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7章 驚呆了
“只怕你堂姑還是因為和離的事情懷恨在心,這才算計你爺爺。”
陸老頭都同男方說好來相看了,陸有美卻定親了。
這樣的腦回路,陸青竹兩輩子都理解不了。
親爹親娘不去恨,偏偏怨恨去幫忙的二叔,這邏輯也太感人了吧?
“怪不得爺爺生氣,人家不會以為爺爺是故意耍人吧?”
“這倒沒有,只是總歸失信了,對方?jīng)]計較,你爺爺心里咽不下這口氣。”
陸老頭方才那都是忍著沒說過分的話,畢竟小輩都在,他不想失控發(fā)脾氣。
“哎?!?p> 陸青竹嘆氣,她一時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陸老頭,畢竟她是個能放過自己的人,沒有這種煩惱,便也沒經(jīng)驗,只能靠陸孫氏這個枕邊人開解了。
*
陸老頭第二日便成了沒事人的樣子,陸青竹連著觀察了兩天,都沒發(fā)現(xiàn)什么不對。
好像那口氣,就那么散了。
于是她也將這事放下了,再次恢復(fù)了日常屯糧的生活。
六月中旬,移栽了花草樹木的顧宅徹底整修完畢。
晾曬幾天后,挑了一個吉日,顧星沉便低調(diào)入住了,若不是每家每戶都送了一斤豬肉,只怕村里人都不知道此事。
“這小公子真大方?!?p> 婦人們坐在村口大樹下納鞋底說閑話。
“是啊,一斤肉看著不多,可村里每家每戶都一斤肉,那可不少了,比吃席劃算!”
“村長說了,小公子入鄉(xiāng)隨俗,本來新宅子是要宴客的,只是他身體不好要靜養(yǎng),這才給村里人送肉,也算吃過席請過酒了?!?p> 家家戶戶都拿了不少工錢,如今又得了一斤肉,各個眉開眼笑,嘴里都是漂亮話。
剛從鎮(zhèn)上送東西回村的陸學(xué)棋聽到這些話,不屑地冷笑,只覺得這些婦人是墻頭草,不過一斤肉就歌功頌德了。
真是好笑!
豈知對方送出的這些東西不過九牛一毛,不過是收買人心而已。
“人家身上一個玉佩都能買幾十頭豬了,才送你們一斤肉就把你們高興的,真是沒見過世面!”陸學(xué)棋高高在上地嘲笑。
說完也不理會面色難看的婦人們,徑自走了。
“氣死我了!陸三丫嘴巴怎么這么臭!”氣得都不想納鞋底了。
“哎呀,別聽她的話!陸三丫連飯都吃不上,她說那些話不就是嫉妒嗎?”雖然也生氣,但還是出言開解。
于是一群人由說顧星沉的好話,轉(zhuǎn)變到了聲討陸三丫。
*
陸青竹并不知道村口發(fā)生的事情,否則也只會懷疑陸三丫是不是有那個什么大?。?p> 現(xiàn)在,她正在顧星沉的新宅子里逛蕩,毛坯房和裝修裝飾過的宅子,差不多就是云泥之別吧。
從一腳踩到門口的地面時,陸青竹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
“這個是?”她看了看地面,又去看顧星沉。
“水泥?!鳖櫺浅猎敿毥忉尩溃骸胺蹱钫澈蟿?,加水?dāng)嚢韬蟪蓾{體,能粘合凝結(jié)硬化。宅子的地面鋪了碎石子,又抹了水泥,比青石板方便?!?p> 陸青竹:我知道水泥。
但——
不用想,這水泥大概也是那位穿越前輩搞出來的,只是她怎么從來都沒在青山鎮(zhèn)見過呢?
青山鎮(zhèn)街道的路面,都是青石板。
“很貴?”
“不貴?!?p> 顧星沉的不貴,和她的不貴,是一個意思嗎?
陸青竹臉上的懷疑實在太明顯,顧星沉微微挑眉,“真的不貴?!?p> “這水泥的方子,是大梁的開國元祖留下的,目前由戶部經(jīng)營,收入一半歸國庫,一半歸當(dāng)今私庫?!?p> “青山鎮(zhèn)沒有?!?p> “方子也是才發(fā)現(xiàn)的?!?p> 聽這話,其中有故事啊。
陸青竹眼神亮晶晶看著顧星沉,心思都寫在了臉上。
那位穿越前輩很有可能就是這位大梁的開國皇帝啊。
顧星沉帶著幾分無奈地語氣,“元祖臨終時,只說他在宮中留下一些東西,卻并未說明那些東西是什么。”
“元祖下葬后,高祖也曾在宮中翻找過,卻一無所獲,先帝也只是運氣好找到一張玻璃的方子。”
玻璃?!
陸青竹的眼神更亮了,她要掙錢買玻璃!
顧星沉宅子里的窗戶都裝的是透明玻璃,屋里還有一面水銀鏡。
陸青竹湊近鏡面去看自己的臉,“顧星沉,我左眼下面有一顆淚痣哎!”
她長這么大,從未如此清晰的看清楚過自己的臉。
顧星沉就那么從容平和地看著陸青竹,嘴角帶著淡淡地笑意。
倒是搞得陸青竹有一丟丟不好意思,這些東西明明都曾經(jīng)是她生活中最不起眼的物品,如今卻讓她驚喜連連,好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模樣。
實在是她自己沒本事弄出來這些東西,乍一看到,有種中大獎的感覺。
被水泥玻璃沖擊到了,陸青竹都沒認真看宅子的布置,就被顧星沉帶到了他的書房。
“以后你每日巳時過來,我教你識字?!?p> 陸青竹沒什么意見,巳時已經(jīng)是九點了,她現(xiàn)在可是能在七點起床的人了。
顧星沉的話還沒完,“午時回去,申時再來描紅。”
陸青竹驚呆了,沒想到最終她還是沒能逃過寫毛筆字。
明明她最初是想當(dāng)個文盲的,萬萬沒想到,最終她不僅要識字,還得練字,再過幾年,是不是還得作詩?
“其實——”
陸青竹開口,對上顧星沉帶著淺淡笑意的鹿眼,倏然閉嘴。
“想說什么?”顧星沉微微偏頭看著陸青竹,笑得溫和可親,眼神中甚至帶著幾分鼓勵,誘著她開口。
陸青竹艱難地咽了咽口水,干巴巴說道:“紙墨不用我掏銀子吧?”
說完陸青竹便一臉頹靡,活不了了,她是怎么說出這話的?
“不用?!?p> 顧星沉正兒八經(jīng)回答了,凝重的氣憤忽然一掃而空了。
陸青竹偷偷長出了口氣,剛才的感覺就像學(xué)渣被學(xué)神壓制了一般,她本能的,連拒絕描紅的話都說不出口。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大佬的氣場嗎?
“申時到什么時候結(jié)束?”陸青竹小心翼翼覷了他一眼,帶了幾分不易察覺地試探。
“你想什么時辰結(jié)束?”顧星沉瞇著眼眸,好似在笑。
陸青竹:真的能說嗎?
“你說什么時辰,就什么時辰。”
嗚嗚,她不敢說。
三棵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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