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狗
退后兩步，是因為江年不想招惹麻煩。
而柴筌見狀，心底一下生出憤怒，但隨即的，卻是恐懼。
緊張的咬著嘴唇，小心的松開一些浴巾，然后，又對著江年招了招手。
“過來，我給你錢，”
魔鬼一般的聲音，不可否認，他動搖了。
女人的美色并不能夠使他動搖，但錢不同，這東西意味著太多了。
“五百，”
“發(fā)生什么事了？”
“他想要強暴我，力氣用的太大了，摔了一跤，我手機壞了，你幫忙，看看，他還好不，”
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這個女人。
原本以為只是一個瘋女人，但是此刻卻是發(fā)現(xiàn)，這家伙的思維，條理意外的清晰。
“還有呼吸么？”
“不知道，我有些害怕，不敢過去，”
“我打電話，叫救護車吧，”
柴筌聞言，張嘴想要阻止，但看著江年那嚴肅的表情，認真的眼神，嘴巴張了張，
最后，什么也沒說出來。
而江年見狀，心底稍稍松了一口氣。
‘看樣子，應(yīng)該沒死人，至少，在對方看來，大概率沒死人，’
心中念著，卻是并不耽擱，打了個急救電話。
電話掛掉，氣氛迅速的陷入了沉默，江年站在公寓門口外，面無表情，絲毫沒有因為對方那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就過去做什么多余的事情。
而柴筌站在那里，面色蒼白，似乎有些無助，
目光不時的望向江年，但卻始終的，不能夠得到回應(yīng)。
無助的情緒不斷的侵蝕著她，讓她感覺愉悅極了，
輕輕的咬著嘴唇，浴巾下的兩根白玉柱子，輕輕的摩擦著。
而很快，官差先一步到了，
兩個官差，過來，問了情況，進了浴室，看了一眼那倒在血泊之中的小平頭。
也沒多說什么，只是開著執(zhí)法攝像儀，將現(xiàn)場保護好。
然后等救護車過來，將人拉去醫(yī)院后，便將江年和柴筌，一起的，帶回了衙門口，錄口供。
森嚴肅穆的衙門口，一條不知道從那來的老狗，正對著衙門口狂吠。
兩個官差，正拿著防暴器械嘗試對其驅(qū)趕。
領(lǐng)著江年兩人的官差見狀，似乎有些奇怪，出聲詢問。
“這家伙怎么了，之前還挺老實的，”
“不知道，突然就這樣了，”
“會不會是得病了，你們小心點，”
“嗯，”
“好好的就犯病，不過，最近市里的流浪狗好像有些太泛濫了，昨一晚，就出幾樁事故，”
“確實，小張昨晚巡邏都差點被咬了，有時間，得組織一下清理活動，”
“那有的等了，到過年都不知道能不能抽出空當(dāng)來，……”
……
兩個官差一邊驅(qū)趕那流浪狗，一邊的嘀咕著。
路過的江年，跟著掃了一眼，心中卻不知道為什么，感覺似乎哪里有些不對。
而一邊的柴筌似乎有些害怕，悄悄的，躲到了江年身后去。
這家伙有些怕官差，
至于幾個官差，領(lǐng)著江年兩人，望了幾眼，和兩個官差打了個招呼，便沒在意了。
一行人跟著，進到衙門口，江年也算是熟客了，倒是沒什么不自在的，
只是如實的，將事由給錄口供的官差復(fù)述了一邊，一邊的，將此前拍的一些錄像拿出來。
倒是作為受害者的柴筌顯得有些緊張，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
幾個衙門官差，似乎也有所察覺，盯著這家伙的目光，也顯得更嚴厲幾分。
不過，有江年的口供，還有哪些錄像在。
幾個官差也沒翻出什么問題。
醫(yī)院那邊，那小平頭出了不少的血，看著恐怖，不過，似乎并沒有什么太大的問題。
只是輕傷一級，拉進急救室收拾了一下，現(xiàn)在據(jù)說已經(jīng)醒了。
同時，似乎也沒有要找江年這邊麻煩的意思。
至于柴筌，進了衙門口之后，就跟鵪鶉一樣，縮在哪里，也沒提什么起訴的事情。
起訴強干，需要以違背婦女意志為前提，衙門口的官差提了兩句，但見柴筌哪里，沒什么反應(yīng)，一臉并不多在意的樣子，便也沒在多提。
本來兩個家伙，就是男女朋友關(guān)系，現(xiàn)在這事情，幾個官差也不好怎么定性。
只能看當(dāng)事人的意思，
