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憐她?”沈煥涼涼笑了一下,仿佛這是一件多荒唐的事,“那是因?yàn)?,你沒見過她歹毒的樣子?!?p> “哦?”皇帝容燁緊盯著沈煥,“有你歹毒?”
沈煥朝他看過來,陰冷的視線看得容燁側(cè)退一步:“朕也就隨口這么一說,反正你們倆的事,朕管不著,不過那小姑娘姿色不錯,尤其那雙眼睛,水靈靈的,看得朕心里癢癢,掌印,您若是哪天大發(fā)慈悲了,突然不想要她了,不如把她讓給朕……”
“你想多了?!鄙驘ㄗ咴谇邦^,“除了她,這天下的女人你都可以挑?!?p> “無趣。”容燁丟下這句話,一雙目光在樓下搜尋江雁回的背影,卻忽然她被很多人圍在中間,頓時笑了一下,“有趣,果然漂亮的女人是非多,你看,這身邊有個男人還不夠,還有斷腿的找上門?!?p> 沈煥朝下看去,便瞧見茂凌生坐著輪椅攔在江雁回和蕭培陵面前,一口一個“薄情寡義”、“另覓新歡”。
他臉色沉了沉,目色陰鷙。
容燁看了他一眼,頓時興奮起來:“怎么?不打算下去英雄救美?”
沈煥看向他:“皇上難得出宮一趟,就別湊這熱鬧了,玄尤,你送皇上回宮?!?p> 身后玄尤領(lǐng)命應(yīng)下,皇帝陰冷的眸底劃過一絲厲色,但轉(zhuǎn)瞬即逝:“也罷,宮里有的是美人,朕就不趟這趟渾水了,回宮去咯!”
他搖著折扇,大搖大擺出了酒樓。
堂內(nèi)的江雁回對茂凌生難聽的話逼得紅了眼眶,就在茂凌生仍舊喋喋不休,毀她清譽(yù)的時候,她攔住欲上前的蕭培陵,自己走到茂凌生身前。
“茂公子,你我的婚事來自父母合意,既然兩家最后同時取消了合意,那你我之間便沒有任何牽連,如今你口口聲聲說我薄情寡義,那我請問你,你我之間可曾有過情?既然無情,何來薄情?我與你不過相似兩月,朋友都談不上,更談何義字,既然沒有義,那寡義又從何來?”
一番話,說得堂內(nèi)酒客議論紛紛,有人當(dāng)即指著茂凌生:“人家姑娘說得有道理??!”
“咬文嚼字!”眼看著江雁回的話居然迎來了贊同聲,茂凌生氣得紅了臉,他從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江雁回嘴巴這么能說,到底是江尚中的女兒,學(xué)了她父親文縐縐那一套。
之前,他還想著江雁回好欺負(fù),心又軟,若是自己再強(qiáng)硬兩回,說不準(zhǔn)江雁回害怕清譽(yù)受損就同意了,再加上這次江尚中出事,他是專挑了江雁回?zé)o依無靠的時候來搗亂,卻沒想到闊別一月她身邊已經(jīng)有了新人,而且還是蕭侯府的嫡子,這讓他心里越發(fā)不平衡。
他也是國公府嫡子,現(xiàn)在他腿斷了,這女人就甩開他攀高枝去了!就算他娶不到她,那他也絕對不讓她好過!
“都說江侍郎一世清廉,家風(fēng)清正,你身為江家嫡女,之前跟司禮監(jiān)的掌印鬼混不說,現(xiàn)在又攀上了蕭侯府的世子,可真是不知廉恥!蕭世子,你可別被她的清純模樣給欺騙了,這個江家小姐,看似柔柔弱弱干干凈凈,實(shí)際上慣會勾引男人,她之前跟我議親的時候可不是現(xiàn)在這副樣子,一口一個茂公子可會投懷送抱了,后來看我腿傷了,立刻就投入了司禮監(jiān)掌印的懷抱,也不知道她這水性楊花的性子,到底還清不清白,蕭世子,你可是蕭侯府正兒八經(jīng)的將門之后,別被她給拖下水了!”
“啪!”一個耳光,響亮亮落在茂凌生臉上。
江雁回打人的手氣得發(fā)抖:“本以為你傷了腿,前途盡毀,我對你還有幾分同情,可事實(shí)證明,比起你爹娘的明事理,你這個國公府嫡子簡直給他們丟臉!茂凌生,你真讓我看不起!”
茂凌生憤怒的表情凝滯了一瞬,頃刻幾近癲狂:“賤人,你敢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