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雪凝霜突然拉著眾人,“我們在禁空陣法中走了多久了?我怎么感覺我們一直出不去呢?”
趙琪想了想,“有三個時辰了?!?p> “我恐怕我們陷入幻陣了!”雪凝霜道,“想不到這個禁空陣中還附加了一個幻陣!兩千多年前的戰(zhàn)者果然不可小覷,竟然有如此強大的陣道之術(shù)?!?p> “距離靈川谷關(guān)閉還有多久?”王焱艷聲音明顯焦慮起來。
“還有不足六個時辰!”趙琪沉聲道。
“怎么辦!怎么辦?”王焱艷拽著趙琪胳臂道。
“冷靜點兒?!壁w琪安撫著她,眉頭緊鎖,“出了這個幻陣應(yīng)該就是出口了。”
“我們這好幾個時辰好像一直在這里打轉(zhuǎn)轉(zhuǎn)啊?!?p> “你有什么辦法?”趙琪看向雪凝霜道。
雪凝霜蹙眉道:“你容我三思一下。很顯然,這個陣法是禁空且迷失方向的,但是沒有殺伐的意思,說明布陣之人并不是為了殺人,應(yīng)該是想要保護什么,進而阻止妖獸或者其他人類闖入?!?p> 趙琪也說道:“沒錯,說明布陣之人并非大奸大惡之人,并不想取人性命,所以應(yīng)該是會留下出路的?!?p> “那我們……”
“這地方有妖獸出沒,它們應(yīng)該會經(jīng)常出入這里,抓兩只來問問吧。”瓊娥說道。
趙琪抓來兩只迅電豹,瓊娥試著跟它們交流了一下,在三人急切的目光中無奈地搖頭道:“沒有用,它們能進來,也能退出去,但是無法跨越這里的陣法?!?p> “什么意思?”
“說白了,我們可以原路返回,能回到之前進入這里的地方,但是穿越不過這個陣法。”
“這……”
“布陣之人非但不是大奸大惡之人,反而還有可能是個大善之人?!杯偠鸱治龅?,“這個陣法恐怕不是為了守護什么,反而應(yīng)該是要封印什么邪物,為了避免有人或者妖獸接觸到某種邪物,才設(shè)置了這樣的陣法,進得來,又能退出去,但是就是沒法穿越過去?!?p> “可我們?nèi)羰谴┎贿^去,豈不是出不去了!”王焱艷驚道。
“這個陣能破開么?”瓊娥問道。
“這可是四級陣!”雪凝霜道,“除非有陣圖,否則就算整個落凰山群最厲害的陣道師也得用兩天時間才能破開,我們哪兒還有那么多時間?!?p> “而且就算能破開,也不知道要面臨的是怎樣的邪物?!毖┠谅暤溃耙粋€四級陣道師不能對付的邪物,我們未必能夠?qū)Ω兜牧??!?p> 四級陣道師相當于戰(zhàn)宗之境。
“我們必須想辦法破開!”趙琪開口道,“管不了那么多了,倘若出不去,且不說從來沒有人知道靈川谷在封閉的時候會發(fā)生什么,說不準一旦一封閉我們?nèi)懒艘舱f不定。就算我們沒事兒,等下次開啟將是十年后了,我們要是出不去,十年后怕是整個黑槍宗都沒了!”
“對!”王焱艷說道,“我就不相信了,一個兩千年前的陣法我們還能破不開了!”
“那就開始找陣腳!”雪凝霜當機立斷,“丫頭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p> 瓊娥點點頭,這里的溫度只有零下四十多度了,她使用溫膚霜已經(jīng)足夠御寒了。
那些已經(jīng)暴露出的陣腳很容易就被他們用陣旗挑開,而隱匿的陣腳則相對麻煩很多。
禁空陣屬于極其龐大的陣法,而且由于有幻陣的加持,只能一點兒一點兒去破,并且只能破開一條路。
就這樣又過了三個時辰,三人已然是精疲力盡,魂力幾乎耗空,不斷用凝魂丹恢復(fù)。
“祭臺!”瓊娥指著前方的一處大平臺驚喜地說道。
“破開了!”三人又驚又喜,“穿過祭臺就出去了?!?p> “小心!”雪凝霜一把抓住走在前面的趙琪,堪堪躲過了一道襲來的黏液。
“櫛蠶!”雪凝霜驚道。
只見一條巨大的天鵝絨蟲從祭臺后鉆了出來,數(shù)十米巨大的身軀和數(shù)不清的觸角懸浮在空中,兩只銅鐘一般大的眼睛盯著他們幾人,墨黑的眼珠映射著道道寒芒。
“王境妖獸!”趙琪驚愕道,“這絕對是五級妖獸了!”
“想不到,兩千年了!”那櫛蠶口吐人言,盯著眾人,“終于有吃的了!”
“退后!”趙琪喝道,手持歲月流光護著三人。
那櫛蠶看都不看他一眼,卻把目光看向雪凝霜道:“想不到竟然是同源戰(zhàn)魂,把你養(yǎng)起來,養(yǎng)到戰(zhàn)王境我再吃,至于其他人現(xiàn)在都可以去死了!”
