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青青說完悄然淚下,周圍的我們幾個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一時病房內(nèi)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沉默之中。
只有段青青輕微的抽泣聲回蕩在病房里。
好了青青,不要哭了,你現(xiàn)在最主要的就是好好地休息。美麗優(yōu)雅的林美上前安撫悲傷的段青青,還試著給她調(diào)試了一下手臂上的針頭。之后輕輕地拍了拍她的后背,就像母親安慰孩子一樣溫暖。
在這場災難的后來,我們終于迎來了告別校園的日子,這一天,哥哥早已經(jīng)從昏迷中蘇醒,回到家里療養(yǎng),而段青青則是拄著拐杖時不時地在地上鍛煉,好幾次我們?nèi)タ此謴偷倪€算不錯。
畢業(yè)儀式過后,徐曉拉著我走到了宿舍,對著窗外嘆息不止。
徐小姐姐,怎么了,你和段啟軒的事情進行的不順利嗎。?我試探的走到她的身后謹慎的問道。
蓉蓉,不是的,我是在感嘆,我們即將離開學校踏入社會了,隨著大學生活的宣告結(jié)束,接下來我真不知道該怎么去面對這個社會,它會不會接納我們呢?小容,雖然今后,我們都得面對這個殘酷的事實,但是我們姐妹的情誼不會變,對嗎。?
徐曉說完,轉(zhuǎn)過身用雙手,握著我的雙臂誠懇的看著我。
曉曉姐姐,看你說的,我們好像生離死別一樣,怎么會呢。
她面對我敷衍式的回答,一向堅強的她眼里積存這淚水,馬上就要順流而下的,我不忍看她難過,也真不知道她真的是為了姐妹情誼,還是什么的。
好好好,我答應你,你永遠都是我的好姐姐,不管你去了哪里,做過什么,行了吧,來我給你擦擦,你看都快哭出來了。
我從挎包中拿出手帕,給她輕輕的擦了擦眼眸中的淚水。正要收回手時,徐曉一把握住了我的手然后擁抱住我哭泣的說道;小容,對不起,我知道我傷害了你,你也喜歡段啟軒,我決定了,我找個合適的機會和他斷絕來往,將他讓給你好嗎,我知道我錯了,本就不給和我最好的姐妹爭的。
我被她緊緊地擁抱住,喘氣都有些困難,再加上她語無倫次的對著我說了這么一些話,心里十分的難過,用盡全力一把將她推開,指責道;曉曉姐姐,你怎么可以這么說,我今天就明確的告訴你,我不喜歡被人讓給我的東西,當然段啟軒也不是個可以交易的物品,牛馬,我是喜歡他沒錯,但是現(xiàn)在我只是把他當成另外一個大哥哥,感情也只是停留在兄妹之間,我們不會有進一步的結(jié)果的,你也不必擔心我會威脅道你們,我李慕容不是那樣的人,好了祝你們幸福,我回去了,希望你今后多多保重,再見。
我?guī)е⒕无D(zhuǎn)過身去,眼中的淚水滑落而出,但是我沒有哭出聲來,也不敢去回頭看向徐曉的表情,我根本沒有勇氣去看,因為我知道,我說的那段話,是多么的傷人。
對不起曉曉姐姐,我不是有心這么說的,請你原諒我。我在心里自責并道歉后,匆匆的來到大學門口,回望了一下曾經(jīng)的教學樓,正要轉(zhuǎn)身離開時,被王主任叫住。
李慕容,你別忘了,十天之后,返校,參加告別聯(lián)歡啊。高跟鞋嘎達嘎達的離我越來越近,我急忙用手絹擦了擦眼淚,假裝什么事情都沒發(fā)生過一樣,微笑的對著向我走來的王主任點了點頭;王主任,我知道了。
怎么了李慕容,你哭過了。?王班主任低著頭,起手扶了一下眼睛,注視著我濕潤的眼睛。
我為了轉(zhuǎn)移她的視線,半低著頭說;不是,眼里進了沙子,現(xiàn)在好多了。
李慕容,我知道,你不用敷衍我,雖然你的成績不是那么理想,但是我要跟你說的是,即便你到了社會上,等待你的還有很多,人活一世,有長處,必定也會有短的一面,老師其實早就看出了你的心事,但是希望你以后好好的磨練自己,這樣到了社會上才能后穩(wěn)住自身,立足于世間。
我和王主任,一邊走一邊接受這她最后的教育,這種情景就像是一個孩子即將遠行,母親無盡的叮囑一般,溫暖而又悲傷。
李慕容,你等等。我和王主任回頭望去,發(fā)現(xiàn)是杜安籌在喊我,我慌忙中轉(zhuǎn)過身對著王主任說道;我還有事王主任,我先走了。
王主任答應了一聲,看著我加緊腳步,漸漸的遠離,不住地搖頭。
隱約中我還聽見杜安籌給王班主任打招呼。接著就追了上來一把拉住我的手說道;李慕容,你在回避我對嗎?為什么這到底是為什么,我追了你三年,你卻從來不睜眼的看我一次,我要你看我,看著我。
我被杜安籌晃悠的頭暈目眩,頭上下的擺動,無奈之下我用盡全力的將他的雙手甩開,怒視著他說;杜安籌,你瘋了嗎,你到底想怎么樣,我都跟你說過了,我壓根就沒喜歡過你,求你不要再糾纏我了好嗎。?
