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無藥可解
不對!
沈淵忽地一滯。
她應(yīng)當(dāng)與沈巳一起在祁北才對,怎么會出現(xiàn)在京都城?
不僅如此,還是在關(guān)押那幫皇子的宅子里出來的。
沈淵見識過右護法的能力,先不說右護法警惕性極高,就算是她一時失誤,那她的陣法,也沒有幾個人能破。
否則,怎么會連大名鼎鼎的國師大人都栽在了她的手里。
可是......
楚竹是怎么會出現(xiàn)在那里的?
“張行,宅子那邊可有異處?”沈淵沉聲道,臉色逐漸鐵青。
張行本來還指著這件事來邀功的,就算不能升官加爵,好歹得點什么賞賜也是不錯的。
可是眼下聽見沈淵的聲音,張行這心里瞬間七上八下的。
“回安王......沒,沒有啊?!睆埿械念^死死地貼著地面,那緊張的模樣讓人甚至懷疑他是否要將頭埋入地下一般。
沈淵沉默。
他忘了,當(dāng)初右護法布陣的時候,加了一道障眼的陣法,除了能力高強的術(shù)師能感受到那邊的異常,基本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
他們也不用擔(dān)心沈千凌五人被人發(fā)現(xiàn)。
可是......
若是右護法有了異心......
不!
沈淵沉著臉將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拋之腦后,甚至自嘲般地扯起一抹笑容。
是他草木皆兵了。
那個女人,已經(jīng)將身子都給了他,又怎么敢背叛。
再者,將她送來的那個“人”若是知道她敢背叛,定當(dāng)饒不了她。
“本王給你個機會,解釋一下為何你會出現(xiàn)在那里?!鄙驕Y往里坐了坐,一條腿直接蜷起放在了龍椅之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下方的楚竹。
不過是一個小丫頭片子,沈淵不信她會掀起什么風(fēng)浪。
“你說什么?太遠了,我聽不清?!背竦?。
這一下可差點沒把張大人嚇得撅了過去。
“怎么說話,跪下!”張大人使勁拽了她的胳膊,那小胳膊細腿的,再怎么也擰不過張大人的氣力。
楚竹身子一個不穩(wěn),摔在了地上。
可饒是如此,她硬是沒有屈膝。
沈淵眼底略過一絲訝然,心里也對她有了一絲絲的改觀。
他錯了。
這小丫頭的性子,值得他費點心力去好好消磨。
一想到她忍著苦楚不服輸?shù)难凵?,沈淵就覺得血脈噴張,興奮不已。
“聽不清,那便來我身邊,我親自再說一遍?!鄙驕Y微瞇著眼睛,眼神是讓人抑制不住的惡心。
張大人是個男人,如何不懂沈淵的意思?一想到沈淵的手段,一股恐懼感便從他的骨子里滲了出來。
楚竹自然不怕他。
她身上最不缺的,就是各種毒藥,讓人生不如死。
楚竹起身,拍了拍衣裙邊不存在的塵土,一步一步向著臺階之上的男人走去。
她邁下最后一個臺階,穩(wěn)穩(wěn)地站在那里。
沈淵微微挑眉,伸手就要去抓住她的手臂。
“安王,”張大人大喊一聲,心里明明怕的要死,卻還是硬著頭皮道,“她,她還只是個孩子?!?p> 他自認為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可是再怎么著,他也不會對婦人孩子出手。
這也是他的原則。
沈淵被他突然的一嗓子嚇了一跳,他面色如霜,“滾。”
張大人抖得像是寒風(fēng)中的破布一般,大腦一片空白,僵著就被守衛(wèi)拖出去,連帶著他帶來的侍衛(wèi),一起丟出了皇宮。
沈淵呼出一口濁氣,他最近不知道為什么,情緒總是很容易躁動。
剛才被張大人那一弄,他這興致也就跌了大半。
再看眼前瘦弱的楚竹,頓感索然無味。
不過......
磨磨她的性子,倒也不失一件趣事。
沈淵站起身,隨意披著的長袍散開,結(jié)實的肌肉若隱若現(xiàn)。
這若是被旁的不經(jīng)世事的姑娘看去,早就羞憤地落荒而逃。
在古代,女子的貞潔,比什么都重要。
可是,沈淵面前站著的,是楚竹。
人體構(gòu)造什么,她早就熟爛于心,前世,她可是將醫(yī)術(shù)鉆研了透徹,這一世在云嶺山,經(jīng)常給別人治病,什么沒見過?
就是沈淵一絲不掛,也激不起她任何的興趣。
楚竹從容不迫地站在那,大大方方地打量一番沈淵的身子,眼里的不屑一覽無余。
沈淵臉瞬間黑到了極致。
小丫頭片子,知不知道什么叫廉恥?
不知廉恥也就罷了,這眼神分明是在挑戰(zhàn)他身為男人的底線!
以前他經(jīng)常被人看不起,只因為他的前面,始終有一個沈景琛。
現(xiàn)在,竟然連個乳臭未干的臭丫頭都看不上他。
沈淵忽地笑了。
那聲音越來越大。
最后有了一個癲狂的感覺。
沈淵一手扼住楚竹的脖子,將她舉了起來。
這動作太過突然,楚竹躲閃不及,強烈的窒息感讓她頭昏腦漲。
楚竹強打起精神,死命地掐著他的手腕,指甲嵌入肉里,沈淵疼的直接將她甩了出去。
巨大的沖擊力讓楚竹有了一種五臟六腑都被撕裂的感覺。
她強忍著坐起身,冷冷地看向沈淵。
“我殺了你!”沈淵一雙眼睛變得猩紅,充斥著嗜血的光芒。
他的手腕已經(jīng)沁出了血。
只是沈淵現(xiàn)在的注意力全在楚竹身上,沒有注意到那血,泛著不正常的黑。
那分明是中毒的跡象。
楚竹冷笑一聲,“我奉勸你還是不要太激動了,否則,氣血攻心,血流加速,當(dāng)心暴斃?!?p> 她的話沒有絲毫的托大。
她的指甲里,涂上了各種毒藥,就在沈淵和張大人在那說話的功夫。
楚竹話音剛落,沈淵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他的身子忽然就開始不受控制,尤其是被她抓過的手,竟開始不停地抽搐。
沈淵低頭,這才看見自手腕處,開始,他的經(jīng)脈已然成了黑色。
不僅如此,還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斷向著他的身上開始蔓延。
沈淵見過毒。
可他頭一次看見如此霸道的毒。
竟只是眨眼間,毒素便已經(jīng)沉淀到如今這副模樣。
眼看著那毒素就要由手臂蔓延至肩膀,沈淵這心里忽然就開始慌了。
“給本王解開!”沈淵沖著楚竹咆哮。
楚竹理也不理他,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容,“無藥可解?!?p> “你找死!”
沈淵此時像是失控的野獸一般,橫沖直撞向著楚竹奔去。
楚竹此時全身上下都是疼的,根本無法躲開他,但是她仍舊拼了命往門口爬去,只盼著那毒,能給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