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敵人是誰?”
宋智彬還想多說幾句,解釋一下自己也是被逼無奈什么的。
但三澄美琴沒給他機會。
“岸田先生,你很偉大呢。”
“阿嘞?”
宋智彬都已經(jīng)做好了心里準備,如果三澄美琴愿意出來的話,他就算被罵沒人性、冷血什么的都無所謂了。
可在他說完話后三澄美琴只是愣了幾秒后,非但沒有開口罵自己反而是說出了這番話來。
“岸田先生,我沒想到你一個人居然做了這么多的事情,你很偉大,所以,不用太過自責(zé)?!?p> “三澄醫(yī)生能夠理解我?”
“當然,畢竟我們都是法醫(yī),而法醫(yī)學(xué)是為了未來而存在的工作啊?!?p> 設(shè)身處地三澄美琴不知道自己會不會這樣干,但是她卻發(fā)現(xiàn)了一個事實。
那就是,岸田先生這個人或許會成為她今后的好朋友。
不理會母親三澄夏代的驚訝,三澄美琴掛斷電話后就急匆匆的離開了家門。
“她這樣真的可以結(jié)婚嗎?”
弟弟三澄秋彥不知何時站在房門口看著風(fēng)風(fēng)火火跑出去的姐姐擔(dān)憂的問道。
“一定可以的?!?p> 母親三澄夏代像是在回答兒子的話,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但是她快要結(jié)婚了吧,這個時候還和陌生的男人出去被知道了的話...........”三澄秋彥還是放心不下。
“一定可以的,那個只是同事而已,美琴也是為了工作。”三澄夏代堅定的回答。
離開家門,三澄美琴還想到路上打車回到UDI,但是怎么招手都沒有攔截到一輛,氣得她都開始一邊朝著UDI的方向走去,一邊注意路邊的車輛。
“嘟嘟?!?p> “岸田先生?”
“我擔(dān)心你打不到車,所以便直接過來找你了。”
“幫大忙了?!比蚊狼僮诟瘪{駛上系好了安全帶松了口氣。
“不,這話應(yīng)該是我說的,”宋智彬發(fā)動車輛:“這件事情真是麻煩三澄醫(yī)生了,我原本打算真相公布之后他們應(yīng)該就會知道了,但是今天在靈堂上看到他們那么的痛苦,心里就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做錯了。
而且三澄醫(yī)生白天的時候看起來也是如此的悲傷,這讓我很是自責(zé)呢?!?p> 車子在朝著靈堂的方向行駛,宋智彬注意到三澄美琴身上穿著的是酒紅色大衣,里面是潔白的貼身襯衣,衣角被牛仔包裹住,非常的修身。
臉上有些潮紅,呼吸間還能嗅到一絲酒味,這種距離看過去竟有種別樣的美。
知道是自己唐突了,又瞧見她額頭上似乎出了一點汗,從車里抽出了幾張紙遞過去。
“謝謝。”
“我應(yīng)該給你打電話的?!?p> “沒有,是我太急躁了。”三澄美琴擦了擦汗然后呼出一口氣靠在后面。
“這是什么?”她忽然發(fā)現(xiàn)了車前面擺放著什么東西文件好奇的問道。
“強制解剖文書?!?p> “里面沒有人簽字?!?p> “他們都很理解我們的工作。”強制解剖文書只是一個預(yù)防。
“真溫柔呢?”三澄美琴內(nèi)心忽然有些感觸。
“什么?”剛轉(zhuǎn)了個彎,宋智彬一時沒聽到三澄美琴剛剛說了什么?
“白天的時候岸田先生就注意到我了嗎?我還以為岸田先生只光顧著照顧馬場路子小姐了。”
三澄美琴笑了笑,說了句玩笑話調(diào)節(jié)下氛圍。
“哪有,明明三澄醫(yī)生也很漂亮的?!?p> 不知道為什么,三澄美琴現(xiàn)在面對宋智彬忽然有種輕松的感覺。
之前宋智彬?qū)λ麄円恢倍际沁@幅樣子,但與以往不同的是在今晚從電話上聽到了宋智彬的所作所為之后,三澄美琴瞬間確實有些氣憤。
因為白天在靈堂的時候高野島渡的父母和女友都是那么的悲傷和痛苦。
他們心里承受的不僅僅是高野島渡一個人的生命離去的折磨,還有那可能因為高野島渡禍及他人所產(chǎn)生的悲劇。
生命有多重有誰能夠衡量得清楚呢?
