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死因”
反復(fù)確認這對夫妻的真實意向后,神倉所長開始聯(lián)系殯儀館的工作人員把尸體送到UDI解剖室內(nèi)。
這么一來一回,時間很快便到了下午。
當神倉所長和搬運尸體的人抵達解剖室的時候,三澄美琴和中堂系等人正打算換下衣服準備休息。
已經(jīng)連續(xù)工作數(shù)小時了,大家都很疲憊。
而東海林見到神倉所長和殯儀公司的人前來的時候就意識到不妙了,頻頻用眼神示意好友美琴拒絕。
三澄美琴自己也絕對有些不公平。
每次苦活累活都是自己干,再這樣下去自己的隊伍就散了。
“猜拳、抽簽、擲骰子,還是拋硬幣?!?p> “什么樣都好,等你成績趕上我之后在跟我說公平。”
中堂系還是老樣子,絲毫不給三澄美琴一點情面,即便是當著神倉所長和殯儀公司的人面依舊我行我素的離開了。
“成績?”
而作為新人小白的久部六郎表示不理解。
“就是解剖尸體的數(shù)量?!彼沃潜蜃哌M來的時候剛好撞見中堂系換衣走人,總感覺他有些匆忙。
“中堂系的解剖尸體數(shù)量是3000具,而三澄醫(yī)生只是1500具。”神倉所長在一旁悄悄的提醒。
這多少有點不近人情,但神倉所長自己也沒能力改變現(xiàn)狀,聽到三澄美琴愿意接手之后就吩咐殯儀館的人放下尸體離開了。
“我說,岸田先生就不管一管嗎?再這樣下去,我和美琴會猝死的?!睎|海林見大家都走了開始對宋智彬抱怨。
“到時候我一定親手對東海林你解剖表示對你的尊敬。”
“你是想看我的身體吧?!睎|海林下意識的捂住胸口,“下流?!?p> 唉。
我本將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在日本每年有超過80%的非正常死亡的人沒有經(jīng)過解剖就被送去火化了,這在發(fā)達國家來說是處于最低水平的?!?p> 宋智彬走近解剖室,站在手術(shù)臺前,掀開白布,“就比如這個男人?!?p> “他也是猝死?”
“報告上是這樣說的?!碑斔沃潜蜻€打算觀察一下死者的時候,三澄美琴開始趕人了。
“岸田先生,請你出去好嗎,我們要開始工作了?!?p> “嗨嗨?!?p> 被嫌棄了,宋智彬趕緊點頭離開。
正好,他剛剛就覺得中堂系有些不對勁,不妨跟過去看看。
他絕對不是因為八卦,而是防止中堂系干出危害UDI,泄露國家機密的事情出來。
是為了正義。
“如果你求岸田先生他一定會幫你的。”
“什么?”三澄美琴頭也不回的給死者胸口畫了個兩刀。
“解剖這具尸體。”
“會嗎?”久部六郎表示很迷糊,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岸田先生好像是副所長吧。
“六郎你不知道在我和美琴沒來之前一直都是岸田先生一個人解剖尸體的嗎?”
“私密馬賽,我剛來并不清楚?!?p> 久部六郎多少開始跟得上大家的談話了,“不過這應(yīng)該也算是一條新聞了吧?!彼趦?nèi)心這樣想著。
“自己能做的事情就要自己做啊,老是麻煩別人會被討厭的。”三澄美琴想了想還是拒絕了。
并不是因為她有男朋友的緣故,也是她自己性格比較獨立的緣故。
不依靠別人自己也能把事情做好。
正如那1500具的身尸體數(shù)量。
要知道中堂系都三十多歲了,而三澄美琴今年才25歲,和宋智彬同齡,也就是說,三澄美琴最多其實才畢業(yè)不過兩三年。
這個數(shù)量其實已經(jīng)相當了不起了。
而另一邊,被嫌棄的宋智彬心里沒有半點不快。
要是有人在自己忙碌的時候還在身邊嘰嘰歪歪,自己也會不開心的。
再說了,至少他發(fā)現(xiàn)好玩的玩意兒。
UDI的后門,中堂系此刻正在和殯儀館的工作人員親密的交談。
似乎,正在密謀著什么不可告人的陰謀。
而且,有求于人的居然還是中堂系這個中年頹廢老男人。
也對,畢竟他早就知道中堂系來UDI本就是居心不良,所以說和殯儀館的人接觸也不是不能理解。
想到這里,他趕緊從兜里掏出手機咔咔對著兩人就是拍。
瞧,他拍到了什么。
中堂系收買殯儀館工作人員的證據(jù)。
手機里,宋智彬很清晰的看見中堂系把錢塞到了殯儀館工作人員的手中。
完美。
以后神倉所長退休后UDI一定是自己的了。
誰也沒有資格和自己競爭。
雖說他一直不覺得中堂系和他有競爭資格,但在日本真的不能忽視年齡所帶來的偏見。
死者,高野島渡,男性,35歲。
其父母希望UDI能夠找到自己兒子死亡的真正原因。
高野島渡一個人居住在單身公寓,被發(fā)現(xiàn)時已經(jīng)倒地身亡,發(fā)現(xiàn)者是其女友,因為聯(lián)系不上本人而到家中尋找,最后發(fā)現(xiàn)男友已經(jīng)死亡。
沒有外傷,沒有爭斗的痕跡。
室內(nèi)沒有任何可疑之處。
負責的警官當場對尸體進行了簡單的測試,判定排除他殺可能。
死因判定為缺血性心臟病。
“等等,不解剖也能確定嗎?”不是久部六郎找茬,他是真的一副求教的心態(tài)。
畢竟他也不知道。
“他們覺得大概就是那么回事吧?!比蚊狼倜撓驴谡郑~頭上早已經(jīng)布滿了汗水,有氣無力的回答。
早已經(jīng)習(xí)慣這種場面了。
“大概?”久部六郎還有些轉(zhuǎn)不過彎。
“這具尸體被發(fā)生在富野市,距離有資格解剖的醫(yī)院有40公里距離?!鄙駛}所長不知何時又走了回來,大概是覺得自己一個下班影響不太好。
“這有什么影響?”久部六郎還是不解。
“搬運很困難?!比蚊狼僬Z氣里偷著濃濃的失望。
或許是對于這個國家,也或許是對于自己。
“就因為這種理由?”
“即便附近有合適的醫(yī)院也有可能因為轄區(qū)的關(guān)系,無法進行委托。”東海林在一旁補充。
大家都很樂于給久部六郎這個新人講解一些常人不知道,但已經(jīng)是不爭的事實的事情了。
“這種理由也可以?”
“大大小小,各種各樣的因素疊加在一起,日本的解剖率地域差距高的令人可怕?!?p> “最高的是東京,解剖率為17%?!?p> “解剖率最低的在2%以下?!?p> 大家一言一語很快就讓有些天真的久部六郎目瞪口呆。
“所以說,稀里糊涂死了的時候一定要記得挑選地方?!?p> 宋智彬把手機收好,心滿意足的回到解剖室正好挺到大家在討論死亡的話題插了一句。
“稀里糊涂的話怎么挑選地方啊?!鄙駛}所長難得也學(xué)會了吐槽,惹得大家紛紛哈哈大笑。
“是我糊涂了。”宋智彬也果斷認錯。
而久部六郎聽著大家哈哈大笑的聲音有些不知所措。
這是應(yīng)該笑的理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