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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世之庭

第三十四頁·隱藏

彼世之庭 誦詩 3034 2021-11-02 23:59:35

  悠揚的鋼琴樂聲在酒吧內(nèi)回蕩,冰塊清脆碰撞的聲音在吧臺中響起,冷白色的光芒隔著磚墻的窗戶投射,在地上拖長了來客的幽影。

  “好久沒見你過來了,今天休息?”

  酒保熟練的將冰塊搗碎,酒液混合著糖漿一并被倒進水晶杯中,像是已經(jīng)針對來客的習慣有所準備一般,散發(fā)著淡淡寒氣的酒杯被端到了客人面前,似在倒映著室內(nèi)的散碎光影。

  “還是說,想要選購一些什么商品?”

  他面帶著職業(yè)的優(yōu)雅笑容,手上的動作如行云流水一般流暢。

  將視線轉(zhuǎn)向面前那身披風衣,似在凝神觀察著報紙的人影,酒保用毛巾擦了擦手上殘留的水汽,開始清理剛才所用到的器具。

  “嗯,正要向你打聽一些消息?!?p>  客人手中正仔細翻看著報紙,面前紙張刻印的油墨仿佛還帶著些許熱氣,其上刊登了凌晨發(fā)生的西區(qū)煤氣管道泄露事件。

  拍攝的現(xiàn)場圖片滿是施工的痕跡,瀝青道路與水泥已經(jīng)完全被工程設備挖掘開來,其上加粗的頭版字體猶然可見,宣傳對雨都老舊設施的整修已經(jīng)勢在必行。

  其中還談到了一部分下水道設施的整修……是暗中那幾個秘密結(jié)社的存在,已經(jīng)超過了當局的容忍底線了?

  …那也不管他的事,在初步完成了對‘公司’那幾人的復仇之后,估計還是得先暫且收斂一段時間,現(xiàn)在更主要的目標則是緩解蕾妮的傷勢。

  “另外,我需要收購一些生命滋補類的‘酊劑’制劑或藥水,最好是能補償本源生命力的那種。有么?”

  他將那卷報紙卷曲著折疊起來,重新放進了隨身帶著的肩包中,吉恩端詳了一下眼前泛著藍光的酒杯,將那杯酒液放在嘴邊輕輕品味。

  “聽起來,就像是你最近又惹上了一些麻煩。”

  酒保感興趣地端詳了一下吉恩的神情,似是注意到了他目光的集中,將手中清洗好的工具放回原處,摘了張圓凳在吧臺中,自然的與他對半而坐。

  “我也不想和那些麻煩東西扯上關系……可惜沒得選擇,得文(Devin)?!?p>  吉恩輕嘆一聲,看了下杯中沉浮的碎冰與爆裂的氣泡,端起前方那泛藍的酒液,仰頭一飲而盡。

  酸酸甜甜的冰涼果味入口,那杯外表與雞尾酒極其相似的飲品之中,其中浸透著一股薄荷般的清爽味道,一絲冰涼與薄荷的微苦在氣泡中回味著,炸裂著在他的口腔內(nèi)回蕩開來。

  “作為顧客,第一個品嘗我新調(diào)制無酒精配方,這款獨門飲品‘醉蝶’的感想如何?”

  在店外頂著入冬時襲來的寒風,連手腳都變得微微有些冰涼,酒液中蘊含的靈能卻自行流動開,使吉恩的身體莫名的產(chǎn)生了一絲暖意。

  戲謔的看著吉恩那有些釋然與古怪的神情,得文悠閑地給自己倒了杯冰涼的氣泡水,伸手將那整齊梳理的褐發(fā)理了理,引得旁邊放著的帽子似乎都有些躁動。

  依塔利斯當局有相關的商業(yè)條律規(guī)定,禁止向未滿二十歲的青少年售賣酒品,吉恩還以為那日常只會喝醉的家伙終于轉(zhuǎn)了性子,結(jié)果還是在莫名其妙的地方堅持著道德啊。

  “除了不是酒以外…味道還不錯。而且,你的靈能程度,最近似乎有所精進?”

  吉恩惜字如金地評價了一句,在皺眉中表情似乎仍有些驚訝,當飲品那提神醒腦的微苦褪盡后,仍有一絲淡淡的回甘未散,靈能都被微微刺激得有些活躍。

  如果使用雨都‘調(diào)酒師協(xié)會’的判斷標準進行評判,這杯自主調(diào)制無酒精飲品的調(diào)和水平,毫無疑問已經(jīng)到了專業(yè)級。

