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不歡而散”
“與其殺人,離婚不就行了?”
正在旁觀的久部十分不解,感情不在了那就離婚,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至于殺人嗎?
“就是因為不能離婚所以才殺人啊,兇殺案一般都發(fā)生在親子、手足、夫妻等家人之間。”三澄美琴對于這一點有自己的理解。
不過她說的也沒錯,在日本好像的確是這樣。
“那么,所長你是有什么事情嗎?”
宋智彬看了一眼去換衣服的三澄美琴后道:“難不成是這個案子要開庭了嗎?”
“沒錯,想希望你能夠作為檢查方的證人出庭作證?!?p> 宋智彬點頭自無不可,與其說檢查方需要證人還不如說是需要一個比較權威的人士對于櫻小路雫的死亡結果做出判斷,以此來給審判案件的法官一個定案依據。
這種事情他并不陌生,之前在警視廳工作的時候也曾經出庭過,后來即便是到了UDI,偶有幾次幫助毛利破案的過程中,也是需要他出庭作證的。
論經驗,他比UDI的所有人都熟悉流程。
論身份,他是親手解剖櫻小路雫的主刀醫(yī)生。
所以說,舍他其誰。
在確定了宋智彬可以出庭后,檢察院那邊很快就派人過來交談一些細節(jié)問題了。
“我是檢察官烏田?!?p> “我是岸田龍一?!?p> 宋智彬與對方交換了名片,但態(tài)度并不熱衷。
因為這家伙在禮節(jié)上沒有任何問題,可是在語氣上卻格外的讓宋智彬不爽。
他這是,在看不起我嗎?
“我聽說岸田醫(yī)生還是UDI的副所長嗎?真是年輕有為呢?!闭劜簧详庩柟謿?,可你總能感受到他無時無刻都在散發(fā)著高人一等的高傲。
“謝謝?!?p> “.........”
宋智彬不可能做到以德報怨這種事情,人家瞧不上自己,自己也范不著捧著對方。
都不是一個單位的,管你什么身份,用得著在我面前擺威風?
你愛說說,不說就走。
反正著急的又不是我們。
求人連最基本的態(tài)度都不端正,這就是日本檢察官的高傲?
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那么,我們開始吧?!?p> 似乎是沒想到宋智彬的態(tài)度會如此冷淡,但烏田只是一愣然后又恢復了正常,臉上絲毫不見任何惱怒,這反而讓宋智彬高看了一眼。
還有兩下子,看起來不是個廢物檢察官。
“根據解剖的結果,死因是失血性休克,一刀捅入心臟,導致心脈停止跳動,兇器就是在現(xiàn)場的廚房里發(fā)現(xiàn)的這把菜刀,我希望你能夠作證,說明兇器與傷口是一致的,以及對刺傷的見解,我已經準備總結好了可供參考的證言內容,請你閱讀清楚?!?p> 瞧瞧,這就是屬于日本檢察官的威風。
來之前連功課都不做的嗎?
你難道不知道這具尸體就是由我親自解剖操刀的嗎?
連出庭要說的話你都給我準備好了,你那么牛咋不連法官發(fā)言稿也準備好呢?
法庭,是一個神圣的地方。
是非善惡自有證據來說話,認定犯罪與否要也看證據,而不是偷奸?;?。
烏田手里拿著資料的手就這樣停在了半空中,宋智彬連手都沒有伸出,絲毫沒有接過來的意思,更別說背誦對方為自己精心準備的發(fā)言了。
“岸田醫(yī)生是有什么問題嗎?”
“請稱呼我為岸田所長謝謝?!?p> 宋智彬直接起身,完全沒有再繼續(xù)交談下去的欲望:“你知道整個UDI都安裝有攝像頭的嗎?”宋智彬示意他往上看。
“所以呢?”
“UDI,是由厚勞省總部直接下文建立的具有解剖資質的能夠作為官方直接采用的機構,等什么時候UDI 變成檢察院的下屬機構之后你在來說這樣的話吧?!?p> “..........”
烏田沒想到宋智彬居然會這么剛,氣氛一時變得僵硬起來。
宋智彬其實誤會他了,他在來之前其實是做了功課了的,在知道了這次要接觸的對象是那個大名鼎鼎的UDI犯罪克星宋智彬后,他就在心里琢磨怎么說服宋智彬聽他們的話了。
從一開始的“恭維,”再到后面說話的強勢,都是他有意為之,為的就是樹立一種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你只要聽從我們的意見說話就行,我們一定會讓罪犯繩之以法的氛圍,讓人難以開口拒絕。
可他萬萬沒想到宋智彬完全就是油鹽不進,從進門開始,這次的對話完全就不在他的掌控之中了。
但烏田還是沒有放棄最開始的初衷,那就是讓宋智彬“配合”他們工作。
他不相信宋智彬這么一個前途無量的UDI副所長會為了一個罪有應得的犯人而給他樹敵而得罪檢察院。
“........岸田所長可能是誤會我的意思了?!?p> 見到宋智彬絲毫沒有悔過的念頭,烏田只好強壓下心里的不快:“這起案件其實并不復雜,連他自己都承認是殺人兇手了,我想,這只是一次例行公事的過場而已?!?p> 語氣稍軟,但宋智彬還是聽出了他話里的不滿。
“既然是已經確定了的事實,為什么烏田檢察官還特意走這么一趟呢?隨便讓個助理過來就行了。”宋智彬又不是新手小白,完全沒有被他誤導。
如果真的如對方所說這起案件已經完全沒有調查的必要了,那么,他何至于親自跑這一趟。
雖說宋智彬從別的途徑也已經聽說了兇手認罪的事實,可是這并不代表自己就有胡說八道的權利。
雖然沒有觀看檢察院為自己準備的材料,但宋智彬不用腦子都能猜到里面新編了什么內容。
兩人又交談了十多分鐘最后不歡而散。
或許下一次見面兩人就是敵人了。
不,或許兩人再也沒有見面的必要了。
“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烏田剛走不久神倉所長就火急火燎的趕了過來,看情況是從檢察院那邊得到了消息。
“岸田,你和烏田檢察官鬧翻了嗎?”
“什么?打起來了嗎?”
聽到這樣驚爆的消息,不止是東海林,就連躺在沙發(fā)上無所事事的中堂系也扭過頭來,似乎聽到了什么熟悉的名字。
“完全沒有,讓你失望了?!彼沃潜蛳仁腔亓藮|海林一句,然后再對神倉所長做出解釋。
“這件事情過錯并不在我,他們甚至都沒有搞清楚我才是尸體的解剖醫(yī)生,但我出庭要說的證言卻早就被他們給準備好了,所長,我們UDI不能和檢察院同流合污啊!”
“咳咳,這種事情不要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啊。”
神倉所長自然是相信宋智彬的話的,有宋智彬幫著管理UDI他不知輕松了很多,而且這三年來兩人也算有了默契,知道事情肯定不會如檢察院那邊說的離譜,宋智彬一定有他的苦衷。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岸田你仔細說說?!?p> 事情都已經發(fā)生了,該得罪的人也已經得罪了,這時候再去賠禮道歉反而會讓人看不起。
但即便如此,神倉所長還是得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弄清楚,不至于萬一某天被叫去的時候一問三不知。
“事情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