“你休想!”趙琪剛剛吃過凝魂丹,內(nèi)力還未曾完全恢復(fù),強行覺醒了雙戰(zhàn)魂。
“少爺!接著!”瓊娥毫不猶豫地脫下靴子擲向空中,趙琪就勢踩上行空靴。
王焱艷也毫不猶豫地覺醒了雙戰(zhàn)魂,雪凝霜覺醒了槍魂向櫛蠶發(fā)起進攻。
“呵呵!螳臂當車!”櫛蠶嘲諷道,黏液齊發(fā)。
三人近身不得,只能利用身法上下翻飛,堪堪躲過櫛蠶的攻擊。
櫛蠶雖然是五級妖獸,但是畢竟行動不便,而且兩千多年未進食,還不能有效飛行,一時間僵持不下。
“少爺!”瓊娥喊道,“我們是逃逸不是要殺它,能跑掉就行!”
“走!”趙琪突然發(fā)動亂魂力場,順勢一把抓住瓊娥,四人躲過天鵝絨蟲,向出口方向飛去。
“想跑!”櫛蠶反應(yīng)過來,扭轉(zhuǎn)身軀,黏液追著出去,一下子射在雪凝霜身上。
雪凝霜立時便被打落地面,被黏液粘住,難以掙扎。
“帶丫頭走!”趙琪把瓊娥扔給王焱艷,轉(zhuǎn)身來救雪凝霜。
“你呢?”王焱艷急道。
“能走一個是一個!”
王焱艷咬咬牙,帶著瓊娥向谷口飛去。
“都是你這個累贅!”王焱艷忍不住罵了一句。
瓊娥自知是她連累了眾人,由著她抱怨,也不開口。
那櫛蠶見打落了雪凝霜,迅速向她爬來,趙琪舉起歲月流光沖著它的眼睛刺過去。
櫛蠶只能趕緊躲閃,然后沖著趙琪有噴過去黏液。
“管不了這么多了!”雪凝霜被櫛蠶的粘液鎖住難以掙扎,沖著趙琪喊道:“你小心著點兒,我要跟它拼命了!”
說罷,立即覺醒了第二戰(zhàn)魂,她身上粘著的櫛蠶粘液連同衣服全部被震飛出去,整個人赤條條地,空中懸浮著的櫛蠶戰(zhàn)魂發(fā)動起無差別攻擊。
漫天都是黏液,那五級妖獸身軀龐大,怎么可能躲得過雪凝霜的攻擊,可是它發(fā)出的黏液卻很難攻擊到雪凝霜身上,打在戰(zhàn)魂之影上是無法對雪凝霜造成傷害的。
但它到底是五級妖獸,雪凝霜的黏液雖然能阻礙它的行動,但是也只能使其行動稍微變緩。
趙琪踩著行空靴,緊盯著戰(zhàn)場,就在雪凝霜第二戰(zhàn)魂結(jié)束的那一瞬間,趙琪立即沖上去,一把攬住雪凝霜光溜溜的腰肢,向出口跑去。
櫛蠶在后面掙脫了雪凝霜的黏液,狂追不止。
趙琪和雪凝霜早已精疲力竭,無法飛行,只能踩著行空靴狂奔。
雪凝霜一絲不掛地被趙琪抱著,臉色羞赧。她是無奈之舉,身上沾了櫛蠶粘液,若不是覺醒第二戰(zhàn)魂將衣服連同身上的黏液一起振飛出去,即使是趙琪救下她也會被她身上的黏液粘住,沒法逃跑。
眼瞅著那天鵝絨蟲追了上來,雪凝霜說道:“你別管我了,你自己跑吧!”
“別瞎說,我在你在,你不在我就不在!”趙琪邊跑邊說道。
那櫛蠶追了上來,張開大口向二人沖去。
趙琪回槍一槍抽在櫛蠶頭上。
再次強行運功,踩著星空靴努力向空中飛去。
所行不過數(shù)百米,又落了下來。
“看到出口了!”雪凝霜道。
趙琪發(fā)動秘術(shù),直接撕裂空間,帶著雪凝霜來到出口
逃出谷外,留下一句“你等著,十年后我必殺你!”在谷中回響。
兩人從靈川谷逃出,面對突然變暗的天空反倒有些不適應(yīng)了。
靈川谷中沒有黑夜,而外界已是接近子時了,距離靈川谷沉寂只有不足三刻鐘了。
此日正是除夕,天上連一顆星星都沒有,滿目漆黑,當然,這對戰(zhàn)者是沒有影響的。
“櫛陽!”趙琪癱倒在一塊大石上,雪凝霜摟住了他,淚水灑在他的臉上。
其實雪凝霜只要稍微動念就可以重新?lián)Q上衣服的,但是她卻沒有,就這么光著身子摟著趙琪,把恢復(fù)的丹藥塞到趙琪嘴里。
“我沒事兒,別哭了?!壁w琪安慰著她道,“就是戰(zhàn)魂耗盡了,有些虛脫,吃了丹藥很快就能恢復(fù)了?!?p> “最后跑那一下,你強行撕裂空間,是不是又少了五十年壽元?”
“沒有,”趙琪緩聲道,“那壽元秘法只能是用來做搏命的擊殺一擊的,撕裂空間是行空靴的力量,耗的只是內(nèi)力罷了?!?p> “那就好,那就好?!?p> “火姐,你是不是……”趙琪想提醒她穿上衣服,可是話還沒說完,雪凝霜卻突然吻了過去,將趙琪后面想說的話全都堵了回去。
有一首中藥名(天冬、川谷、起陽、青黛、浮石、玉竹、神曲、合歡、卷丹、鉤吻、落葵、官桂)組成的《蝶戀花》,單道此時場景:
天冬水冷無星相,川谷脫生,煉火起陽傍。青黛橫斜唆蜜樣。翠衣亂擺浮石上。
玉竹交花兵求將,神曲纏心,漫把合歡唱。卷丹鉤吻落葵帳??蓱z官桂家猶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