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月站在不遠(yuǎn)處,看著宰相府的大門,不知回到家中該如何與父母解釋,看門的小廝見到夏至月,驚喜地喚:“小姐!您回來了!”
宰相和宰相夫人得知女兒回來的消息,高高興興地出來迎接“月兒你怎么回來了?”宰相夫人激動地抱了一下夏至月“讓娘看看!怎么瘦成這樣?”
“娘……”夏至月看見娘親,往日的委屈和難過一涌而上,抱住了宰相夫人,哭了……
宰相夫人不知所措,不知女兒為何會哭,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撫著她“怎么啦?”
“月兒可是受委屈了?”宰相見疼愛的女兒哭成個淚人,心疼不已。
“求老爺給小姐做主?。 币馊帷班弁ā币幌鹿蛟诘厣?,把夏至月在將軍府發(fā)生的一切都一一復(fù)述給宰相聽。
“混賬東西!”宰相聽后勃然大怒,扭頭拔出掛在墻上的劍,就要去找郭曄晨。
夏至月攔住了宰相“爹您別去!女兒和他已經(jīng)和離了,從今往后與他就是陌生人,女兒不想與他再有半分瓜葛”
“月兒他郭曄晨都這么對你了,還替他說話”宰相夫人聽了意柔的復(fù)述,也是很生氣。
“你是我的女兒,是我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寵大的!他郭曄晨何德何能讓你給將軍府干臟活累活!”宰相氣氛地說。
“爹娘別氣了,小心身子,女兒只是不想和他再有什么牽連,也不愿意再看見他”
“爹聽你的……”宰相冷靜了下來,他尊重夏至月的意愿“以后有爹娘在,不會讓你受半點(diǎn)委屈”
“嗯……”夏至月看著疼愛的爹娘,只有在爹娘這才可以感覺到家的感覺。
宰相夫人吩咐了廚房做了一大桌夏至月愛吃的菜,夏至月坐在餐桌前看著一桌子自己愛吃的菜肴,從今天過后她就要忘了郭曄晨,開始新的生活。
直到傍晚將軍府少了兩個人都沒人發(fā)覺,可能是夏至月和意柔在將軍府的存在感大不如前,所以她們不見了都沒被發(fā)現(xiàn)。
但也不是一個人都不知道。
這時(shí)一個人在郭曄晨房前來回踱步,猶豫不決,在決定要不要說的時(shí)候房門開了,郭曄晨正好走了出來。
“皓宸?有何事?”郭曄晨問。
那個猶豫不決的人正是皓宸,他白天在房頂上巡邏的時(shí)候,見到了夏至月和意柔背著包裹從后門離去。
“屬下…”想了想皓宸決定告訴郭曄晨“大夫人她走了”
“走了就走了唄”郭曄晨漠不關(guān)心道。
“屬下在夫人房里發(fā)現(xiàn)了這個”皓宸把和離書遞給郭曄晨,這是他在夏至月走后,去到夏至月的房間里看見的“還有這個”皓宸又拿出了手鐲。
在看見和離書的時(shí)候,郭曄晨心裂開了一個口子,緊接著很痛,心情很低落、悲傷,不知不覺一滴淚滑落到臉頰,他伸手摸了摸那滴淚,心里有兩種聲音,一種是“走就走了,她走了,我和悅兒間就沒有人插足了,就可以和悅兒一生一雙人了”還有一種則像是失去了愛人般“都是我!是我的錯月兒才回離開我的!我愛的是月兒,一直都是月兒…月兒你不要離開我!我不愿和你和離……”
兩個聲音在打架,使郭曄晨頭疼欲裂,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為什么會這么痛苦?為什么夏至月走了會這么傷心?想要去挽回夏至月,可腿腳不停使喚了,他抱頭痛苦的彎下腰來。
與此同時(shí)宰相府里的夏至月,她在自己的房間內(nèi),環(huán)視了一變四周“好久沒回來啦……一切的擺設(shè)都還是離開時(shí)的模樣”月光透過窗戶照射在地上形成一道剪影,她躺倒在床上,突然間心疼了起來,這讓剛放松下來的她,蜷縮在床上,翻來覆去,不知為何這次比以往還要痛,就像要死了一樣。
兩個人,不同地點(diǎn),同一時(shí)間,同樣痛苦不堪著。
皓宸看郭曄晨這樣,急急忙忙地扶他進(jìn)屋坐下,然后就要去叫郎中,這時(shí)安瓏希悅正好過來,見到郭曄晨皺著眉頭,揉著太陽穴,關(guān)心道:“曄晨你怎么了?”
“將軍不知為何突然就這樣了”皓宸替郭曄晨回答道。
“是頭疼嗎?”安瓏希悅問。
郭曄晨點(diǎn)了點(diǎn)頭。
“那我給你按按吧,按完就不會頭疼了”說完,安瓏希悅就走到郭曄晨背后,輕揉著他的太陽穴。
還真有效,郭曄晨神情緩和了好多,皓宸見郭曄晨好多了,就默默退了出去。
安瓏希悅一邊按一邊問:“怎么會突然頭疼呢?”
“沒什么,可能是最近太累了”
“這是什么?”安瓏希悅發(fā)現(xiàn)了桌上的和離書和手鐲,剛想伸手去觸摸,就被郭曄晨快速的把書信和手鐲收了起來。
安瓏希悅不高興道“怎么了嘛?有什么不能給我看?”
