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與舅爺?shù)南嗵帟r(shí)光
舅爺,在小木芷心里就是爺爺般的存在,一直都是。
木芷家有南屋和北屋,連起來像北京的小四合院,卻與四合院不同,無東西朝向的屋子。屋子?xùn)|面還有一個(gè)小菜園,這個(gè)地方是小木芷的樂園,好比魯迅先生兒時(shí)的百草園。
小菜園里有一棵大杏樹,小木芷總喜歡在樹下騎她的紅色小三輪車,這車并沒有很精致,只是有三個(gè)輪子能支起鐵支架,僅此而已,卻是小木芷的心愛之物。
木芷和舅爺在樹下玩泥巴,騎車,每當(dāng)杏子結(jié)出的時(shí)候,她總是眼巴巴的看著滿樹青色的杏子,這些杏子看起來就極酸,但總能勾起她小肚子里的饞蟲。
舅爺長得高且俊俏,在小木芷眼里,他是無所不能的。先前在小菜園里有一根長蛇,舅爺是不怕的,拿起鐵鍬就往蛇藏身的青草中走去,因?yàn)楹⒆觽兒ε?,所以蛇是不能讓它在菜園里的。
不一會(huì),舅爺就用手提著一根蛇走出來,蛇長的可以碰到地,要知道舅爺本就不矮,所以在小木芷眼里他像個(gè)英雄。
舅爺每到過年是要回姥姥家的,孩子們太小,總是不理解,用小手抓著自行車,哭著鬧著不讓舅爺走。木芷到了稍微懂事的年紀(jì),當(dāng)看著舅爺收拾東西,把包袱捆在二八自行車上時(shí),明明舍不得卻要裝作懂事大孩子的樣子。
“舅爺,你要回姥姥家了嗎?什么時(shí)候回來?”木芷小聲說。
“嗯,過完年就回來,你在家要聽話”舅爺邊說邊哈著白氣。
“那說話算話”木芷面露不舍,舅爺看穿了她的心思,邊夸獎(jiǎng)她,邊跟木芷媽媽說
“咱們木芷是個(gè)大孩子了,長大了?!?p> 木芷知道再不舍,舅爺也是要走的,況且被夸了,礙于面子(小孩子都有一些虛榮心的),也得讓舅爺走。
正月初七是舅爺?shù)纳?,木芷一貫都是到姥姥家給舅爺慶生的。木芷嘟嘟囔囔的說“正月初七就見到啦”。
木芷跟舅爺感情很深,舅爺之前趕集總是用二八杠自行車,在后面車座綁上小棉被,載著木芷去。
放下車子,舅爺去買一些用品?!澳愎怨栽谶@里等著,不要亂跑,我去稱一點(diǎn)吃的,馬上就回來?!?p> 木芷點(diǎn)點(diǎn)頭,等舅爺?shù)目沼啵吹脚赃吙窜嚨睦蠣敔斣诔蕴浅蠢踝?。小孩子總是不?huì)掩飾自己的喜好的。
即使在無意間盯著看,必然會(huì)被老爺爺發(fā)現(xiàn)的。老爺爺塞給了木芷幾個(gè),可她的小手拿不過來。栗子跌落跑了一地。不由得惹得老爺爺大笑。
他拿起地上的栗子,擦了擦,塞進(jìn)了小木芷的口袋。
他起身蹬開自行車,說“丫頭,我要走了,你在這里等大人,不要亂跑啊,不然你家大人會(huì)著急的。”
小木芷吃著栗子,一個(gè)塞到嘴里就能嚼半天。突然,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舅爺!”,小木芷大聲喊道。
舅爺笑著走過來,說“我知道,木芷還是聽話的???這是我給你買的小蛋糕,專門獎(jiǎng)勵(lì)聽話的小孩子的。”
等回到家,舅爺才發(fā)覺她的小口袋里圓圓鼓鼓的,翻出來一看,是栗子。
問她,她只說是老爺爺給的。舅爺拿她沒辦法,心想或是看她可愛,她又饞,才給她的吧。
只好再告訴她“以后不許要?jiǎng)e人的東西了?!?p> 舅爺陪伴她長大,教會(huì)她很多事,木芷的性格也是像舅爺?shù)模驗(yàn)橛羞@位老人,木芷也是有人疼愛的,童年也是幸福的。
之前那個(gè)寫作業(yè)都要舅爺用糖哄的小孩,長大后會(huì)是什么樣子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