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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君,你家魔主帶球跑

愛別離篇(伍)

仙君,你家魔主帶球跑 公子年十七 2045 2021-10-09 17:59:00

  安娘在頭上戴了一個巨大的斗笠,黑色的紗幔一直垂到衣擺處,將那一身詭異的紅衣掩下。

  木淺歆暗自抽了抽嘴角。她以為她會換一身衣服的。

  三人離開了那間漆黑的屋子,陸離再次隱身于骨珠,看的木淺歆一陣陣地揪心,萬一這孩子見到自己的尸身,又激動得掙斷骨珠怎么辦?

  走到樓下的時候,安娘對著一個酒童吩咐道:“申時后,將‘離情’送到陸府交給楚公子,定要看著他喝完。我同掌柜他們出去一趟,不必知會楚公子?!?p>  “是?!?p>  酒童恭敬地應(yīng)聲。

  隨后,三人離開了陸家酒坊。

  陸家子嗣單薄,只是幾代以來香火不絕,也算的上是臨江城的大族,所以陸家在魔域山脈底建有祖陵,又稱“祖墳。”

  酉時三刻,夕陽西斜。

  安娘帶著湛空二人走進(jìn)祖陵。木淺歆走在在湛空身后,目光落在四周昏暗的巖石石壁上。

  不愧是延續(xù)十多代的祖陵,此地的陰煞之氣,竟讓她感受到了魔界的陰冷,也不知道湛空和安娘受不受得了。

  不過,顯然是木淺歆多慮了。

  走在前面的湛空和安娘兩人,非但沒有木淺歆想象中的不適,反而相談甚歡。

  “陸老板,之前您提及的離情……”

  “不過是普通的藥酒罷了。楚公子身子不好,需以藥酒調(diào)理。”

  安娘淡聲道。

  “陸老板有心了?!?p>  這一口一個楚公子,是真的把楚若漓當(dāng)外人??!

  “哪里,掌柜的茶,臨江一絕,多少名門望族以千金求之。倒教安娘慚愧?!?p>  聞言,湛空似乎笑了一下,并未搭話。

  三人走了好長時間,拐了好幾條暗道,才來到祖陵的正室。

  正室非常大,幾乎占了整個祖陵面積的一半。在這里放置的這幾十口棺,都是陸家世世代代的直系血脈,便是連其妻子的棺木都沒有資格進(jìn)入此地。

  不過,木淺歆關(guān)注地地方并不是眼前排列整齊的棺木,而是四周墻壁上被鑿開一個個小洞放置的藍(lán)色燭火。

  那些幽藍(lán)色的火光,木淺歆再熟悉不過了,可不就是她家魔君殿里的妖燈嗎?

  妖燈,取妖骨煉油而制,燃作燈芯,用作照明。

  木淺歆在魔界的那些年,幾乎是不點燈的。她再怎么殘暴也沒有喪心病狂到為了照明去殘害妖族的地步。不過在庫房里,總會備著一些尸油燈,那些是司夜從已死之人或妖獸身上提煉出來的。

  這間正室里的燈少說也有數(shù)百盞,按理說,在人族的地界上,要弄出如此大量的妖燈是不可能的,但是尸油燈的話,就不一定了。

  那么,又是何人制了這些尸油燈?

  戍時已過,陵外已是一片漆黑,而陵內(nèi),因有數(shù)百盞尸油燈照明,還不至于全然變黑。

  安娘掀開斗笠,露出那一身紅衣和詭異的面容。她走到一具棺木前,戴了骨珠的那只手輕輕置于棺蓋上,垂下的眉眼掩下了眼中的那一抹哀傷。

  “這便是阿離的棺木。”

  她的聲音低沉,難得地帶上了一絲悲傷。

  倒是奇怪的很,似乎自從到了祖陵后,陸離便再也沒有現(xiàn)身過。木淺歆探了一絲靈力到安娘手腕上的骨珠,結(jié)果卻異常出人意料。

  什!么!都!沒!有!

  陸離呢?!

  木淺歆被“嚇”到了,不禁抬頭看了一旁的湛空一眼,后者卻不動聲色地做了一個不必理會的手勢。

  湛空上前,雙手合在胸前,虛抱一拳,道:“得罪了。”

  但見一道銀光閃過,那棺蓋被穩(wěn)穩(wěn)的掀在地上,而……

  昏暗的祖陵中,尸油燈散發(fā)著微弱的光芒,而那空空如也的棺木,刺痛了安娘的雙眼。

  “阿離?!……”

  安娘似乎受了巨大的打擊,連聲音都變得有些尖利。她整個人都趴在了棺木上,目光死死的盯著空了的棺木。

  “陸老板,您先冷靜一下?!?p>  木淺歆不忍心看到安娘崩潰的樣子,有些無奈地看了湛空一眼,現(xiàn)在該怎么辦?

  湛空絲毫不受打擾,淡淡的笑著。

  其實開棺的事,是陸離自己提出來的。他也沒想到會是這種結(jié)果。想必那小子是早就知道的。

  “陸老板可能想到,何人會盜走陸公子的尸身?”

  要盜走尸身,一要有權(quán)利進(jìn)出陸家祖陵,二則必與陸離結(jié)仇……

  聞言,安娘的神色有那么一瞬間變得十分怪異,隨后,她便不顧一切的往外沖,口中還念念有詞。

  “是他……只有他……”

  身后,木淺歆和湛空相視一眼,跟了上去。

  此刻的安娘心中痛苦萬分,那種幾乎揉碎骨血的絕望,比起五年前她親手為阿離和陸父陸母下葬之時有過之而無不及。

  曾幾何,她安娘流落街頭,以乞討為生,幸得陸父陸母拾回,視如己出,從未苛待。那時,她便暗暗起誓,生為陸家人,死為陸家魂,生死不負(fù)。

  自小安娘便知道,她有一個小她五歲的小夫君,她疼他,寵他,陪他無病無災(zāi)地度過了十多個歲月。

  如同每一位平凡的待嫁娘,她也曾憧憬過他們的余生。可就在他們的新婚夜,如同一場噩夢一般,她的夫君,養(yǎng)育了她十多年的父母,竟悉數(shù)死于房中。一夜之間,紅裳換素縞,物是人非。無人知她的絕望與崩潰。

  再后來,楚若漓歸來……

  三人從祖陵出來,正待回陸府,卻看到了陸家的下人打著燈籠遠(yuǎn)遠(yuǎn)的尋來,人很多,為首的,正是楚若漓。

  此時,在濃密的夜色中,安娘終于除了頭上的斗笠,身上的紅衣和面容上的妝容,在夜色中說不出的詭異。

  “安娘……”

  楚若漓焦急地疾步走來,白色的衣擺上沾著些許泥土。他似是十分擔(dān)心安娘,直到看到他們身后的陸家祖陵,臉上才有了其他的表情。

  “你們……”

  “楚若漓!”

  一直沒有說話的安娘忽然伸手,扼住了楚若漓的喉嚨,將他重重的摔在一邊的樹干上。

  “陸老板……”

  見此,木淺歆忙想上前阻止,卻被湛空擋在身后。陸家的下人亦是紛紛側(cè)身避目。

  女子紅衣加身,一雙鳳眸中此刻竟?jié)M是血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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