  將靈能催化技術完美的融入進調(diào)酒過程中,更為飲品的調(diào)制增添了一抹莫名的風味。

  “對靈能的操縱小有突破,并不是什么值得夸贊的事。”得文矜持地抿了一口杯中的氣泡水,轉(zhuǎn)而情緒卻變得有些好奇。

  “倒是你個人的命運軌跡,最近怎么變得這么離奇?氣泡的軌跡顯得…有些散亂,似乎也和我原本觀察的走向有所偏離?!?p>  得文用手指點了點杯中的氣泡,似乎對吉恩目前的境遇已經(jīng)有所判斷:“如果,你需要的是一些直接補充生命力的藥劑,顯然我沒有那種能量搞到那種奇珍。

  只有一些輔助回復生命活力的制劑,但不知道效果是否符合你的要求?!?p>  他從桌面下方拿出一箱深色的玻璃小瓶,挑挑揀揀地從中撿出幾個最近才封蓋的,將它們分門別類地擺在了吉恩面前。

  “…這雖然有一些自制的存貨,但多數(shù)都是以藥性溫養(yǎng)與輔助恢復為主。但對于生命力損耗過重的情況,恐怕不會有太多的幫助?!?p>  “謝謝,能有這些我已經(jīng)很滿足了。”

  吉恩將其中一個玻璃小瓶熟練地拿起,其中相應的標簽被用碳墨水筆標注了制作日期。

  就連每次的施用比例也有所備注,那一行‘謹慎內(nèi)服’的字樣則尤其顯眼。

  如果簡單就能對生命力進行補充的話,‘血咒’也不會成為一般術者心目中的禁術…

  吉恩不由得幽幽地嘆息一聲,好在蕾妮只是約三年份的本源生命力流失,作為‘那東西’選定的祭品與持有人,他付出一些代價,總能夠嘗試前往域外的諸多世界。

  在那些兇境險地尋覓奇珍,幫她進行彌補。

  歷史上受到血咒施術反噬而死的術者,基本上可以在教科書中列出長長一排,吉恩甚至不知道為什么蕾妮會懂得血咒,這種被高塔嚴格管制的禁術…

  血咒施展失敗對原主的可怕反噬,也是吉恩在發(fā)現(xiàn)蕾妮以生命力為代償構(gòu)建契約后,不敢嘗試以外力進行打斷的原因。

  難道是有人發(fā)現(xiàn)了他的身份,在針對他校內(nèi)的親友嘗試下手么?

  “所以,你最近究竟遇到了什么麻煩?就連‘帽子’都快看不清你未來的軌跡了。

  這些活力酊劑……肯定也不是為你自己準備的吧?難不成,身邊有人中了生命力流失相關的詛咒?”

  得文還在悠閑地喝著杯中的蘇打水,那箱子卻是已經(jīng)被他重新收起,情緒中似還帶著一絲淡淡的遺憾:“如果我早個幾年認識你,說不定還有門路可以把你引薦給聯(lián)盟異務司的鎮(zhèn)守,可惜現(xiàn)在…”

  他臉上帶著一絲淡然的笑,手指沾著蘇打水在桌子上畫了個圈道:“可惜啊,如果是在酒吧當中見面聊天還好?,F(xiàn)在我如果在雨都中一現(xiàn)身,一堆勢力恐怕就會喊打喊殺的,想要將我埋進水泥里封起來吧?”

  ‘所以你作為四級靈能術者,究竟是怎么混成雨都灰色地帶中介人這個身份的啊。難不成和我一樣,都是被異常強行寄生?’

  吉恩在心中默默吐槽道,一邊思考著他需要向得文購買詢問的情報,錢包里還有著上一次委托中節(jié)省下來的黑錢,在加上平日他正常打零工得來的錢財。

  如果沒有蕾妮與‘惡靈’契約的相互束縛,吉恩第一個就要算計著將這枚來歷不明的炸彈鏟除,說不定就果斷雇人開始調(diào)查恒月的來歷了。

  雖然沒有像蕾妮一般通過契約,直觀的感受過恒月的力量,但他還是能夠從恒月身上感受到一股淡淡的威脅。

  但現(xiàn)在除了那只來歷不明‘惡靈’的威脅以外,還有那致使依蓮恩神志不清的異常事件。

  吉恩已經(jīng)可以初步進行確認,集體綁架事件只是當局拋出來掩人耳目的一個幌子,但他在現(xiàn)實中多次嘗試追索,竟然都沒有發(fā)現(xiàn)更多的信息…

  更深處的一些內(nèi)情,恐怕仍有著變故。

  加上吉恩暗中所控的召喚儀式突然失效,從召喚陣中蹦出來的竟然不是他提前在‘夾縫’里,用獻祭儀式投喂賄賂過的那幾只尋蹤型使魔。

  而是那從域外而來、自稱‘惡靈’的,顯得有些奇怪的危險異常知性個體,且擁有著相對于至少四級靈能術者的能級與水準。

  很難不讓人開始懷疑,是不是召喚儀式的某個環(huán)節(jié)被人動過手腳,目的就是讓調(diào)查依蓮恩失蹤后續(xù)的幾人撞上鐵板,將現(xiàn)場偽造成作死全滅的一場召喚意外。

  如果不冒著失控的風險將‘逝王之血’,這件‘A3’高威脅等級異常完全激活,吉恩甚至沒可能與恒月展露出來的,準四級的力量交鋒…

  但吉恩完全沒想過的情況,倒是這枚在黑手眼中本應全滅他們的炸彈,卻被蕾妮用血咒策反為自家的可控炸彈,這結(jié)果有誰能算到?