而現(xiàn)在，兩個當(dāng)事人，都不想多事。
也是如此，江年和柴筌很快的，就被放了出來。
不過，這很快也只是相對而言。
等他們兩個出來的時候，時間也已經(jīng)是日近黃昏。
衙門口那條狂吠著的大黃狗，已經(jīng)不見了，原地還留下了一灘血跡。
一個拿著防暴裝備的官差，在哪里梭巡，似乎在尋找什么。
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柴筌從衙門口出來，下意識的就遠離了那梭巡著的官差一點，
江年為了錢，自是跟著。
走到稍邊一點的地方，腳步稍慢。
江年，一邊掃了一眼那邊地上的血跡，砸吧了兩下嘴巴，然后轉(zhuǎn)頭看著柴筌。
“那個，賠款的事情，”
話還沒說完，突然的，一道黑影從邊上，一個角落之中，竄了出來。
還沒來得及多反應(yīng)過來，江年的身體，便再一次快腦子一步，一腳踢了出去，
這一腳，又快，又準(zhǔn)，又狠，
一腳踢出，然后就聽到一聲耳熟的嗚咽。
轉(zhuǎn)頭看過去，
便見到一個身上帶著血污的大黃狗，被江年一腳踢到墻面上，眼看不活了。
嗚咽著，發(fā)著恐怖的聲音，
那邊梭巡著的官差，聽到動靜，立馬的，就靠了過來。
夜色昏黑，這狗身上好像籠著一層灰氣。
還沒等江年多想，那大黃狗，竟然的，又爬了起來。
嗚咽著，狗眼里帶著仇恨，鉆進了黑影之中。
眉頭微皺，感覺這狗好像有些不對勁，
同時，心底一種，不好的預(yù)感，開始變得濃郁起來了。
‘這世界，好像是變得有些不對勁起來了，’
他想起來了，昨晚，他鉆巷子時候，遇到的幾只流浪狗。
當(dāng)時他就感覺有些不對勁，
心底正轉(zhuǎn)著念頭，那邊那官差，已經(jīng)湊過來了。
“沒事吧，”
江年轉(zhuǎn)頭看過去，在對方手中那防暴長棍上稍停留了一眼，隨即搖頭。
“沒事，”
“呵，小伙子身手不錯，練過？”
官差過來，往陰影方向掃了一眼，沒見到目標(biāo)，便收回目光，贊嘆的看著江年，笑著問道。
“沒，只是自小身體皮實，農(nóng)村出來的，這種陣仗見多了一些，”
那官差瞅了江年兩眼，拍了拍江年的肩膀，夸了兩句。
一邊目光，卻不自覺的往下意識的躲到了江年身后的柴筌哪里看了過去。
有種直覺告訴他，這女人似乎有些不對勁。
不過，瞅了兩眼，也沒看出什么來，便也沒多糾纏，只拎著長棍，向那大黃狗追了過去。
也望著那追著進到陰影之中的官差，不知道為什么，江年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心中轉(zhuǎn)著念頭，但很快的，他就將這些雜念丟在腦后。
他現(xiàn)在最著急的，還是自己吃飯的問題。
“那個，沒事吧，”
江年像是關(guān)心的問道，然后話頭一轉(zhuǎn)，
“沒事的話，那賠款的事情，”
江年面帶期待的，望著對方，
而接連遇到麻煩和意外的柴筌，此刻顯得異常的老實，遠沒有早上，那一點就炸的囂張樣。
抱著胳膊，躲在江年身后。
纖細的身子，似乎有些發(fā)抖，但卻有些分不清是害怕還是什么。
聽到江年的話，
這家伙，先是愣了一下。
然后，面色似乎有些猶豫和掙扎。
微微低著頭，身子不住的顫動著，有一會，才是開口，
聲音帶著些許掙扎和猶豫，以至于，有些許結(jié)巴，
“我身上沒帶錢，……那個，正好，你行禮還在我那，一起回去吧，”
江年聽著，感覺對方的狀態(tài)有些古怪，聲音里帶著顫抖和掙扎，
同時，還夾雜著，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異樣，
但對方的話，聽起來感覺也沒什么問題，
而且，見著對方態(tài)度，也還算是誠懇，也沒有前幾次，那種囂張，張狂樣，
江年猶豫了一下，最終沒拒絕。
不過，卻也只是為了拿到賠款，維持著表面的客氣，倒是并不多熱情。
柴筌在路上，似乎幾次欲言又止，
但看著江年那一副臉上掛著客氣，但不太想理會她的樣子，又最后沒能說出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