不,不是這樣的,慕容,請你告訴我,我哪里做的不對,我會改過,請你給我一次機會,就一次好嗎,你知道嗎,從今后,你我將會各奔東西,我真不知道離開你后,再也見到你是多么的難受,那種被人從我胸膛摘走我的心的感覺,你能體會得到嗎,蓉蓉我求你了,給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一個將壞人變好的機會,我向天發(fā)誓,我會按照你所給我指出的缺點一一改過的。杜安籌抽泣的對我說,雙手緊緊地我這我的兩間,期待著我能給他一次機會。
你先放手,你弄疼我了,杜安籌,我不是冷血的人,既然你真的有心改過,從前的壞習慣,那么好,你回去之后仔細梳理一下自己的缺點,想好了在告訴我,我答應你,明天我在家里等你不過現(xiàn)在我還有事,我先走了,再見。
其實杜安籌除了有些痞子氣之外,長著自己的父親是校長,不把別人放在眼里是不是的調(diào)戲女同學,讓我感到厭煩外,其他的都還說的過去,以上這幾點他都沒有做的怎么過分,就是以玩笑的方式戲弄女同學而已,并沒有對她們動過手腳。
若是他這能為了我改變這些壞毛病,從一個頑固子弟變成一個對社會有用的人,何樂而不為呢。
我一邊走偷偷的回過頭來望了望杜安籌,見他一臉喜悅,而又做出勝利的姿態(tài),不由得暗自笑了笑。
來到家門口,一群人圍在我家門口,嚷嚷著什么,我走進一看里面的人群中有那天在校園門口攬住我的那兩個記者,那個男的正在和李管家爭論著。
也不知道是那個缺德的喊了一句,你們快看,小姐回來了,只見那群人蜂擁而至的把我圍起來。眾說紛紜。
李小姐,我們是天津報社的,我們是渤海日報,朝聞日報的記者,想請問您一下,令兄長的傷勢怎么樣了,還有你的父親,李先生,是不是將名下的產(chǎn)業(yè),轉(zhuǎn)給了洋人呢。?
我面對他們的圍堵,對著李管家揮了揮手,臉上漏出厭惡的表情,可是有躋身不出去。
李管家?guī)е鴰讉€家人硬生生的擠進人群,將我護送進了大門,咣當一聲,門關上后,我才大喘了一口氣沒好氣的說;這群該死的記者,真是的,都找到人家家里來了。
媽媽,爸爸,我回來了,哥哥哥哥,孫媽媽,哎,人呢,都不在嗎。我喊了一遍眾人的名字,都不見回應,頓時疑心四起;都干嘛去了,真是的,難道是為了躲避記者們,離開了。?
打開門后,我傻眼了,孫媽媽和幾個小丫鬟站在屋里低著頭不敢說話,媽媽坐在哥哥的身邊,哥哥跪在地上低頭不語,爸爸則是手拿拐杖怒視著哥哥,輕咳了幾聲。
我小心翼翼的對著孫媽媽和幾個小丫鬟點了點頭后,走到媽媽的身邊,搖晃了一下她,媽媽才勉強的對著我搖了搖頭,站起身說;小容,回你自己的房間去。
媽媽,爸爸他和哥哥又吵什么呢,怎么哥哥跪在地上。?
這個時候,爸爸好像聽到了我的疑問,抬手拿著拐杖指著哥哥憤怒的說;你,你要氣死我啊,
孫媽媽,你們都出去,嫣然帶著小容去回房間,今天我就好好好的教訓一下這個逆子不成。
爸爸說完抬手就用力的打在哥哥的后背上,哥哥咬著牙關,一聲不吭。
我急忙從媽媽的懷中掙脫,攔住爸爸說;爸爸,你這是干什么?哥哥他做錯什么了,您為什么這么對他。?