  ‘能不能找機會將人灌醉,忽悠著他將情報的價格下調(diào)一兩個檔位?畢竟涉及到了一系列隱秘,而得文與這件‘異?!跫s的代價也…’

  吉恩在心中思考斟酌著,心中將某個超越底線的想法默默放棄,將視線微微的瞄過身旁逐漸靠近的‘帽子’一眼,引得這頂奇怪的帽子有些緊張的往回縮了縮。

  它剛好奇的想找機會跳到吉恩頭上,在那不同于得文的頭發(fā)質(zhì)感上試著坐坐看,卻突然受到了某種氣勢上的奇怪震懾。

  ‘不,即使他在體質(zhì)上有著莫名的缺陷,得文畢竟是四級靈能術者,也不是區(qū)區(qū)金錢與財物就能打動的…’

  想要放長線釣大魚,引他主動上鉤甚至是去填坑,不能再用以前的那些拙劣手段,恐怕需要在別的地方誘之以利…

  “我想要售賣一些知識類的有趣的情報,通過‘帽子’,你應該也能判斷出知識的一部分真實性。

  而我希望能夠?qū)ひ挼狡凭值姆椒?,或是精通破案能力的、無勢力背景、可信任的幫手的任何信息?!?p>  吉恩冷靜的說出了自己的需求,伸手從那肩包中拿出了一張圖像,其上似乎用墨水繪制著一個奇異的符號…

  …

  身后的門戶在虛實交替中逐漸被磚墻所替代,轉(zhuǎn)眼間便再也找不到門框本身的痕跡,吉恩回頭看了那已然消失的酒館入口一眼,只是嘆了口氣便往著小巷外界走去。

  高聳的時鐘塔敲擊著十點的獨有韻律,鐺鐺的鐘響在街道中蕩起獨特的回聲,一群體形健碩的白鴿自半空中匆忙飛過,低空掠向一旁人群稀疏的城市廣場。

  明明卻是白天,他心中卻是莫名的有些,在微微地發(fā)冷呢。

  目光再次確認了那一抹本不應出現(xiàn)在這里的人影,混在人群中和諧而毫不起眼的樣子,吉恩的瞳孔略微的顫動了一下。

  看著那人微微擺蕩著雙腿,仿佛在享受著晨光的姿態(tài),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下心境,腎上腺素也隨著壓力使心跳驟然快了那么幾拍。

  吉恩卻是將身體出現(xiàn)的本能反應,在那人面前給強行壓了下來。

  “呦?好巧?。俊?p>  恒月悠閑的就坐在一旁的長椅上,散碎的陽光透過樹蔭零星的照落下來,口中嚼著一根新鮮出爐的長棍面包。

  順手還將剩下的幾片散碎的面包屑撒在地上,引來附近落地的鴿子一陣爭食。

  他身上的衣服卻已經(jīng)是吸取教訓換了一套,干凈的白襯衣與常見的吊帶褲相稱,在外表看起來也讓其本人很是乖巧,絲毫看不出來昨天那副‘惡靈’的作態(tài)與架子。

  心力構(gòu)造的身軀在溫度變化中雖然不會感冒,但披上那張看似可以御寒的棉絨披肩后,他也不再完全忽視季節(jié)交替強頂那刺骨的寒風。

  肩上也仍然挎著那藍白的小單肩包,恒月軟篷的短發(fā)順著微風似乎有些散亂,身邊的氣質(zhì)反倒是比先前召喚降臨時的超離漠然,看起來要更加地調(diào)諧與平和了一些。

  ‘我…巧你個頭?!?p>  吉恩臉上的微笑顯得有些僵硬,強忍著從風衣中拿出折疊弓,遠遠朝著惡靈試探一箭的想法,不太情愿地大步踏著朝恒月走去。

  渾身散發(fā)著柔軟而親和力十足的氣息,恒月再次撕了一嘴松軟的面包,心力觀測著吉恩有些變幻不定的情緒,表情上卻似對美食感到十分滿足。

  剛在棋盤邊角落下了一子閑旗,卻是沒想到一旁魚塘里灑的那幾枚釣餌,才沒過多久就已經(jīng)有魚上鉤了。

  什么嘛,我這釣法不也挺準的嘛。

  多多少少雖然察覺了三人組的不簡單,卻是吉恩身上的異常首先引起了恒月的注意,在遠程對三人組同時進行的情緒偵測時,唯獨只有他的情緒沒有通過咒印傳來。

  恒月再通過印記里下的術式暗手,嘗試著通過地圖定位幾人的大概位置,結(jié)果其他兩人的坐標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唯獨吉恩的坐標…

