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點的鬧鈴鐘聲響動,陳義卻破天荒的并沒有起床來跑步。
從開學(xué)到現(xiàn)在,即便天氣轉(zhuǎn)涼,即便下著密雨陳義也沒有中途斷過一天,今天陳義卻不想從床上爬起來。
一夜未眠,半夜糾結(jié),陳義現(xiàn)在覺得腦子里混混沌沌的。
在之前決定回到擂臺時,陳義都沒有這種糾結(jié)。
如果說回到擂臺的糾結(jié)就是不斷鏟除掉自己內(nèi)心的障礙,那么現(xiàn)在選擇俱樂部這件事,就是站在岔路口,陳義不清楚該往那個方向走。
就這么在床上呆呆的躺著,陳義絲毫沒有發(fā)現(xiàn)室友們已經(jīng)穿好衣服,拿上書準(zhǔn)備上課去了。
“老陳,是太累了嗎?”孫宇飛拍拍陳義的床鋪?!斑€去上課嗎,要不請個假?!?p> “去,當(dāng)然去上課?!标惲x從鋪上躥下來,他很少缺課。
“還沒吃飯吧老陳,我這有面包,你先墊吧墊吧。”阿哲很積極的從鋪下拿出幾個面包,一股腦塞給陳義。
陳義還要客套,阿哲都直接撕開包裝快要塞到陳義嘴邊了,陳義只好笑著啃起來。
以往阿哲可是別人撕他一塊衛(wèi)生紙都要拉扯半天的主,今天突然這么大方,倒是讓室友們刮目相看了。
出了宿舍樓,來到教室里,113眾人便發(fā)現(xiàn)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陳義身上。
馬騰小聲的和孫宇飛說:“看著吧,老陳優(yōu)先擇偶權(quán)要來了?!?p> 班里女生居多,陳義習(xí)慣性的和田甜打了聲招呼,便和孫宇飛還有阿哲坐到經(jīng)常坐的第二排。
書還沒放到桌子上,周邊的男生女生都湊過來。
“陳義,你真的拿冠軍啦?”一個女生還是一副不敢相信的面容,不過她在盯著陳義看的時候發(fā)現(xiàn),陳義的肩膀確實是很寬,陳義穿衣服胸雖然挺但是腹部那是空的。
“陳義同學(xué),我才發(fā)現(xiàn)你身上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后面的男生直接就上手摸摸陳義的肩膀,他摸到了十分瓷實的斜方肌。
“真的誒,陳義同學(xué)是‘內(nèi)在美’啊?!敝車呐┛┬χ?。
一時間陳義有種鮮花圍在綠草身邊的感覺。
田甜看著陳義那邊熱火朝天,倒也不吃醋,只是和同桌哼哼笑。
同桌問她:“怪不得你和他發(fā)展了這么長時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是打格斗的?能拿到冠軍?”
“一個新人王,有什么大驚小怪的?!碧锾鹜衅鹣掳涂粗惲x?!安贿^我覺得他以后肯定能拿冠軍,她這么年輕。
你是不知道,你看他平時好像很靦腆似的,可一到比賽場上,他一回合下來就能把對手打暈,在擂臺上那雙面對對手一切進攻都特平靜的眼睛,你是不知道有多帥?!?p> 見田甜好像要犯花癡,同桌壞壞一笑。
“那他什么時候成你男朋友?”
“去,別瞎說?!碧锾鸢琢送酪谎?。
原本一早上起來陳義腦子里就一團亂麻,他雖然能感受到同學(xué)們對他的熱情和好奇,但這讓他的腦子更加混沌。
到大課間休息時,陳義看了眼手機有微信消息,他點開來看,是沈文之發(fā)來的。
那天原本陳義還想著和他聯(lián)系一下來著,不過后來時間緊,陳義就給忘了。
沈文之今天倒很直接,沒有賣關(guān)子。
“中午到我家吃餃子?”
這老家伙...每次來找自己都能玩出點不同的花樣。
陳義問他:“不會是騙我吧?”
沈文之很快回消息。“騙你干什么?我外孫女也在海城學(xué)院,我主要是來接她的?!?p> 陳義原本想打字說你還有外孫女,不過他覺得很不禮貌,便改道:“我和你外孫女一起?”
“你愿意來就來,不來就算了?!?p> “我還是去吧?!标惲x想著他要是來接他外孫女的話,應(yīng)該不是又騙自己。
到了中午陳義放下書,朝學(xué)校圖書館方向走去。
剛過了三號食堂,陳義發(fā)現(xiàn)田甜也往這個方向走。
田甜看見陳義要比陳義看見她要早,田甜朝陳義用力揮揮手?!瓣惲x!你這是要出校門嗎?”
陳義也和她揮揮手?!笆且鲂iT?!?p> 田甜一路小跑朝陳義跑過來?!澳阕蛱斓谋荣惪烧婢拾?,第一回合我還以為你要陷入劣勢了呢?!?p> “對手的踹膝還是對我造成了傷害的,不過他體力消耗的大,也沒辦法化解我的重拳。”
自從陳義知道田甜偶爾去拳威天下當(dāng)記者之后,陳義倒是也開始給田甜講一些比賽和訓(xùn)練的事。
“那你有空了教教我怎么打沙袋,我還停在空擊呢?!碧锾鹦ξ膿]揮拳頭,空擊多少是有點模樣了。
“好,等我有空的時候在格斗社教你。”
陳義已經(jīng)看見了沈文之的車。
但他突然意識到,田甜也是和自己走的一個方向。
兩分鐘后,田甜和陳義在車后排上雙雙對視,目瞪口呆。
沈文之回過頭來,笑著對二人說。
“你們,認(rèn)識?”
“當(dāng)然認(rèn)識啊。”二人幾乎是齊聲回答。
陳義剛想問沈文之,但他突然回過味來,田甜就是他外孫女。
不對啊,這年紀(jì)也對不上號??!
不過陳義立刻想到,沈文之之前說過他自己到了退休年齡但是沒退休,還想再干兩年。
這么說的話他是六十多歲,而田甜十八歲。
這倒也對。
田甜也懵圈了。“姥爺,你認(rèn)識陳義?”
“當(dāng)然認(rèn)識啊。”沈文之點著頭?!瓣惲x是你姥爺?shù)呐笥训膶O子,他們一家都在國外,把陳義送回來上學(xué)來了,托我照顧一下。”
即便沈文之幫自己圓了身份,但陳義是怎么也想不到,田甜居然是沈文之的外孫女!
這!
看來沈文之肯定是知道自己和他外孫女在一個班,肯定是知道!
難道他又有什么陰謀?
田甜這邊也是不敢相信。
“想不到啊陳義,咱們之間的關(guān)系居然這么近!”
“啊...哈?”陳義看了沈文之一眼,趕緊點頭?!笆前?,這都怪你姥爺,他肯定是知道咱們之前就在一個班,故意不和你說。”
“姥爺!”田甜小眼瞥向沈文之。
沈文之心說怎么陳義這小子把矛頭轉(zhuǎn)到我這來了。
他是很疼愛自己這個外孫女的。
沈文之解釋道:“之前都知道你們在中文系,我沒想到你們一個班。
誒田甜,開學(xué)的時候你可是你爸爸帶著來的,我當(dāng)時是真沒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