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給自己的定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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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若同意,備愿終身奉你為師,以師禮待之!先生若不出,蒼生無救矣!”
“先生?。鋺┱埾壬?!”
“劉備叩求先生!”
看著諸葛亮還沒有下定決心,劉備居然真的向著諸葛亮行叩拜大禮。
不管在什么時候,叩拜之禮不是輕易就會用的,俗話說得好,男兒膝下有黃金,便是此道理了。
劉備堂堂中山靖王之后,皇親貴胄,如今卻給一個無甚官職的村夫叩拜,這要說出去,不得驚掉多少人的下巴。
要知道在當(dāng)時劉備可是和曹操一般的人物,叩拜之禮,非君非師非父非母者,很難用到這種大禮,就連有些時候,對于主公都可以不用參拜。
可想而知,諸葛亮此刻看見劉備叩拜時有多震撼。
江寧側(cè)了側(cè)身,雖然他知道這一拜也不是給他的,但是他還是側(cè)面對著劉備,半分禮也不肯授。
看著眼眶濕潤的師兄,江寧知道,恐怕師兄找到屬于他的明主了。
果不其然,諸葛亮也拜了下去,深深的行了一禮。
“主公,亮愿效犬馬之勞!”
聽到這,劉備緩緩起了身,將諸葛亮扶了起來,握著他的手,說道:“我得孔明,如魚得水也!”
看著兩人此刻相談甚歡,江寧知道,蟄伏了這么許久,自己也該出山了,而且不出則已,接下來,是時候讓這天下變一變了!
劉備扶起諸葛亮后,看見身后的江寧,不由得往前跨了幾步,剛打算開口,就被江寧制止了。
“劉...玄德公,你莫要來求我,我不會跟你的,不過既然師兄跟了你,以后我也會在旁邊一起參謀便是,只不過,我不想認(rèn)你做主罷了!”
“這...”劉備遞出去的手還沒有縮回,此刻依舊伸到半空,聽到今江寧的話,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倒是頗為尷尬。
諸葛亮此刻倒是幫他解了圍,回頭呵斥了江寧:“子奕跟主公說話怎可如此無禮?”
“主公勿惱,師弟性格頗為古怪,不過卻是一個有一說一的性子,此番他也會跟著亮一起追隨主公,若是將來亮不在主公身邊,有何機(jī)要事,也可問詢于他,左右倒是一個名分罷了,不礙事!”
聽到諸葛亮如此說,劉備點(diǎn)了點(diǎn)頭,對于江寧的直言,劉備倒是沒有生氣,反而向江寧行了一禮。
“以后多仰仗小先生了!”
見狀,江寧也只好回了一禮。師兄剛才的話,已經(jīng)定下了基調(diào),雖然沒有正式拜主,但是以后說不得還要在他手下任職,倒是需要尊重些。
“主公可先行回去休息,待亮和師弟收拾一下行李,明日便跟隨主公一同回去罷!”
說完,諸葛亮便攜著劉備一起出了屋。
待到送走劉備,諸葛亮便來到江寧面前,一句話也沒有說,反而皺了皺眉頭看著江寧。
江寧被這眼神盯得后背發(fā)涼,不由得問道:“師兄,為何如此看我?”
“子奕,你今天的表現(xiàn)很不對勁!為什么?”
“師兄所言,作何解?。俊?p> “若是三年前,你有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很正常。但是這三年里,我是看著你一點(diǎn)點(diǎn)過來的,你愈發(fā)沉穩(wěn),按理說不應(yīng)該會有今日的行為!”
江寧給諸葛亮倒了一杯茶,示意他坐下。
而后說道:“師兄,我說我早就猜到你會跟著劉備,你信嗎?”
“劉備此人...他內(nèi)心究竟是怎樣想的我不多評價,但是至少表現(xiàn)出來的,是個仁義之人,和你...很配?!?p> “但是...我所做的事,你覺得和仁義搭邊嘛?他不了解我的過去,但凡他了解之后,沒可能接受我的,我和他的理念就不同,不拜他為主還好,若是真拜了他,日后犯了忌諱,恐怕便傷了今日之情?!?p> 江寧笑了,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說道:“索性我不拜他為主,跟著師兄你混就行了,到時候你的和我的有啥區(qū)別?”
諸葛亮剛想繼續(xù)說話,卻發(fā)現(xiàn)江寧的笑容消失了。
他放下了茶杯,緩緩的說道:“師兄,其實(shí)劉備有一個最大的缺陷,你知道是什么嘛?”
“嗯?是什么?”
“仁義!”
“師兄,我知道你肯定不會同意,你是因?yàn)樗娜柿x跟隨著他的,他手下的將領(lǐng)大多也都是如此,僅看關(guān)羽、趙云等人,便可管中窺豹。”
“興仁義之師,確可爭奪天下,但是不管什么時候,正如這五銖錢一樣,有正面就有反面,物極必反的道理你是懂的,這也暗含陰陽之道?!?p> “未來...或許他會被仁義給牽絆住!”
“遠(yuǎn)的不說,就拿現(xiàn)在,荊州可以說唾手可得,但是他呢?還是蝸居新野,為什么?因?yàn)樗蝗柿x這個名頭給牽絆住了,如果他動手,天下人就會唾棄他,那么他好不容易打上的仁義的標(biāo)簽就瞬間被撕下來,而且他好不容易攢的名望就會消失殆盡!”
“所以他備受掣肘,那么師兄,我問你,現(xiàn)在是你來輔佐他,你要怎么做呢?”
“姑且不論他是怎么想的,你,可愿助他謀奪他皇兄基業(yè)?”
江寧說的這些話,把諸葛亮想說的話堵在了嘴里,一時間,他竟不知道如何反駁江寧。
江寧又開口說道:“我就不一樣,首先,我沒有拜他為主公,不管我做了什么,和他沒有關(guān)系,不影響他的仁義之名;其次,你作為我的師兄,我依舊可以參與到軍國大事,不影響我的想法和建議;最后,有些不是很友好的事情,你們做不得...”
“我能做得!”
“這就是我給自己的定位!而且平心而論,本身我就不喜歡他,若不是沒有選擇,我怎會選擇他?現(xiàn)在嘛,兩全其美,豈不快哉!”
諸葛亮嘆了一口氣,他也知道,江寧這番話也沒錯,主公確實(shí)有些仁義了些??!
“子奕,你這個解釋我能理解,不過似乎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啊!”
“什么?”
“你對主公的態(tài)度!”
“雖然你說的很有道理,不過這也沒法解釋你對主公的態(tài)度吧!哪怕按照你所說,你和主公理念不合,但是你沒必要當(dāng)著他面拒絕吧,而且,貌似你已經(jīng)不再是拒絕,甚至有些挑釁的味道,就差把‘我很討厭你’寫在臉上了!”
江寧笑了,說道:“回答這個問題嘛,很簡單,師兄,我就問你一句話?!?p> “你想要荊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