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花酒......我請你......
每一個字都正中蕭景明的心。
蕭景明一向是個摳搜的,他不是沒錢,相反,他家里堆滿了金銀珠寶,隨便拿出一件來都價值連城,這些都是他救的那些達官貴人給他的報酬,但他就是舍不得花那些錢,他喜歡手里都是錢的那種幸福感和滿足感。
再者,對于女色而言,男人本就有劣根性,他也不例外。
他咧嘴一笑:“夫人客氣了,那我換身衣服,咱們馬上出發(fā)?!?p> 等蕭景明在另一處房間里換好衣服出來,夭陌看向在一旁畢恭畢敬站著的張時和陳銳:“走,一起去?!?p> 張時和陳銳都挺意外,畢竟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兩人就綁架了夫人,雖說后來知道了都是自己人,但已經(jīng)算是得罪了。而且他們兩說白了就是下人,哪有和主子一起喝花酒的道理。
夭陌和蕭景明走了幾步,轉(zhuǎn)頭看向還在愣神的兩人,寬慰道:“無需在意其他事,今日瀟灑快樂便好?!?p> 兩人聽了,放下心來,跟著去了。
四人一同到了玉軟閣。
門口,張時搓著手:“夫人,您要帶我們來這里喝?”
夭陌調(diào)侃道:“怎么,嫌檔次低了?”
張時連忙擺擺手,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開玩笑,這兒要是檔次低的話哪兒還有高的地方,他只是太意外了,夫人對他們竟然這么舍得。
這時,紅娘笑著迎了出來:“夫人,蕭醫(yī)師,你們怎么來了?!?p> 說著,又看向同行的張時和陳銳:“這兩位是?”
雖說都是替霍凌澤賣命的人,但不是誰都互相認(rèn)識的,這樣反而更有利于替霍家更好的辦事。
夭陌自然知道這一點:“朋友?!?p> 陳銳本來正要說話,聽了夭陌的話,兩人心里一暖。
夭陌說完,給了紅娘幾塊銀錠:“叫幾個美人到包廂?!?p> 這地方雖然是霍凌澤開的,但她向來公私分明,大家都不容易,姑娘們也需要錢維持生計。
再者,反正是他男人的錢,她花的心安理得,理所當(dāng)然。
紅娘倒是一楞,馬上又反應(yīng)過來,笑著接了過來。
主子看中的女人處事果然大方。
在往包廂走的路上,陳銳和張時看著奢靡的場景,紛紛張大了嘴,就差把“哇”一字脫口而出。
美艷的女人,奢華的場景,貴氣的客人,無不彰顯著玉軟閣的高級與獨特。
包廂里,除卻夭陌,另外三人都左右各摟的一個漂亮的女人,前面還有四個女人在跳舞。
夭陌看著眼前一個個勾人心魂的女人,心里暗嘆錢還是給少了,比起一般的花樓這檔次高了不知道多少倍。
蕭景明很開心,再加上夭陌的有意灌酒,那上等的醉春酒就跟不要錢似的進了他的肚里。
“來,蕭醫(yī)師,今夜不醉不歸?!?p> 夭陌說著,用眼神示意著身旁的兩個女人。
這兩個漂亮的女人也是人精,主母都暗示的這么明顯了,豈有不遵從指令的道理。
二人紛紛將酒杯遞到蕭景明嘴邊。
酒香四溢,舞姿翩然。
等喝完之后,紅娘派了幾個龜公將幾人送回了霍府,夭陌幫著將蕭景明扶到他的房間里,趁機問道:“你跟太子,也就是獨孤辰煜,到底有什么仇?”
這些事本來可以問霍凌澤的,但他走的匆忙,有些事還來不及告訴她。
她以前覺得這些人怎樣都與她沒有關(guān)系,她只是這個未知世界的一葉浮萍。
可是現(xiàn)在,她不能置身事外,她將要與霍凌澤成婚,成為霍家的主母,將與霍家上下榮辱與共,她要了解甚至掌握霍家的事情,以確?;艏业姆睒s昌盛。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蕭景明本來醉眼朦朧,聽到“獨孤辰煜”四個字頓時睜大了眼睛。
他將夭陌奮力的擲開,夭陌被他甩得一個踉蹌,差點跌坐在地。
蕭景明卻置若罔聞,眼中恨意滔天:“什么仇?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然后,他衣服一撩,和夭陌一同坐在了地上,嘴里的話跟倒豆子一樣傾瀉而出。
“就是因為獨孤辰煜和他母親,也就是皇后,兩人將我父親聯(lián)合殺害,并將我蕭家滿門滅絕!”
夭陌見此情形,索性理了理坐在屁股下的裙子,然后撐著下巴看向蕭景明。
蕭景明繼續(xù)道:“在我十二歲那年,皇后生了病,父親為了治愈她的痛苦,只能替她尋來一種叫西域幻花的藥物,父親一再告誡她這種藥治好了病便不要再碰,可皇后卻不停勸告,對其上了癮,還將其制成大煙吸食,結(jié)果一發(fā)不可收拾,最終死亡?!?p> 說到這,蕭景明紅了雙眼,低聲啜泣起來。
“可這如何怪的了我的父親,太子一來是遷怒于他,二來是為了隱瞞他母后的死因,竟聯(lián)合太醫(yī)院的那幫老賊,將我父親斬首示眾,還將我蕭家趕盡殺絕,母親帶著我死里逃生,可因為身無分文,乞討來的食物都給了我,她竟活活餓死!那時我才知道錢的重要性,要是我有錢會掙錢該多好?!?p> 夭陌這才知道,蕭景明對錢的執(zhí)念為何如此之深。
蕭景明邊笑邊哭道:“幸運的是,在我餓的奄奄一息的時候,碰見了街頭游玩的主子,那時他和我差不多一樣大,卻穿的錦衣華服,如同神明一般將我救了下來?!?p> 那時他便發(fā)誓,會永遠(yuǎn)效忠于霍凌澤。
夭陌看著蕭景明的樣子,果真是笑著哭最痛。
蕭景明擦擦眼淚,緩和了一下情緒,那雙狹長且微微發(fā)紅的眼睛看向夭陌。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你說生命不能比較。”
想到這句話,蕭景明又哈哈大笑起來。
“可你覺得這個世界真的是這樣嗎?”
蕭景明譏諷道:“這個世界的現(xiàn)實是,只有掌握金錢,權(quán)勢,名利的人才是上等人,他們的生命才是寶貴的且無法和其他人比較的,而我們這些人,就是螻蟻,所以,你不覺得這句話可笑嗎?”
他看著夭陌的表情漸漸又趨于瘋狂。
“從那時起,我便討厭你,我本就厭惡良善之人,而你正好就是,竟然為了別人犧牲自己,當(dāng)真是愚不可及!”
夭陌聽了卻笑了笑,反問蕭景明:“可是,你從始自終就是這樣冷漠無情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