有了回復(fù)，因為就我所了解到的，寒假初能做到七點半起床的人并不多。
“嘿嘿嘿，多點了幾下那個‘+1’，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還挺好玩的，就停不下來樂?！彼又l(fā)過來一個“抱歉”的表情包，看來她以為我這么說是因為被過多的刷屏般的消息給惹生氣了，這孩子，還是知錯能改嘛。不過“了”字打錯了哦，泳“了”同學(xué)？
我將手機放在餐桌上，走進廚房，去取冰箱里的牛奶，之后把微波爐里的抹有黃油的土司面包端出來。這是舍妹為我準(zhǔn)備的早餐，她知道我在上學(xué)期間早飯吃得簡單（很多時候吃塊面包或者餅干就出門了），于是在長假期間一般都會為我準(zhǔn)備早餐。當(dāng)然了，她自己這個時候其實是還沒有起床的，早餐都是頭天晚上就準(zhǔn)備好的。因為她想在學(xué)習(xí)上有所作為，所以會自主地去報一些提高班，學(xué)業(yè)之類如物理，特長之類如舞蹈，所以假期期間她一般是早出晚歸。
今天才剛開始寒假，況且她也正值初三年級，面臨著考高中，所以這個寒假父母想讓她好好休息一下，養(yǎng)精蓄銳，畢竟接下來就是備戰(zhàn)中考了。當(dāng)然，作為哥哥，我也很是高興她能好好休息一個假期，而且我也很放心，因為她的學(xué)業(yè)完全不用我來擔(dān)心。等等，本來應(yīng)該好好休息的妹妹仍然為我這個“沒什么用”的哥哥準(zhǔn)備早餐，突然覺得心里有點愧疚，還有些感動。。。總之，凘瑩，辛苦你了??！
我輕輕將椅子抽出，盡量不影響舍妹的休息，喝了口牛奶，點開了手機屏幕。
“不對不對！你為啥不去清水谷?。俊庇緲芬庾R到話題被我?guī)?，馬上回歸正題。
“那天有事?！蔽蚁刖瓦@么發(fā)出去，但覺得是不是有點太敷衍，還是編個更好的理由吧。
“我妹妹有事，我要去幫忙?！蔽疫@樣回復(fù)了她。
“妹妹？親妹妹？”她發(fā)來一個疑惑的表情。
“當(dāng)然是親妹妹?！?p> “哦。那好吧。”她不再回復(fù)了，看來這個理由能說服她。我沒有將手機屏幕熄滅，順手放在旁邊，把吃完早餐后的盤子以及杯子收拾好，走進廚房洗好后，來到客廳，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
八點了，舍妹也起床了，我聽見了她的鬧鐘響起的聲音。
這孩子，放假了還給自己定個鬧鐘。
“啊~~”伴隨著長長的哈欠聲，凘瑩打開房間門，走了出來。
舍妹的發(fā)色與我一樣是烏黑的，及肩的直發(fā)用一個蓬蓬圈束著，搭在胸前，劉海三七分，由于剛起床還未梳理，有些發(fā)絲卷著。
“再睡一會？”我放下了手中的書，看向她。
她在家中一般都戴著眼鏡，大大的深褐色圓眼鏡框讓她顯得有些呆萌，此時眼鏡后的那雙圓圓的眼睛滿是朦朧。
“不了?！彼f罷，搖搖晃晃地走進了浴室，在洗漱完后，又搖搖晃晃地走進廚房，端出自己的早餐，也是土司面包，不過上面抹的是藍莓醬。
“啊嗚?！彼豢谝г诿姘?，但并沒有撕下一片，而是一直塞著面包，慢慢咀嚼著，看來她還是迷迷糊糊地。畢竟父母因為工作，經(jīng)常在外，家中雖然事情也不多，但打理家務(wù)很多時候是凘瑩來完成。雖然我也會在空閑時間幫忙打掃家務(wù)，但畢竟我放假的時間并不長，而且凘瑩經(jīng)常會在我不在家的時候做家務(wù)，等我回到家，她就已經(jīng)做完了。
“嗯？”她突然停止了咀嚼，頭緩緩地轉(zhuǎn)向餐桌上的一個手機。那是我剛剛放在那里的手機。
她耷拉著的眼眸漸漸明亮了起來，原本彎著的腰也漸漸打直了。
她怎么了？這時，我反應(yīng)過來她是看見我手機上的內(nèi)容了，因為我將自己的手機設(shè)置成不自動熄屏，所以現(xiàn)在手機屏幕仍然亮著。
“啪！”很快?。∷龑⑽业氖謾C拿在手上，似乎是在反復(fù)確認什么，反復(fù)劃著屏幕。
過了一會，她放下手機，轉(zhuǎn)過頭看著我，說道：“哥，你為什么不去？”
她的眼睛閃著光一般，是有什么開心的事嗎？
“??？因為。。。因為那天你有事嘛！哈哈?！蔽倚奶摰赜檬持笓狭藫夏橆a。
“咚！”她猛地起身，凳子被她用屁股往后推了一截，她快步走向我，嘴角還蘸著藍莓醬。
她站在我面前，叉著腰，用手指戳了下我的頭說：“我說老哥你啊。。?！?p> 我仍然一臉疑惑地看著她。（話說她手指剛剛是不是蘸上藍莓醬了？我額頭被她戳的地方有點黏糊糊的。）
她無奈地嘆了口氣，臉上的表情變得悲痛了起來。她走回到餐桌旁，靠在桌沿，將吃剩下的面包拿起來，在準(zhǔn)備吃前，說：“你還是和他們?nèi)ヒ淮伟?。?p> 見我沒有回答，她也沒有接著說下去，繼續(xù)吃起了早餐，她將餐盤收拾好后，來到客廳。
沙發(fā)傳來一陣凹陷感，凘瑩坐在了我身邊。
左臂與左肩感受到了溫柔且溫暖的觸感。
凘瑩將身子靠在我身上。
我想，她是知道我為什么不愿意去的。
“你不能一直這樣和別人疏遠啊?！边^了良久，她才說出這樣一句話。
