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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人三部曲之成長與愛情

第32章 青龍澗

凡人三部曲之成長與愛情 劣毛 2258 2021-10-06 06:38:19

  晚上,賴子的姘頭回來,我們告訴她情況。她其實知道是怎么回事。賴子被抓是因為他手底下原先跟他一直干的兩個經常出去為非作歹的小年青在他的授意下去私刻了某公司的兩枚公章,詐騙了人家兩車近百噸的鋼材。售鋼材的那家報了案。首先逮住這兩個小兵,一打,全都招了。

  然后警察連夜行動,把相關人員全部一網打盡。老溫去接收的鋼材,私刻公章他也去了。而且鋼材也讓這伙人全部又當廢鐵處理了,錢也糟蹋光了。

  我覺得自己也可以離開了。這不是什么做正經生意落難了,我力所能及的幫一幫。但身上只有三姐給我的的那五拾圓一直沒有花。還有二三拾塊錢天天帶那些民工坐公共汽車的費用。這能走到哪里去?

  因為我在這里干了四個多月,工資待遇最少也每天三十五左右,四個月近五千。找誰要?

  工地上還有近二十個民工兄弟還也不知道地干著活呢。

  賴子姘頭這時知道賴子的下落,就又沒有那么慌張了,讓我在這里再幫她們十多天,她保證能夠把賴子撈出來,我的工資保證少不了。

  因為大家都是老鄉(xiāng),又答應了我的工資能夠拿到,我就又留下了。

  白天賴子姘頭就出去找人想辦法撈人。

  我總覺得這事可不是民國年代,沒有那么樣的好事,遲早她們要偷偷跑掉。

  賴子姘頭的侄女還是個高中生,對這種事情也能夠想得明白。一天坐在商店里,愁死?,F在不再擔心老溫挨打了沒有。

  我一般坐在門外。房東偶爾來看看,和我聊聊天,我完全不敢說賴子被抓的事,只和她們一樣仍說不知去向。房東可能有點擔心,但完全沒有意識到他可能一分錢的房租都收不到了。

  那些舞女照樣每天傍晚涼快了出來打會兒臺球什么的。對于這個魚龍混雜的外地人群居地方,一切仿佛什么也沒有發(fā)生,每一個人都在自已過著自己正常的生活。

  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五天。這一天,工地上那個東北黑瘦大個子回來問賴子姘頭拿生活費,她終于讓他去把人都叫回來,說老板已經不知道去哪兒了。

  這伙人當然要工資。但每一個民工都知道賴子這個小買部里邊的人都與老板沒有真正的家庭關系,帶他們來的那幾個人全部消失了。

  他們只認得這個小買部。吵吵了三五回,沒有用。賴子姘頭只答應給每個人解決路費,說是想辦法從小買部買的貨物錢里邊出。她也沒有錢,你們就是打死我們也沒有。

  就有人從她那里拿兩百塊錢自認倒霉走路的。因為大家都不是來自一個地方,不到兩天時間,這二十個人每個人都只拿了兩百塊錢散了個一干二凈。

  賴子姘頭每天打扮得比那些舞女還要風騷地出去了,小買部就剩下我和她同病相憐。兩個又不能夠明著探討這個死局。這天近中午,太陽很大,屋外的烈日下沒有一個人,一般這個時候沒有人來買東西。我又進里邊我的床上坐下,她從柜臺過來,推門走進來,倚著門框,叫了一聲我的名字,幽幽地說:“怎么么辦?“

  我坐在床沿搖搖頭,反正過兩天我就走,這里沒法兒呆了。

  她比我稍矮,人收拾得很精神,身材豐滿,她紅著臉坐到我的床上。然后又自然而然地在我身邊趴著躺下去,把臉埋在我的枕頭上,她的雙臂抱著枕頭。屋里突然就有了一種曖昧的誘惑。

  這種誘惑強烈得不受人控制。我的左手就放到了她的背心上,有一種熾熱和顫栗。

  一個熱血少年,這個時候,頭腦里充滿了情欲,但理智又無端地浮現出三姐的樣子以及A的樣子,甚至還想到了將來怎么面對自己的妻子。

  我的左手只限于放在她的背心約三十秒,然后輕輕拍了拍,對她說:“沒有什么好擔心的,這只是人生當中的小事兒,再說啦,又不是我們的錯?!?p>  然后,我站起來看著她。

  她干脆翻身把雙手支在腦后,高高的胸脯就炫耀地展示了欲望。但她的臉上并沒有顯示出邪惡下流的意圖。我覺得是我的左手有罪。

  但我的眼睛的確像是她丈夫一樣恣意自然地在欣賞她的臉、眉眼、鼻子、嘴唇、肉肉的脖子、腰、腹部、腿、腳踝。

  那一刻我又陷入了停頓,并沒有覺得這樣的仔細觀察一個女人有什么不道德。但一旦想到,假設她就是我的妻子,而這時她躺在別的男人的床上,這種設想,我就有點無法接受。

  正好外邊有人敲門買東西,我就轉了出去。將來我的妻子會這樣嗎?我的妻子會是什么樣子呢?我以什么樣的自己去面對我將來的妻子?

  晚上賴子姘頭回來,我說:“不管怎么說,我得走了。給我錢?!?p>  她給了我五百,我沒有計較。她好像覺得這樣太對不起我了,又讓我把商站里的好煙好酒什么的拿一些,算抵賬。

  我對此并不以為意。一是我不抽煙,二是我也不喝酒,完全忽視。又因為她們也準備偷偷逃跑。我不能比她們更晚地離開。所以,當天晚上,十點多,我提著行李溜掉了。

  那個時候,二爸在西直門外一個高層建筑里邊貼洗手間的磁磚,我去找他,準備在那里干一陣子。但那個唐山建筑隊里邊的伙食太混賬了,三頓都是白菜湯。而且咸得讓人無法下嘴,必須再加半碗開水才能喝下去。三頓飯的主食都是那種堿加太多了自已做的饅頭,古怪的黃色,堿的味道。

  我只干了一天,先不說貼這個瓷磚有多么難,只說這個生活我就受不了。我對二爸說:“這不行,我要去齋堂挖煤?!?p>  我先不拿行李。從西直門坐地鐵,坐到蘋果園下車,往前走一段無處不在的煤灰的道路,在那里坐一趟去齋堂的九字頭班車,車費5塊。

  那個時候的蘋果園就是我印象中的郊區(qū),絕對的落后之地。首鋼的高高煙囪把整個天空都染黑了。我為能夠離開這所謂的首都能夠進到山里邊感到無比的高興。

  我按照他們說的路線,到了齋堂下車以后,一眼就能夠看到齋堂水庫的大壩。一直順著109國道往前走,走到一個大的回頭彎那里,有一條小的土石子道路往青龍澗方向。

  沒有路牌。大約走一個小時左右,就能夠看到小河邊有一處大的冒水(泉水)。整個村的人都在那里挑水吃。從那里過小河,往上,一直走,走到最高的那個家人的院子就是了。過了一個賣饅頭的就快到了,可以在賣饅頭那家問某某,就能夠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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