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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君,你家魔主帶球跑

求不得篇(肆)

仙君,你家魔主帶球跑 公子年十七 2294 2021-10-21 14:29:19

  容不下?這六界何時輪到旁人來作她君影的主了?

  她若想,放眼整個九天六界,誰敢阻她?誰又有那個本事來阻她!

  可是,這種會讓小掌柜賠上永生永世的虧本買賣,她總歸是不愿意去做的。

  拿她捧在心尖尖上的小掌柜去換一個為九天六界懼怕的、未知的“怪物”,她總歸是不愿的。

  京殊走了,帶走了那盞晶瑩剔透的琉璃盞。

  當(dāng)年在無虛洞前得知了所有真相后,他懷著一身愛而不得的仇恨將仇阿辭的尸骨煉進(jìn)了長孤燈,以禁錮其魂魄,并打算帶著其一同墮入無虛洞,不料遭魔主君影從中作梗,不止從他手中搶走了阿辭的一縷殘魂藏了起來,并且強(qiáng)勢將自己送入仙界。

  這么多年了,長孤燈一直在南天宮陪著他,就像那人還在身邊一樣。

  不過多日前因為一些事被打落凡間,這也就有了他下界的這一遭。

  寒露雨風(fēng),鴻雁來賓。

  菊始黃華,緣起緣滅。

  晚秋的雨,竹骨的傘,月牙白的僧袍,刻滿梵文的念珠。

  軟底的僧鞋踩在積了雨水的路面上,僧衣染上了濕意,那如松挺拔的脊骨卻并未因此相折半分。

  他撐傘行走在煙雨朦朧的臨江城,左右皆是齊整的房屋,炊煙裊裊的人家,像極了曾經(jīng)。

  曾經(jīng)的京殊只是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僧人,寺里的主持言他天生佛骨,然而他卻不覺得有什么。

  有一天,他遇到了一個人,從此破了色欲戒,失了不壞身。

  為了見那個人,他可以孤身一人苦等十二世,也可以穿著那一襲月牙白的僧袍跨越千山萬水,尋遍山川湖海。

  他沾染著晚秋的濕意,踏過千山萬水奔向那人,衣袂翻飛間,念珠輕撞時,皆是滿心的歡喜。

  可是求不得的,終究是求不得的。

  任他執(zhí)念再深,任他如何歡喜,都留不住那人。

  沉重的木門再次被打開,雨水混合著腐朽的氣息撲面而來,孤寂又凄涼。

  京殊手挽念珠,撐著傘踏門而入,繞過迂回的荒蕪小道來到了祠堂前。

  門是開著的,貢臺上干干凈凈的,什么都沒有。

  “仇,阿辭……”

  那雙熟讀梵音的薄唇微微翕動,終是情難自已,喚出了那個刻在骨血中的名字。

  細(xì)雨濛濛中,仇阿辭端坐在供臺上,身形清雋,落在來人身上的目光滿含思念。

  而這一切,京殊是看不見的。

  縱他京殊大人位列仙界十二位神之首,修為高深,可通曉天地之事,卻仍然無法參透這天道輪回。

  仇阿辭如今只是一縷殘魂,也只有身為玄龍一族的君影能夠看見并且觸碰到他。

  可是有些東西是需要看、不需要聽的。

  縱然眼前只是一片荒敗之景,京殊也能感受到,仇阿辭就在那里,就在他目光所及之處。

  “仇阿辭,過來。”

  一身素色僧袍的僧人棄了傘,骨節(jié)分明的手掌伸向前方,俊美的面容上依舊是一片悲憫之色。

  小和尚,過來!

