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幕 準(zhǔn)備·三
朦朧之中,伊森的意識仿佛是在沒有盡頭的飄蕩,猶如嬰兒般脆弱。
他的意識,在距那片混沌還有著一些距離時便是停滯不前,那種光芒令得他的意識陣陣刺痛,也令得他不敢靠近過去。
而在他意識彷徨無助間,那道柔軟的魔力將他輕輕的包裹,猶如一有力的大手,將他拉著,緩緩的靠近那片混沌。
隨著時間的流逝,一種通暢的感覺,在那意識之中如潮水般的涌出來,最后,模糊的意識,平靜了下來,而平靜后,他也沉沉睡去。
幾天后一個靜謐的夜晚,一輛福特汽車悄悄的開進(jìn)了佩弗利爾家族的莊園。
兩個帶著黑兜帽的人在暮色的掩護(hù)下叩響了莊園的大門。
阿弗從里屋抱來一個正在熟睡的嬰兒,小家伙像是想到什么美事一樣,吮著手指頭,睡的正香。
“這就是……”來者是對夫婦,即使帶著黑兜帽,也無法掩蓋他們上位者的氣質(zhì)。
擁有這種氣質(zhì)的無非是兩種人,一種是政客,一種是成功的商人。
哈利的姨夫肯定沒有那種氣質(zhì)。
老人慈愛的看著懷里的嬰兒,“幫我照看好他,好嗎?”
“您為什么不自己撫養(yǎng)他長大呢?您應(yīng)該比我們更懂得如何照顧他!畢竟……他是您看著長大的。”雖然男人很喜歡小孩子,但是他也懂和自己珍視之人分離的痛苦。
“查理,艾莉絲,不管是在我們的世界還是你們的世界,死而復(fù)生……從不是一件可以解釋清楚的事情。而且,遠(yuǎn)離我們的世界,對伊森少爺來說,是一件好事。”
佩弗利爾家族的秘密傳承了上千年,老管家不想在他這里把這個秘密泄露出去。
憑空出現(xiàn)在佩弗利爾家族的嬰兒作何解釋?至于托付給魔法家庭,不免的也要費(fèi)一番口舌,而且魔法界的事情,哪件會逃過鄧布利多的眼睛呢?
這兩位No-magic的夫婦是幾年前湊巧認(rèn)識的,那時候他在被人追殺,正好是他們救了他,那一次事故,也讓夫婦倆接觸到了另一個世界。托付給他們,阿弗也放心。
“我知道了,阿弗,放心吧,我和艾莉絲一定會把他當(dāng)成自己的孩子對待的!”男人拍著胸脯,大聲保證著。
“時候不早了,你們先走吧……”老人拭了拭眼角的淚。
“阿弗,我們能不能聘請你做小埃爾溫的家庭教師。那年和您的交談,我受益匪淺。您的博學(xué),我至今難忘。如果他能接受您的教導(dǎo),在合適不過了!”女人這時候適當(dāng)插了一句。
老人有些熱淚盈眶,他不是沒有想過換一種方式守護(hù)伊森,可他已經(jīng)托付給約翰尼斯夫婦了,再開口有些不大合適,頗有不相信他們夫婦的嫌疑。
艾莉絲也知道,所以由她來提出這個建議,皆大歡喜。
“謝謝你,艾莉絲!”
“這些年,你也幫了我們不少。”艾莉絲抱了抱面前的老人。
約翰尼斯夫婦與老管家打過招呼,就開車離去了。
老人站在窗邊,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招了招手,“祝您好運(yùn),伊森少爺,愿梅林保佑你!”
“伊森……”有人在黑暗里輕聲地呼喊。
真煩!話說誰是伊森?
“伊森!”那個聲音又在喊。
真煩!真煩!真煩!伊森?這里可沒有!
男孩想抓住那個家伙,讓他知道,擾人清夢可不是什么愉快好玩的事情。
“伊森……那我走啦……”有個低沉的聲音在說,不過又漸漸遠(yuǎn)去。
他心里忽然有點(diǎn)不忍心,那個漸漸遠(yuǎn)去的聲音,透著一股孤單,讓人想到那個孩子遠(yuǎn)去的背影,像只被拋棄的小獵犬。
“好啦好啦!你找的那個家伙是叫伊森嗎?那個不靠譜的家伙他住哪?我送你去找他。不過太遠(yuǎn)的話,我得拜托爸爸媽媽開車送咱倆了!”他翻身坐起來,咕噥道。
他睜開眼,卻發(fā)現(xiàn)自己在黑暗中醒來,面前的孩子,身形嬌小,卻穿著一襲不合身的黑袍。
不知道是不是光照的原因,他看不清那男孩的臉,像是隱藏在迷霧中。
他撿起男孩掉落的木棍,很自然的念出咒語,“火焰熊熊!”從魔杖頂端冒出的火球點(diǎn)亮了黑夜。
鬼扯吧?自己是怎么做到的。他想。
“伊森,你還是這么善良,善良到對流浪在街頭的小貓小狗都能伸出援手……可為什么……不想起我呢?想起我,你就不用停留在這個本不屬于你的世界了!”孩子認(rèn)真地說。
想起……你?留在不屬于我的世界?你在說什么呀?雖然你長得看上去很清秀,應(yīng)該是個帥哥。但是我不認(rèn)識你啊,不認(rèn)識的人,何談想起呢。而且我在這里住了五六年了都,說搬就搬?你給我錢嗎?他想。
“阿弗和莉莉希望我過不一樣的生活,每個人都可以得到第二次機(jī)會……為什么我不行呢?”再一次,他說出了言不由衷的話。
自己這是再說什么?。≌l是莉莉?
“可是被人蒙在鼓里真的讓人很難過,像是被封在一個黑盒子里,永遠(yuǎn)永遠(yuǎn),漆黑到……像是在黑夜里摸索,可伸出的手,永遠(yuǎn)觸不到東西……”
“所謂棄族的命運(yùn),就是要穿越荒原,再次豎起戰(zhàn)旗,重返戰(zhàn)場。與其孤獨(dú)跋涉,不如安然沉睡。我們?nèi)詴褋?。”真不敢相信,這么拉風(fēng)的臺詞,居然會出于他的嘴里。
“伊森……豎起戰(zhàn)旗,返回戰(zhàn)場的時候,你會記起我嗎?”孩子看著他,澄澈的瞳子里閃動著……期待。
見鬼!可惡!誰要去戰(zhàn)場啊,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都打完了好不好,要算戰(zhàn)場的話,中東可能還在打仗,可那是美國在中東為非作歹,關(guān)遠(yuǎn)在歐洲的我什么事啊。
“會的,那樣我就可以把那個人給干掉了!”可他輕輕地點(diǎn)頭,聲音里透著冷硬的威嚴(yán)。
oh no,自己什么時候變這么暴力了。
“有你這句話就夠了,我要走了,伊森,再見?!焙⒆诱玖似饋?。
又是句奇怪的臺詞,沒頭沒腦的。他還是沒搞懂,誰是伊森?
孩子出門去了,在背后帶上了門。他聽著孩子的腳步聲越來越遠(yuǎn),最后完全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