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心城——現(xiàn)實與內(nèi)心的真實獨白
后世的我不會想到,自己是一只火鳥?;某?、斷垣,我的印象,也許是天的顏色,四周落寞。
輕叩、靜等,銹門無聲,這童話的城,何時變的衰破?
絲毫不會想有垂發(fā)千丈的女孩會為我補(bǔ)路,也不期待油紙傘式的邂逅。畢竟,我不是王子,只是路人乙。
門,開了。傷感涌起來,是歲月的侵蝕吧,心痛。沒有雜草,不是荒蕪,觸到的是一整片廢墟,像一個個破碎的夢。天旋轉(zhuǎn)著壓下來,不知何處的風(fēng)潑撒著流動。我看到了她,仿佛看到了自己,或許心中的那份執(zhí)念早已超越了自己。
“你想成為什么顏色?”她轉(zhuǎn)過身,帶著滿眼憂傷。
“顏色?”我楞了一下,有些鄭重,“你就是我的顏色!所以,請讓我?guī)汶x開這個憂傷的地方。”
“不,”她清澈的眸中滿是絕決,“……”
腦袋炸鳴起來,一股奇怪的感情奔流出來。是的,我完全沒有聽清她的話,我只知道,我愛她。
冥冥地遷引,我追到這所學(xué)校,來見她。后來我才真正明白了存在的意義。
作為一名轉(zhuǎn)校生,很自然地成為了她的同桌,最后一排的角落??吹搅讼?,我的心便裝不下其它。內(nèi)向,我對汐的第一感覺,即便不存在陌生感,即使親切度爆棚,我們依舊搭不上話,因為我還沒有走進(jìn)那座城,也不了解它的支離破碎。
執(zhí)著地等待,當(dāng)她敞開心菲的時候,我似乎明白了她想說的話?!安唬也荒軄G掉自己的回憶”。我看向她,心中好痛,淚水嘩的流下來,她望著我,眼里劃過些什么。
拉著她在城中流蕩,很自然,沒有抗拒。當(dāng)那一塊塊廢墟映入眼里,記憶漸漸清晰,像磨盤上的紋絡(luò),若明若現(xiàn)的閃著光,繪著汐的童年。而我,始終不能把那個乖巧的小女孩當(dāng)成現(xiàn)在的她。
當(dāng)記憶隔斷了,看見那些新的廢墟,有一種想哭的感覺,是為汐著三年來所受的苦而流淚吧。過往越幸福,破碎就越痛苦,如果能做些什么去彌補(bǔ),我的心便要我這么做。
開始熟悉周圍,用心交朋友。因為我想將匯聚的溫暖,傳遞給汐。無外乎“胖魚”的幽默,“千溪”的熱心,“雨蝶”的俠肝義膽,“凌冬兒”的……他(她)們是光,是足以改變汐的光。
還記得那個晴朗的早上,我挨著汐坐下。
“汐,”我略帶笑,“我們?nèi)ソ加伟?。?p> 她憂傷地看向我,又低下頭,沒有出聲。
知道會碰釘子的……記得汐最后一次郊游,是三年前,和她的父母。
“小……汐……”拉長的高調(diào),“邀你和朋一起去郊游,怎么樣?”胖魚一臉福相,邊嚼東西邊做鬼臉。
汐只是抬抬頭。
“汐,”千溪慢步過來,“一起吧從來沒一起玩過,不是嗎?”
“對呀,”雨蝶聚過來,洋溢著笑,“小汐一塊兒吧,聽說小汐手藝很棒喲!”
汐還在猶豫,凌冬兒順勢推了我一把。
“汐”我伸出手看著她。
我知道,汐不愿孤獨,卻也不想觸碰那會逝去的友誼,她擔(dān)心會把憂傷帶給大家,也使自己更痛苦。
“汐”一起吧!四雙手靠過來。
“真……的,可以嗎?”
我抓起她的手,六雙手疊在一起,“郊游快樂!”
……
再到那座城是兩月后的事情,一切變的好起來。陽光照著斷垣,卻很條理。在雨水的滋潤下,花草遍布。我知道,如果改變不了以前,就要幫她做好當(dāng)下。
她喜歡牽著我的手,和我一起散步。其實,這座虛掩著的城早已有了生機(jī),也不斷有善良的客人駐足。汐不再憂傷,卻喜歡問我奇怪的問題。
“朋,為什么我會認(rèn)識你?”
“朋,為什么你的手這么溫暖?”
“朋,為什么我們這么像……”汐和我靠在夕陽下,偏著腦袋問。
“像并蒂蓮,”我打斷她的話,“朋,只為汐而活著!”
我牽起她的手,大概此刻的我開始喜歡汐了。
“騙人,”她反駁,“朋也有自己的事情,自己的家庭,怎么能只為了我?”
一絲憂傷滑過天際,是啊,我的父母,他們都還好嗎?
“那我實現(xiàn)你一個愿望怎么樣?”
“努力喜歡上我,并且一直陪著我,好嗎?”汐第一次回答的這么果斷。
“好呀!”我們會心一笑“會永遠(yuǎn)陪著你的……”
那個孤獨怕黑的女孩,真的需要我陪伴吧。
往常的一天。走進(jìn)教室,沒有人看的到我,除了汐。
“汐生病了?”凌冬兒揉揉汐的腦袋,“可以向我們見紹見紹朋這個朋友的。”
他們沒有騙汐,我開始被遺忘了。
作為靈使,愿望一旦實現(xiàn),就會化為虛無,被所有人忘記。
汐仍努力的向他(她)們訴說著我的存在,只是徒勞。
“我還在的。”我安慰汐。
汐抱著我,眼淚流下來,她好像明白了什么,哭喊著不讓我走。
三年前,她失去了父母,他們把夙愿和愛寄托到了同樣不幸的我身上,作為靈使,回到人間,找汐。
記得那天,我站在家門口,望著白發(fā)的父母,看著他們歡迎汐給我上香。他們看不到我!只是他們還健康,我已無憂。
汐緊緊拉著我的手,在她的心城里,太陽漸漸下落。
“朋,”她眼里不知是什么,“為什么會這樣!”
我告訴汐,她的父母希望她快樂的活下去。
汐笑了,卻遮不住憂傷,“可是我好難過?!?p> “不會的,”我輕撫著她的腦袋,“我會永遠(yuǎn)在你身邊!”
當(dāng)愿望實現(xiàn)的那刻,我本應(yīng)該消失,是自己的夙愿支持著,撐到現(xiàn)在。我喜歡汐!
就這樣抱著她,看著光芒走向遠(yuǎn)方,淚水交融在一起,我們明白彼此。
即使陰影再大,我也要照亮它!
身體變的透明,化成一束光,是一只火鳥。
女孩看著鳥兒流淚,卻已不知道為什么,只是呆呆地望著,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
還記得曾經(jīng)汐問我為什么喜歡她,
“個子矮、會摔倒、不會笑、很笨……”我鬼笑著說。
汐認(rèn)真的扳著手指,半天反應(yīng)過來,笑追著我。
汐,我要永遠(yuǎn)陪著你,為你照亮心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