  就像仇阿辭對他做過無數(shù)次的那樣,京殊沉聲道。

  而這一次,是仇阿辭走向他。沒有半分猶豫,就好像他在此等候千百年,便是為了等這個人。

  ——

  “長孤燈本就是至陰至邪之物,在京殊將阿辭的尸骨與其煉化之前,此物就被封存在地九重之下,常年受魔氣浸染。”

  單憑這一點(diǎn)就可以看出,當(dāng)年被六界逼上絕路的京殊,完全沒有給自己留半點(diǎn)退路,他是真的抱了決心要仇阿辭陪自魂飛魄散的。

  其實本就該如此的。

  這二人,一個是天生佛骨的空門中人,一個是早年便于地府供職的鬼王殿下,輪回簿、三生石乃至月老宮的姻緣錄上,二者都未曾有半分交集。

  而就是這樣兩個在天道那兒連最基本的點(diǎn)頭之交都不該有的兩個人,卻偏偏陰差陽錯地遇到了一起,生出了情愛。

  這是天道不能夠容忍的,也是六界無法置之不理的,所以他們在天道的指示下,終于出手了。

  木淺歆將手邊的茶推到身旁之人面前,眼角帶著三分譏誚之意。

  “當(dāng)年上君為了解決這個麻煩可費(fèi)了不少力氣,又是天兵天將、又是親賜天雷,最后卻被那兩人耍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最后無奈之下只能將真相告訴了京殊。不料那卻是個混不吝的,非但沒有乖乖束手就擒,還給上君老頭演了一出釜底抽薪,可給他氣壞了?!?p>  聞言,一旁的人淡淡一笑,顯然是也回想起了上君老頭吹胡子瞪眼的好笑模樣,魅惑的紫瞳中不禁劃過一抹淺淺的流光。

  “依本尊看,你和上君都是吃飽了撐的才會去管這種事,這兩人既是違背了天道,便自去讓天道管去。本尊倒要看看,它天道能管出個什么花來!”

  男子的聲音醇厚低沉,宛若人間最香醇的美酒。

  玄衣如夜,膚白如雪,紫瞳攝魂,紅蓮?qiáng)Z魄。

  這便是除魔主君影之外,唯一能為六界聞風(fēng)喪膽的人物,銀魂。

  銀魂抬手去端茶,身子微微朝茶桌這邊靠了靠,衣襟微散,便可以看到白皙修長的頸側(cè)一朵妖艷的紅蓮蜿蜒著沒入交疊的衣襟內(nèi),竟似活物一般。

  這東西,真的是越發(fā)猖狂了。記得銀魂老頭前去滄溟之海前還僅僅盤踞在胸前的。

  “誰說不是呢!若非那其中一個是仇阿辭,本座才不想管這糟心事。”

  木淺歆道,煞有其事地皺了眉頭。

  銀魂這才真真切切地露了個笑容,眼中鋪滿溫柔,抬手在女子柔軟的發(fā)頂按了按,笑道。

  “糟心什么?左右有本尊在后面給你兜著,只管去做便是?!?p>  “……大膽銀魂老頭!本座的頭也是你能摸的?爪子不想要了!”

  女子沒好氣地一巴掌拍開他的手,氣鼓鼓地坐在一旁,便是連頭發(fā)絲里都充斥著傲嬌,哪還有半點(diǎn)魔主大人的架子。

  摸一下就炸,逗兩句就甩小尾巴,還是那個銀魂最熟悉的小阿影。

  然而屋內(nèi)的氣氛如此融洽,屋外卻是相反。

  一身皓衣如雪的少年站在房門口紋絲不動,微垂著眼簾聽著屋內(nèi)傳出的一陣陣歡聲笑語,眼底席卷著無人可知的暗潮。

  而就在這時,房門被人從里面推開,一身紅衣的女子走了出來。她看到站在門外的少年,先是一愣,然后才笑著走到他身邊輕聲詢問。

  “怎的站在外面?可是有事尋我?”

  湛空輕輕搖頭,沒有回話,一雙星眸沉沉地看著眼前的人。

  那些藏在心底最深處的陰暗,那些連他自己都覺得丑陋的欲念與嫉恨,他是萬萬不愿讓袒露在她面前的。

  木淺歆看得出來他心情不好,卻不知道其因,但這并不妨礙她想要少年開心起來。

  “掌柜,里面的那位是我魔界的座上賓,噬魂羅剎,銀魂大人。我同他說了你的身份,他現(xiàn)在想要見見你。”

  “好。”

  湛空點(diǎn)頭,輕聲道。

公子年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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