積雪褪去,煙火流年,如夢蹁躚,路縫里夾雜著青苔,青石路被排放的十分整齊,陸白走在青石路上,這條路他還未曾走過,但這條路他卻來過。
路縫里陷入了些許金光,抬頭仰望,日歷晴空,暖風(fēng)和煦,身旁行人走過,遠(yuǎn)處傳來吆喝聲:海境編制,蠶若蛛絲。
這里是山城以南,天梯在山城最為貧瘠的北邊,記憶中,天梯外那顆楓樹下還有那對爺孫,這次要尋的采礦門,也在城北之地。
穿梭在古道青石路上,不由的產(chǎn)生了些許愜意,引得陸白無限遐想,這里,到底存在了多久,從這里又走出了多少人?
走了半日有余,此時,驕陽正空,仙山被蒸騰起的霧氣籠罩著,如那些異域姑娘一樣神秘卻迷人。
“哥哥,能不能給口飯吃?我已經(jīng)有好久沒吃過飯了,求求你行行好吧?!标懓妆灰坏里@得奶聲奶氣的聲音吸引住。
側(cè)過頭,余光掃到了一個六七歲的小孩,陸白走上前,半蹲下來,輕撫小孩黢黑的臉頰,從周遠(yuǎn)給自己的乾坤袋拿出一顆源石,塞給小孩,笑道:
“拿去,吃飽飯。”
小孩接住,那可憐的臉蛋此刻微笑了起來,顯得楚楚動人,感謝著:
“謝謝哥哥,哥哥你是個好人?!?p> 微笑著的陸白,看著小孩身后,一塊白布遮著一位年過花甲的老人,陸白走上前,將白布掀開,內(nèi)心驚嘆著:這個人,所剩日子不多了,他那臉上布滿了黑斑,身上的皮膚皺巴巴的。
此時,那個老人發(fā)出微弱的聲音:
“謝謝你?!?p> 接著,陸白買了些吃的送給二人,也買了些保暖的,這已經(jīng)是他所能盡力的,臨走前,陸白輸送了些靈氣給這位老人,老人居然奇跡般的重新站了起來!
“你還別說,做好事的感覺真不錯,不過這也能映射出來這里階級是多么的固化,世態(tài)炎涼呀!”
路途上的陸白感嘆著,終于他再一次來到了那熟悉的楓樹下,他沒有走過去,就站在原地不動,呆呆望著楓樹,似乎看見了兩爺孫的溫馨時刻。
風(fēng)劃過,陸白內(nèi)心酸楚著,遙想去年,自己差點(diǎn)隕命在此,幸好有心地善良的俞洛解決,否則自己就是一具尸骨將長眠地底。
在這里留足兩刻之后,陸白緩緩走向樹底下,擁抱著粗壯的樹干,隨即離開這里,朝著采礦門走去。
青石路上有已被風(fēng)雨腐蝕的路標(biāo),注釋著采礦門怎么走,陸白順其走過,沿途看見了許多不曾聽聞過的場所。
有專門打造兵器的重鑄門,有售賣丹藥的靈元門,有馴獸的馴獸門等,讓陸白也是增加了些閱歷。
終于,花費(fèi)幾個時辰,來到目的地,采礦門后緊挨仙山,一個大門長寬約占地三十丈,上放置一塊:采礦門
門下有重兵把守,門旁有專門收集采礦的人,排隊之人還不少,陸白也是排上了隊,看著門內(nèi)那個通往仙山內(nèi)的山洞,深思著。
突然,人聲沸騰的場所安靜了下來,摩肩接踵的人向后看去。
那是一個滿臉橫肉,肥頭大耳,兇神惡煞,脖子上還有一塊刀疤的男人,他手持雙斧,看起來囂張跋扈,滿口臟話。
他走過之地,敗葉被他氣勢橫掃一旁,人群沉默,身上的靈氣往外瘋狂泄露,這是一名頂級強(qiáng)者!陸白自嘆著。
“格勞資滴,你們采礦門上次吞了我們一大批紅源石,也不給我交出來,這次,我要滿門抄斬!”