  信號上似乎有些不太穩(wěn)定,定位方向也隨波動而在北區(qū)內(nèi)的幾個點間不斷徘徊。

  隨后更是以某種令人咋舌的速度,在雨都的各大區(qū)域之間飛速移動,時不時還會突然地無聲消失一陣子。

  即使是傻子都知道,這里面絕對有著大問題,恒月也急匆匆地坐著輕軌,買了幾塊面包就前來堵門。

  而事實果然也隨著恒月的推測,在吉恩看到并發(fā)現(xiàn)他之后的某段時間里,心力對于他情緒的偵測與感知,似又莫名的恢復到了正常的程度。

  ‘很古怪?!阍聦⒅皇O乱豢诘拿姘駠魍滔拢宰约翰拍苈犚姷奈⑷趼曇?,輕輕地嘟囔道。

  除了偶爾一些意義不明的雜響,心之書的解析權限也是罕見的沒有分析出什么信息,那沉默的意境中猶如萬古不化的冰山,或是不息流轉(zhuǎn)的靜謐墨流。

  ‘比起人類一樣的活物,這種時不時會生效的屏蔽,給我的感覺更像是那些本質(zhì)上無識無想的異常啊。’

  雖然情緒中仍顯得有些疑惑,他表情上卻是面帶笑意,友善而天真地朝吉恩招了招手,示意對方過來和自己一起坐著休息一下。

  這時候,就需要輪到‘惡靈’的謎之身份出馬了。

  雖然心力對情緒的探測詭異且便利,卻也會在一定程度上誤導與干涉他的決策,知情者可以故意利用這種探測能力,在靈能環(huán)境中模仿出一些類似波動來給他下套。

  故而恒月也沒打算直接向吉恩揭底,反倒是對后者身上的莫名狀況感到有些好奇。

  直覺告訴他,如果能發(fā)掘出幕后的些許情報,說不定能為后續(xù)術式的構(gòu)建提供一些研究思路。

  那本《符文載記·卷一》所記載的內(nèi)容,還有臨行前艾薇拉為培養(yǎng)后輩悄悄所塞給他的那本構(gòu)建心得,恒月可是有很多的理論還沒進行過實踐呢。

  彼世間存在著的徊景倒影何止千萬,隨上層流域地河的自然漲落,而隨波浪如泡沫一般旋生旋滅。

  雖然那些位于懸浮與中層甚至下層地河流域,橫跨多個超大型徊景自成體系的高魔組織,內(nèi)部可能會掌握著與心力相似的理論力量。

  但如果想進一步的強化術式構(gòu)建能力,恒月恐怕除了完成系統(tǒng)發(fā)布的任務,對心之書的能力進行相應升級以外,就只能找機會和其它施法者進行戰(zhàn)斗。

  倒不如說,這樣才會顯得更加有趣?

  據(jù)艾薇拉在心得中所記敘的雜談,這位曾以普通人的身份頂著激活任務,在不同的徊景間‘旅行’探索的時間,甚至超過了現(xiàn)實時間中的四五個月。

  靠著廣泛交友與手上那柄鋒利的斧頭,她一路劈開了許多攔路的艱難險阻,才在一次偶然在晨間山林的冥想感悟中,激活了心之書的相應特質(zhì)。

  原本恒月的成長,理應也是在上層流域中緩慢進行,在經(jīng)歷著不同的人與故事中,艱難的尋找到激活心之書的那一點契機。

  但因為前一次徊景中恒月‘幸運的’出現(xiàn)了一些意外,卻是將心之書在機緣巧合下直接激活完成。

  在第一次‘正常的’徊景任務中,就一躍而來到了比較接近于地河中層的大型徊景世界,擁有著較為‘正常’的符文術式發(fā)展歷史,以及前人對于術式構(gòu)建的些許經(jīng)驗。

  如果能夠在這個世界尋找到足夠的技術參考,說不定恒月不用加入那些泛徊景的大型組織,他就能進一步統(tǒng)合習得的那些力量。

  ‘算起來,那兩人也應該已經(jīng)將「妄念鏡」給帶回異務司了吧?

  如果這件「道具」能夠成功混過術者的監(jiān)察,成為一件我隨時都能遠程控制著,從收容區(qū)直接進行引爆的范圍性炸彈…

  …是否可以作為,我對依塔利斯當局的又一張威懾性底牌呢?’

 ?。ū菊峦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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