可想而知白天被那么多人包圍謾罵,他們心里承受了多少不該承受的折磨和痛苦。
如果宋智彬可以以前說出來那就沒問題了。
如果早點說出來的話,高野島渡的父母和馬場路子小姐也就不會露出那么悲傷的面孔了。
一切都是因為宋智彬的隱瞞。
但事實真的是這樣嗎?
后面聽到宋智彬的解釋后,三澄美琴這才恍惚所以。
雖然看起來像是宋智彬在為自己開脫,但三澄美琴仔細一想。
宋智彬的猜測絕對不是空穴來風(fēng),相反,比起暴露醫(yī)院在研究MERS病毒而且還讓病毒傳播到了前往醫(yī)院體檢的人身上這種事情來說,讓高野島渡這樣一個死人來背負罵名這種事情就微不足道了。
這個國家,這樣的事情還干的少嗎?
三澄美琴想到了自己的夢想。
法醫(yī),是為了未來而存在的工作。
她一直打算做的,并且在用實際行動在堅持的事情不正是和宋智彬所做的一樣嗎?
只不過,她沒有考慮到那么深層,也沒想那么多。
她只想做一個優(yōu)秀的法醫(yī),讓那些含冤而死的,被別人強制剝奪了生存權(quán)利的人找到真相而已。
幸好忍住了一開始就打算的責(zé)問。
三澄美琴情慶幸兩人當時是在電話上談?wù)摰倪@個問題,不然的話她一定會說出什么失禮的話來。
想明白了這些后。
“岸田先生,私密馬賽。”
通過三澄美琴的手,宋智彬已經(jīng)將高野島渡的父母和馬場路子給約出來了。
兩人在等候的時候三澄美琴卻突然沖著宋智彬開始道歉。
“???”
這就把宋智彬給弄糊涂了。
“三澄醫(yī)生?”
“岸田先生,之前是我誤會你了?!比蚊狼賾B(tài)度非常的誠懇。
“所以呢?”可宋智彬還是不解。
“原本我是打算罵你來著。”
“.......所以呢?”先是沉默了兩秒,宋智彬又開口了,這和她的道歉有什么關(guān)系?
“因為之前我誤會了岸田先生是那樣的人,所以道歉?!?p> “怎么樣的人?”
“自私自利?!?p> “還有呢?”
“為了成名不擇手段?!?p> “還有嗎?”
“偽君子,表面看起來一套背地里卻是另一套。”
“...........”
不敢在問下去了,再問下去底子就要被曝光了。
你可真了解我啊。
全都說中了。
“岸田先生?”
“三澄醫(yī)生,我覺得我們還是注意一下周圍吧,別說話了,萬一還有沒有離開的記者呢?”
“我們聯(lián)手吧。”
“什么嗎?”
“我有1500件的解剖經(jīng)驗,岸田先生也有至少1000件的解剖經(jīng)驗,如果我們加起來的話就是2500件知識儲備,而且岸田先生你還這么聰明。”
“所以呢,三澄醫(yī)生打算說什么?”
“你不覺得我們加在一起的話就天下無敵了嗎?”
看著她的眼睛,宋智彬總覺得好像有光在閃爍。
想笑出聲來但又注意到對方是認真的。
這種感覺,怎么像是面對某個天使一樣。
身上的污穢骯臟的思想似乎全都被凈化了。
她,似乎很有干勁。
“可是中堂系的解剖數(shù)量是3000件?!?p> “..........”三澄美琴開始沉默,然后白了一眼宋智彬。
你不說出來會死嗎?
“岸田先生,感覺你在破壞氣氛呢?”三澄美琴也是無奈。
氣勢被打破就沒有勇氣再次說出口了。
嗯,以一種干勁滿滿的信念說出口來。
“哈哈,哈哈?!?p> 確實有些殘忍了哈,宋智彬?qū)擂蔚男α诵Α?p> 不過。
天下無敵一般只用于面對敵人的時候吧?
“那么,敵人是誰呢?”
“不合理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