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餐后,所有已經(jīng)到場的法師討論的都是關(guān)于如何降魔,他們所說的都是藏語,弄得聽不懂的三人很是尷尬。雖然可以時不時讓小僧人翻譯上幾句。但是看得出,他被眼前這些無上前輩談?wù)摰牡捏@的一愣一愣。寥寥翻譯的幾句也讓幾人聽的沒頭沒尾。
整個過程大約持續(xù)了有超過十小時,這期間還有陸續(xù)一個大法師和七八名普通法師到場。在一番簡單客套后,也相繼加入了討論的隊伍。
三人是不敢離開,更不敢打攪,深怕會突然問詢一些自己相關(guān)的問題。但是除了偶爾格桑策墨林會偶爾指一指自己方向,所有法師啊也會順著手指看向自己幾次外,感覺坐在他們身后似乎起不到任何作用。
終于,這場漫長的討論在即將日出時看似告一段落。年輕僧人和中年僧人扶著格桑策墨林往他居住的禪房走去。而寺廟一眾僧人也分別安排起了客人們的住宿問題,唯獨他們?nèi)藳]人管。
在當(dāng)時這種場景,他們也不敢說,也不敢問。只得看著大殿里人越來越少,直至只剩下空落落的三人傻愣愣的坐在原地。
魯景山看四下無人,率先扶著早已麻痹的雙腿站了起來?!斑@幫僧人做事不地道啊,雖然說是在幫咱,但是也不能就把咱丟在這里不管不是?”
“你說是不是這次降魔儀式?jīng)]我們什么事情???接下來要做啥,我們都不知道?!蓖鹾觇〉诙€站了起來。
“這我倒不關(guān)心,只要能幫我老婆和趙飛報仇,再讓我坐個幾天幾夜我也不會有什么怨言?!币εd亮也想站起來,但是雙腿麻痹后的他才抬起一條腿就一屁股墩地摔回了地上。兩人笑著把他拉起來,還不忘嘲諷他逃亡了那么久也沒練出個好腳力。
正當(dāng)三人玩笑間,身后突然傳來了幾聲咳嗽提示聲。
三人回頭一看,正是當(dāng)初那個漢語說的不錯的小和尚?!叭?,大殿內(nèi)請勿嬉鬧?!?p> 雙手合十以示歉意后,魯景山終于忍不住好奇之心問到,“小師傅,這法師們都去休息了,那咱三個接下來干點啥?總不能一直坐在這里吧?好歹也給我們找個地兒休息休息,等下降妖除魔我們也能出上一把力?!?p> “幾位不用擔(dān)心,本寺自由安排。兩位請稍等片刻,姚施主請隨我來?!?p> 姚興亮雖然一臉懵逼,不知道小僧人為何要單獨帶自己走,但是事已如此,自己一定會聽從安排。剛想起步跟隨,突然大殿外傳來幾聲巨大而又沉悶的喇叭聲。王宏琛和魯景山馬上沖出殿外看發(fā)生了什么。喇叭聲還在持續(xù)響著,順著聲響,借著依稀的太陽初升的光芒隱約看到幾處小山頭上各有一個僧人吹著銅欽(教派獨有的超長的喇叭)。
“這是怎么了?儀式就要開始了嗎?”魯景山望著山上的僧人不解的問道,可是身邊的王宏琛也對這種儀式毫不了解,只能搖了搖頭。
姚興亮也停下望著門外的兩人,此刻他也不知道外面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剛想轉(zhuǎn)臉問那小和尚,就看到從大殿后面陸續(xù)走出數(shù)十個室內(nèi)的僧人,手里都拿著顏色各異的經(jīng)幡。
“姚施主這邊請,請勿讓各法師久等?!蹦贻p僧人做了個這邊請的手勢,姚興亮只得帶著心中的疑惑跟他朝后院走去。
看著這么多僧人魚貫而出,在山頭和寺院周圍更換起了舊經(jīng)幡,魯景山一拍腦門“看來真要開始了,經(jīng)幡換新可是有特定節(jié)日的,今天可不是啥特殊日子。又是吹號又是換經(jīng)幡,好戲馬上就要開場了”說罷就拿起手機(jī)拍攝了起來。
可是王宏琛卻心里有著一絲的不安,按他所想,如果這次驅(qū)邪簡單,那就不會搞如此大的陣仗。前戲越繁瑣,說明難度越高。
姚興亮跟隨年輕僧人來到了偏殿,只見所有法師都趴在地上描繪著一個美麗的圖卷。看到他進(jìn)入,大法師布杰走到他身邊,“這是壇城,用來聚集眾天神仙力量的地方,類似你們所認(rèn)識的祭壇?!?p> 姚興亮點了點頭,發(fā)現(xiàn)布杰大法師竟然也會說漢語,為了掩飾自己的驚訝,脫口而出,“沒想到布杰大法師漢語也說的那么好?!?p> 大法師笑了笑,“身為大法師,不免要出席不少會議,總不能一口藏語讓其他人都聽不懂吧。佛經(jīng)也需要通過漢語能讓更多的受眾領(lǐng)悟受益,都二十一世紀(jì)了,我們教派也要跟上時代潮流啊。”說罷,臉上露出了慈祥的微笑。
看到大法師如此平易近人,姚興亮也不再像先前那么緊張。“大法師,我接下來要做什么?”
“隨我來?!辈冀苻D(zhuǎn)身帶著姚興亮朝著格桑策墨林和益西大法師身邊走去。
“坐下,把上身衣服全部除去?!辈冀艽蠓◣煶厣现噶酥?。姚興亮不敢質(zhì)疑,立刻把上半身的所有衣服脫了個精光,初冬的XZ足以讓普通人感到寒冷刺骨,但是瑟瑟發(fā)抖的姚興亮卻只能努力的忍耐著。殺死邪靈的信念足以讓他克服一切困難,況且自己現(xiàn)在面對的只是區(qū)區(qū)的肉體折磨而已。
三名法師繼續(xù)用藏語溝通著什么,而旁邊也有三名僧人在分別在硯臺上自習(xí)的研磨著。不多時,僧人分別雙手合十往后一退,大法師們則各自從桌上拿起一支毛筆,稍稍舔潤后便走到姚興亮身旁,把他包圍在圈中。倏然三人突然坐下,沉思片刻,格桑策墨林率先用毛筆在姚興亮額頭上開始書寫了起來,另外兩名大法師也同時拉直他雙手,分別在手臂上開始書寫起看不懂的文字。
三名僧人再次拿起硯臺,放在了大法師們的身邊,隨即開始邊繞著四人邊念誦起經(jīng)文。廟宇剩余的幾名寺眾見到儀式開始,也紛紛加入了誦經(jīng)隊伍,不一會兒就把幾人包圍的嚴(yán)嚴(yán)實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