“沒什么,不過是一些沒用的東西”
“我看那個鐲子挺好看的,可以給我嗎?”安瓏希悅其實(shí)什么都知道,她見過那個鐲子,知道那個鐲子是奶奶給夏至月的那一個,是象征著郭家媳婦的鐲子。
“想要便拿去吧”郭曄晨心里猶豫了一秒,隨后給了安瓏希悅。
安瓏希悅見郭曄晨二話不說就把鐲子給了自己,才放心下來,看來郭曄晨真的不在乎夏至月了,不然不會這么果斷的把鐲子給自己。
她高高興興的帶上了鐲子,在郭曄晨面前晃悠了一下,美滋滋地問:“好看嗎?”夏至月終于走了,現(xiàn)在她就是將軍府唯一的女主人了,心情別提多開心了。
“好看”郭曄晨看著安瓏希悅笑了一下,雖然不知道為了心一直有個位置是夏至月的,但看著眼前的安瓏希悅又會情不自禁的愛上她,覺得自己不能對不起安瓏希悅,夏至月既然已經(jīng)走了,那就好好的愛安瓏希悅吧。
宰相府里的夏至月,還在床上疼的死去活來,漸漸的失去了意識。
意柔剛熬完藥,端著藥回來,一進(jìn)門就看見了蜷縮在床上暈過去的夏至月,剛熬好的藥從手中掉落,打翻在地,意柔用最快的速度沖過去。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意柔搖了搖夏至月,發(fā)現(xiàn)沒醒,就趕緊跑出去,一路狂奔,把府里的人都給驚動了,就連剛歇下的宰相和宰相夫人也給驚動了,意柔哪顧得了那么多,現(xiàn)在她的小姐還在昏迷呢!
一盞茶的時(shí)間意柔就把郎中給拉來了。
這郎中還在睡夢中呢,就被意柔的敲門聲給叫醒了,迷迷糊糊打開門,話都還沒說,就被拉住飛奔了起來。
這下郎中是徹底醒了,在意柔身后一個勁的大喊“姑娘這是干什么?”
意柔沒有時(shí)間解釋,就一路拉著郎中回到了宰相府。
宰相和宰相夫人早就被驚動了,在大廳等著意柔呢,他們倒要看看意柔搞什么呢。
終于見到意柔回來,身后還跟著一位披著外衣的郎中,宰相與宰相夫人不解地相視一眼。
“意柔你搞什么呢?大晚上的搞出這么大的動靜”宰相問。
“老爺夫人!小姐暈倒了”意柔著急地說。
“什么!”宰相和宰相夫人一聽比意柔都還要急。
一群人來到夏至月的房間,郎中給夏至月看了看,說到:“小姐這病很罕見,老夫看不了,不過小姐生病也有一月有余了,還請?jiān)紫嗔碚埜呙靼伞闭f著還打了個哈欠。
“我來!”宰相夫人走向夏至月。
對??!夫人就是醫(yī)族的人,還去請什么郎中!意柔煥然大悟,直接找夫人看不就行了!
宰相夫人把了把脈,過了一會,大驚失色“纏心??!月兒怎么會得此?。??”
“沒錯!之前宮里的一位太醫(yī)來給小姐看過,說的就是這個病,不過……小姐沒能拿到治療的藥……再加上好幾日的勞累,可能今日才會暈倒的”
“這個混賬小子,竟然把我的寶貝女兒弄成這幅模樣!”宰相這個暴脾氣,氣的在房里大喊大叫。
宰相夫人責(zé)怪道“小點(diǎn)聲!別把月兒吵到了!”
宰相這才安靜下來,像個被罵的小孩。
床上的夏至月,眼皮動了動,緩緩睜開“爹娘……”一睜眼就是他們二老“你們怎么在這?”
“傻孩子,生病了怎么不和爹娘說?”宰相夫人心疼地看著夏至月。
“爹娘知道了?…孩兒就是不想爹娘擔(dān)心,才不說了,還是讓你們擔(dān)心了……咳咳”
“我們是你爹娘,你不和爹娘說,又能和誰說呢?”宰相夫人輕拍著夏至月的背給她順氣。
一邊的意柔也重新熬了藥回來“小姐喝藥了”她端到夏至月面前,宰相夫人接過碗,舀起一勺吹了吹涼,聞了聞碗里的湯藥“月兒,這是誰給你開的藥?”
“是一位宮里的太醫(yī)”
“這位太醫(yī)居然能看出你得的是什么病,看來醫(yī)術(shù)造詣不低”
“是挺厲害的”
“喝藥吧”宰相夫人一勺一勺的喂夏至月喝藥。
等到喝下藥,過了一會,夏至月好了很多后。
她能感覺到自己越來越嚴(yán)重了,今日甚至還暈了過去,如今也沒有拿到何首烏,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
“意柔你明天進(jìn)宮一趟吧,去找書檸,讓她去找謝太醫(yī)來一趟”夏至月拿出象征自己身份的玉佩,有了這個意柔才可以進(jìn)宮。
“好的小姐”意柔接過玉佩。
“先歇下吧,明天的事明天再說”宰相夫人扶夏至月歇下后,和宰相離開了夏至月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