嘴里還塞著牙簽的那位男人,氣勢兇橫的說道。
陸白好奇,拍了拍前方之人,前方的人回頭看向陸白,不解著,陸白微笑,道:
“請問,這是什么人呢?看起來好強(qiáng)。”
“呀,你是哪里人呀?連他都不知道,這位可大有來頭,是紅山的采礦門之人,我們八座仙山,每座山都有獨(dú)自采礦門,但是都開采的同一礦山,而這礦山,就在幾十里地外,所以路遠(yuǎn)了,難免有些糾紛,他名為,周奎,是一位道宮級強(qiáng)者,已經(jīng)開辟心之神藏呢!”
陸白詫異,他知道這人很強(qiáng),但周奎給他的感覺就是一個普通的道宮,沒想到竟開辟了心之神藏!
“我數(shù)三聲,若是你們再不拿錢化事,那我就劈開你們的門!”
站在長隊側(cè)邊的周奎開口道。
“三”
“二”
周奎握緊雙斧,腳下形成一股黑旋風(fēng),體外更有絲絲雷電,他臉上青筋暴漲,猛地一蹬腿,原地彈射起步。
“一”
雙斧如劈圓月,盡揮他那驚人的實力與底蘊(yùn)。
“我看是誰,敢在這里撒野。”
一只修春秀,長約普通男子不足,從山洞外丟出來,直直扇在周奎臉上,周奎被擊飛數(shù)百米,身下青石路被他堅硬的身軀磨出了一條路,而他的臉上如同被秀春鞋烙下一只鞋印。
秀春鞋從空中落至大門下,人群驚訝,除小風(fēng)外,異口同聲的喊道:
“春柔姐,威武,把這紅山狗賊打的落花流水!”
陸白驚的下巴都要掉了,他們口中的春柔姐,明明還是個花季少女,雖長得有幾分姿色,可也不能被稱姐呀。
陸白不禁內(nèi)心感嘆著,這女子真是強(qiáng)勁,若是誰將她娶回家,不得天天被家暴?
這位名叫春柔的女子屬實讓陸白下巴都驚的脫臼一樣,他看著春柔漫步走來,撿起繡春鞋,穿上,輕輕一跳,身輕如燕,站在大門上,直視前方,說道:
“喂,老東西,回家在多練練吧,別在這里嘩眾取寵!”
小鳳仰頭,吞了下口水,細(xì)看才見其妙。
她那玉腿,白皙甚至還反光,渾圓優(yōu)美,往下看,小腿細(xì)削光滑,身姿更是窈窕修長,雙臂柔軟如雪藕,小鳳甩了甩頭,雖她很美,但自己還是能頂?shù)米 ?p> 百米外,周奎緩緩站起來,雙斧契合為一把,此刻他聚集身上所有靈力與斧中,頓時,引得一陣鬼哭狼嚎之聲,他使出全力朝春柔丟來,惡狠狠道:
“小東西,大言不慚,今天讓你看看我這五十年的功力!”
站在大門上的春柔,絲毫不屑,取下腳下的兩只繡春鞋,光白細(xì)腿站在門上,隨后輕輕擲出。
砰
在鞋與戰(zhàn)斧碰撞的地方,強(qiáng)烈的爆炸聲,頓時引得塵土飛揚(yáng),陸白這群人捂住眼,過了片刻,飛塵散去。
地上躺著的是周奎,嘴里還吐出幾口淤血。
春柔腳尖輕輕一點(diǎn)點(diǎn),取回繡春鞋,朝著大門這里走來。
人群沸騰了起來,甚至有些人嘶吼著:
“嗚,春柔姐,我要給生子”
“春柔姐,真是太棒了。”
各種抬舉的話讓陸白都顯得有些尷尬,他沉默著,長隊漸漸縮短,距離自己也越來越近,此時,春柔走了過來,看著沉默的陸白,凝視了一眼。
隨后,她指著陸白問道:
“你是誰?為什么不喊?”
這股聲音很輕靈,呼過陸白耳邊,陸白側(cè)身,微笑著:
“我不想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