嘴里不禁充斥著苦澀的滋味，我苦笑著回答了她：“可是，我心里不自覺會產(chǎn)生排斥。。。不，是不自覺地會去疏遠。。?？赡苁俏遗铝税??！?p> “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眲@瑩的這句話說了一半就停了，她知道這句話說出口只會讓我更難受。的確，以前的我確實不是這樣，但過去的一年發(fā)生了太多事了，我已經(jīng)麻木了，也在心里開始不自覺地和別人疏遠，避免和別人產(chǎn)生交集。
“就從這一次開始吧，去看看如何？就只看看也行啊?！彼目谡f。
人是需要一些契機改變的，但這個契機在我看來，更多的不是自己創(chuàng)造的，而是無意間遇見的。老實說，我本能似的又開始在心里抗拒了起來，但是因為凘瑩，我決定就去這一次。如果這次真的能成為改變我的契機，那么這次契機就是凘瑩帶給我的。
“。。。那我去吧。”我嘆了口氣，答應(yīng)了她。
她挪起身子，轉(zhuǎn)頭看著我，眼角有點濕潤。對不起啊，我的事情給你帶來這么多麻煩。但其實，那段時間，也只有我的妹妹凘瑩來安慰了我。雖然在她安慰的時候，我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巨大的改變，不過我還是很感激她，作為唯一來關(guān)心我的人。
她笑了，我的苦笑也漸漸轉(zhuǎn)變?yōu)檎５男Γm然轉(zhuǎn)變的過程中我的臉很是別扭。
她將手機遞給我，我向班長發(fā)送了消息。
“不好意思啊，那天的安排被推遲了，我可以來?！?p> “好！”班長回復(fù)地很快。
“對了，再給泳樂姐說一聲吧。”凘瑩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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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妹妹提前準(zhǔn)備好的雙肩包背上，我走出了家門。
凘瑩在我出發(fā)的前一天晚上就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我可能會用到的物品，我本想自己準(zhǔn)備的，可就在我泡澡的時間里，她就趁我不注意把東西準(zhǔn)備好了，這姑娘，怎么總是趁我不注意把事情做了？再這樣下去我可成了一個懶人了。
搭上去往集合地點的地鐵，暖氣熏得人的頭暈乎乎的，早已過了學(xué)生時代的上班族們，根本感受不到寒假的悠閑，本是早晨，車廂里卻已經(jīng)有了疲倦的氣氛。
到達目的地，我走上了樓梯，旁邊自動扶梯站滿了人，有一個人向我看了一眼，可能會有那么一瞬間感覺我有點另類嗎？可能是吧，此時樓梯只有我一人，其他在這一站下車的人，都被這仿佛下一刻就會“罷工”的自動扶梯拖著送出站外。
我走出了地鐵站。
天空看不見云，可即便如此，也還是灰蒙蒙的，或許冬天的天空就是這樣吧，至少在我的腦海里，這就是冬天的天空。
集合地點是在一個廣場的噴泉前，因為那里離大巴車站近，且比較空曠，容易讓來參加考察的同學(xué)找到組織。
放眼望去，并沒有人聚集在一起，噴泉前只有一個人坐在長椅上?？戳搜凼直?，離集合時間還有二十分鐘?？磥硎俏襾碓缌?。
再次看向那個坐在噴泉前長椅的人，那柔順的長發(fā)，端莊的坐姿，以及身上那種獨特的安靜氣質(zhì)，看來是她。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穿私服的她，與穿校服的時候不一樣，此時身穿純白加絨呢子衣的她，更多了種生活氣息。褐色長筒靴也是便于活動的那種，看來是為了這次清水谷之行特意準(zhǔn)備的。
我走近那個長椅，她此時正戴著耳機，手機上放著什么，我沒有打斷她，靜靜地站在原地等待著其他人。
“哇！你們來的好早啊！”熟悉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是班長他們。難不成是約好了來集合地點前就一起匯合，他們怎么做到一起來的？
泳樂揮了揮手向我和竹鑰打招呼，她戴了雙露出手指頭的淡粉色手套，身上也是淡粉色的厚厚的羽絨服，頭戴一頂紅色毛線帽，整個一副要去打雪仗的架勢啊。可能是因為泳樂的衣著顏色是這以灰暗為主色調(diào)的冬日里為數(shù)不多的讓人感到溫暖的鮮艷色，竹鑰的眼神透露出柔和?！澳銈兒谩！彼龑⒍鷻C取下，一邊把耳機整理好收入單肩包中，一邊微笑著向大伙打招呼。
我沒有開口，只是向他們點了點頭。
“喂喂，你們兩個等多久了？唔，不會一起來的吧？莫非。。?！遍L俊打著趣，問竹鑰。
“不，我來的要早一些。我們也沒有等多久?！敝耔€站了起來，將落到胸前的長發(fā)捋到耳后，笑著說。
原來她知道我也到了啊，看她盯著手機那么認真，還以為沒發(fā)現(xiàn)我。
“那么，各位，”希茉將自己鼓鼓囊囊的背包頂了頂，確認不會松后，對我們說，“我們出發(f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