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只是……我……”江雁回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
“江姑娘仍在顧及我的身份,寧愿令尊冤死獄中,也不愿得到我的幫助?”沈煥代她回答了出來,面色冰封。
江雁回瞬間慌了,就怕他一個生氣不肯救父親。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什么樣?寧愿死也不愿得到我的幫助,所以我?guī)椭銈冏屇銈冞@么不堪?”
“不是,我只是不確定這件事會不會為難到你,畢竟這樁案子涉及太廣,我也不懂朝政,并不知曉這樁案子會不會給你帶來風險!”江雁回胡謅了一個理由,眼見著沈煥的臉色好轉了些,心頭才暗暗松了口氣。
想來,他是相信了吧。
可她不知道的是,對于沈煥而言,她是什么樣的措辭并不重要,哪怕整個江家對他都避如蛇蝎,他也偏要時時刻刻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讓他們膈應他又不得不感激他。
這才是他的目的。
只要他在的一天,江家便別想好過,他們一個都別想獨善其身,就是要這樣,讓他們在恐慌中、在日日煎熬中,一步一步走入他的甕中,成為他的板上魚肉。
“這么說來,你是在為我考慮?”沈煥的臉色肉眼可見地舒展開來,江雁回懸著的心這才徹底放下。
“身為朋友,我當然要為你考慮,我不能因為要救江家就把你拉進深淵!”江雁回越編越投入。
鳳目掃過她絞在一起的手指,沈煥垂下的眼尾掠過一絲陰鷙——騙子的本事越來越爐火純青了。
“掌印,江姑娘,葉府到了?!?p> 門外,傳來玄尤的聲音。
江雁回立刻起身朝著沈煥道:“那我先回去了,謝謝掌印送我回來。”
“去吧?!鄙驘ㄎ⑽⒁恍Α?p> 江雁回入了葉府才知道蕭培陵已經(jīng)回來了,不過很不幸的是他臉上多了一道血痕,據(jù)說是茂凌生抓的,葉俏正在給他上藥。
“哎!啊啊,輕點,你輕點!”蕭培陵十分抱怨地沖葉俏吼著。
“你別動!就這么點破傷還好意思喊,又沒傷到筋骨!”葉俏一轉頭看見江雁回回來了,頓時朝她招了招手,“我也讓雁回瞧瞧,堂堂八尺男兒因為一點小傷叫成這樣,丟不丟人!”
蕭培陵眼睛一斜,果然看見進門的江雁回,頓時就不吭聲了,把葉俏笑得藥匙都拿不穩(wěn)了。
“臭小子!”等到藥上完,她忍不住踢了蕭培陵一腳,蕭培陵哎呦一聲瘸著腿叫喚:“江姑娘,你快別跟我表姐做朋友了,你看她這么暴力,說不準下回就打你身上了!”
江雁回忍俊不禁,摟著葉俏的胳膊:“俏姐姐才不舍得傷我,是吧俏姐姐?!?p> 葉俏摸了摸她的臉:“那是當然!”
她朝蕭培陵得意地飛了一眼,這才拉著江雁回坐下:“怎么樣?茂凌生那些話沒傷到你吧?就那種得不到就要毀掉的渣男,以后咱們看見他繞著走,拿他說話當放屁,看他還怎么掀起風浪!”
“哎呀表姐,好歹你也是大家閨秀,講話也太粗俗了吧!”
“滾!”葉俏瞪他一眼,認真看向咧開嘴笑的江雁回,“我說的話你有沒有在聽?”
“聽到了!也記下了!”江雁回把她按在肩上的手拉了回來,“你放心吧,這次我爹有救了,以后他茂凌生怎么說我都不在乎,在別人看來,他無非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要是再跳腳,指不定國公府的名聲都被他敗光了!”
“你能這么想就好!”葉俏明顯松一口氣,她轉頭看了蕭培陵一眼,直接伸手拉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