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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比崇禎大一歲

第三十七章:東奴、北虜、南倭、西寇

我比崇禎大一歲 實在閑得疼 2024 2021-10-31 00:05:00

  從一問一答中,黃毅覺察出章東腦子好使,他是建奴的阿哈,吃苦耐勞自不必說。

  因為漢人做建奴的阿哈能活下來的基礎(chǔ)就是特別能忍受折磨。

  嗯!可以留下他跟大智、大勇幾個一起教導(dǎo)。

  想到此處,黃毅關(guān)心道:“你臉上的傷是怎么回事?”

  “主子鴉巴海打的!”

  “你的主子叫鴉巴海是女真人?是不是舉著鐵盾,揮舞一把單手斧的那個?”

  “就是他?!?p>  “你恨他嗎?”

  “不敢恨!”

  “為什么不敢?”

  “他殺人不眨眼!漢人都怕他!”

  “哈哈哈……”黃毅故意爆發(fā)出狂笑,道:“大勇,你待會兒給章東一把刀,讓他親手把鴉巴海的腦袋割下來?!?p>  章東驚訝失聲,道:“?。俊?p>  “怎么了?死建奴你還怕?”黃大勇不屑道。

  “鴉巴海主子被打死了?”

  黃大智傲然道:“你的主子是我家老爺射殺的?!?p>  黃毅盯著章東的眼睛道:“你下不去手割那廝的腦袋?”

  “下得去手,小的下得去手!小的還要咬下他一口肉來!”

  “哈哈哈……,這就對了!”

  “撲通!”章東跪下了,他磕頭道:“小的懇請老爺收留!”

  黃毅問道:“你應(yīng)該還有親人在遼東吧!”

  “小的父親也是鴉巴海主子家的阿哈?!?p>  “鴉巴海死了,他的家應(yīng)該很快敗了,你父親恐怕會被賣了吧?”

  黃毅看過很多有關(guān)于野豬皮崛起的資料,之所以建州女真能打,完全是因為足夠窮、足夠狠。

  “窮狠”再加上白山黑水惡劣的生存條件磨煉,絕大多數(shù)女真人簡直就是天生的獵人。

  青壯年是一個家庭的頂梁柱,他們不能傷殘,不能死。

  因為建奴糟糕的管理體系根本不可能有完善的供養(yǎng)、撫恤政策。

  鴉巴海是牛錄中的小官,獲得了監(jiān)管蒙古部落的美差,收受的好處肯定需要和分得拔什庫、牛錄額真等等上官分潤。

  結(jié)果是人死在外面了,好處沒見著,他的家必然敗落。

  漢人奴隸要不就是賣了,要不就是累死、餓死。

  章東點頭哈腰道:“您說得對,小的,小的……”,他想到瘦骨嶙峋的父親一時間說不下去了。

  黃毅做不到殺入建奴領(lǐng)地救出章東的父親,岔開話題道:

  “你是建奴的阿哈,肯定能分辨得出那幾個建奴。大智、大勇,等天亮了,你們倆帶著章東把幾個建奴的腦袋都砍下來收好了?!?p>  黃大智、黃大勇齊聲答應(yīng)道:“是!”

  黃毅想了想又道:“建奴的腦袋應(yīng)該沒幾個,這樣吧,只要是敵人,腦袋都砍下來?!?p>  黃毅熟讀明史,當(dāng)然知道大明朝核算軍功最重要的憑據(jù)就是敵軍的腦袋。

  大明朝的敵人無非是“東奴”、“北虜”、“南倭”、“西寇”。

  “東奴”是指建州女真,“北虜”當(dāng)然是蒙古韃子,“南倭”就是倭寇,崇禎朝基本上銷聲匿跡。

  “西寇”是西邊的流寇,泛指西北造反的流民,崇禎皇帝上吊就是因為“西寇”做大,攻破北京城。

  論功行賞之時,“東奴”的首級最有含金量,不僅僅有能夠升官的好處,還能夠拿人頭賞。

  黃毅已經(jīng)知道了具體時間,心里開始琢磨怎么才能弄個合法身份,是不是能夠在大明混個一官半職。

  建奴、韃子的首級不僅僅意味著有人頭賞,還是升官的階梯,留著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好處。

  一個多小時后,阿木古楞和五個蒙古少年回來了,他們驅(qū)趕著幾十匹戰(zhàn)馬,還有兩匹戰(zhàn)馬上分別馱著兩具尸體。

  那是在追逐中,兩個負(fù)傷的騎士被阿木古楞哥兒倆追上射落馬下。

  阿木古楞的傷沒完全好,一直在戰(zhàn)斗完全是因為危急時刻不得不竭盡全力,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塵埃落定,用不著拼命,所以先回來了。

  阿古達(dá)木帶著其余人還在搜索跑散的馬匹,逃跑的敵人。

  黃毅不太了解馬兒的情況,叫過阿木古楞問道:“那些跑掉的馬匹會不會自己找回去???”

  “不會,夜里沒有人驅(qū)趕,它們跑一會兒就停了?!?p>  “哦?是嗎?豈不是意味著我們有可能繳獲二百多匹好馬?”

  “是的!絕大多數(shù)都能找回來。都是些健碩的戰(zhàn)馬?!?p>  果不其然,接下來陸陸續(xù)續(xù)有少年和老騎士牽著或者驅(qū)趕著馬匹歸來,一個個喜笑顏開。

  可是回到大車陣時,絕大多數(shù)人都笑不出來了。

  此時已經(jīng)是日上三竿,這里橫七豎八躺了接近一百具尸體!

  夜里的亂戰(zhàn)真的很慘烈!

  敵方留下了三十三具尸體。

  己方有超過六十人死于非命,其中還有十幾個女人,幾個孩子。

  刀槍無眼,黃毅的大家庭也出現(xiàn)了傷亡。

  姜玉貴胸口中了一箭,脖子處有刀傷,被發(fā)現(xiàn)時血已經(jīng)流干了。

  他有些力氣,得知是跟建州女真打時就紅了眼,他們家十幾口人都是死在老奴時代。

  黃毅只是叮囑所有人拿起武器躲好了,沒有發(fā)布不許主動攻擊敵人的命令。

  況且他一直聚精會神盯著鴉巴海,根本沒看己方有誰蠢蠢欲動。

  所以穿上了一件皮甲、拿著一把蒙古刀,覺得自己從未擁有如此武力的姜玉貴爆發(fā)了。

  他居然嚎叫著撲向殺入大車陣?yán)锏臄橙?,只可惜他沒有戰(zhàn)斗技能,根本沒打得著敵人就倒在血泊之中。

  田氏也死了,她在混戰(zhàn)中不知道被誰刺了一槍,身體被扎穿,張氏在用粗布給她擦掉臉上的血污……

  黃大雙受傷了,很重,幸好他是穿戴了一副皮甲外加棉甲,射中胸口的那兩支箭只要再深入一厘米,他就死定了。

  連黃毅家都有一個重傷兩個死亡,出現(xiàn)傷亡的其他人家還能少了?

  沒有人嚎啕大哭,也沒有人歡呼勝利,日子還得過下去,所有人都在收拾東西。

  黃毅在這個時代沒有親朋好友,但看到姜玉貴和田氏的尸體之時,還是不由得鼻子發(fā)酸。

  明末亂世,死于非命的漢人幾千萬,但是這倆人已經(jīng)不是冷冰冰的數(shù)字,而是黃毅熟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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