你給我起來,我被爸爸一下子甩在地上,蹲了個屁股蹲。注視著哥哥。
你個死老頭子,你傷者蓉蓉了。媽媽說指責著父親,匆匆的來到我的身邊將我從地上扶起來,就要拉我回房間去。
我不,你放開我,我說完這句,心里趕到后怕,只見爸爸用嚴厲而又兇狠的眼神,看著我們母女,鼻息中喘著粗氣,就像一頭憤怒的公牛一樣,令人趕到害怕。
小容,你和母親先進房間去,我的事情不用你們管,哥哥抬起頭來勸說道。
父親的拐杖狠狠的一次又一次的打在哥哥的后背,只見哥哥的嘴角都滲出了一絲鮮血。
我急忙不顧一切的撲到哥哥的身上,想要以自己的身軀,震懾住父親對哥哥的懲罰,沒想到的是,父親在憤怒之下,沒有收住手,一拐杖打在了我的頭上,我眼前一黑,倒在哥哥的懷里,失去了直覺,。
隱約中,還聽到了媽媽對爸爸的責備,和父親焦急的呼喊我名字的聲音。
這是父親在我人生中,第一次打我,還是不輕易間,也不知道他的心里此時是多么的后悔。
我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深夜了,一家人圍在我的床邊,焦急的看著我。
我想要坐起身,可是頭一陣暈眩,有重重的躺了下去。
小容,你先別動,大夫說有輕微的腦震蕩,需要修養(yǎng)兩天才行。哥哥來到我身邊撫摸著我的頭發(fā),囑咐道。
爸爸見我醒來,不知道該怎么說才好,又不能對自己的女兒放下身價來道歉,看了看我,轉(zhuǎn)身離開了。
我想此時的父親心中一定充滿了內(nèi)疚的,我當然能理解他。
哥哥,爸爸為什么要懲罰你呀,你可要跟我說實話才行,我想平白無故爸爸也不會對你做出這么嚴厲的懲罰的。面對我斷斷續(xù)續(xù)的詢問。
哥哥的心理防線終于坍塌了,他看了看母親,無奈的轉(zhuǎn)身而出,離開了我的房間。
小容,你不知道,你的哥哥在外面和一個青樓妓女有了愛慕,他背著我們在外面給她買了一件房舍,暗地包養(yǎng)了起來,要不這件事情我和你爸爸都不知道,知道有一天,你哥哥的行跡別你爸爸察覺不對勁后,才叫李管家派人偷偷的跟蹤,這件事情才暴露,也就是那天他們約會后,你哥哥才無意間救了遭受綁架的段青青的。
原來是這樣?媽媽,哥哥也太多情了吧,段青青哪里不如那個妓女好,她有什么魅力能將哥哥迷得神魂顛倒的,我日后一定要會會她才行。
我說到這里頭像針扎一樣,陣陣發(fā)痛。
好了蓉蓉,這件事以后再說,你先休息吧,媽媽走了。
媽媽,請您叫哥哥來,我有話要給他講。
今天就算了吧,等你好了再說啊,再說,你哥哥傷的也不輕,這個老東西,下起手來,沒輕沒重的,我下去一定會數(shù)落他的,睡吧蓉蓉。
母親帶著慈祥的微笑,關上了房門。
至于她是怎么數(shù)落爸爸的,我就不知道了。
為了增加書中二老的內(nèi)容第二天我詢問了媽媽。
媽媽進房后,看到父親坐在沙發(fā)上抽著眼袋,時而的輕咳幾聲,爸爸抽煙從來不咳嗦,想必這次是被哥哥氣得不輕吧,換做是誰都不希望自己的兒子給一個妓女來往的,更何況他還是租界中,有名的商賈。
博仁啊,你說你今天就像是發(fā)瘋了一樣,你看看你把蓉蓉打得,在下手重點,蓉蓉的命就算是被你給終結(jié)了,你真是個老糊涂啊。
嫣然,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好像我是故意朝著女兒頭上打的一樣,你可別跟蓉蓉胡說啊,她現(xiàn)在恨不恨我了。?爸爸說完,將手里的煙斗放下,來到媽媽身邊嬉皮笑臉的問道。
哼,女兒是個明事理的孩子,他能記恨你嗎?你以后啊,教育孩子的手段得改改,這樣下去別說孩子們了,我都開始厭惡你了。媽媽說完起身鋪開床上的被褥。
棍棒之下出孝子,這是老規(guī)矩,你說說這個逆子還嫌我們家中不夠亂,如果這件事情讓門外天天圍堵的記者給聽去了,那還了得。?
行了,行了,就你強詞奪理,大清朝早就亡了,還什么老規(guī)矩,我看啊你就是榆木腦袋不開花,老朽木了吧。
你,你就是頭發(fā)長見識短,你懂什么。父親躺下身軀,對著天花板說道。
好好好我不懂行了吧,你懂,我們這個家全靠著你呢,對了,小容的今后,你有什么打算呢?難道就這樣把她養(yǎng)到婚齡后就嫁出去了。?
哎,我正要跟你說這件事呢,你既然提起來了也好,昨日羅斯先生找到我了,他跟我說,自己十分希望讓小容留在她身邊為他做個翻譯秘書,我雖然沒能立即答應下來,就是想要爭取女兒的意見,當然如果她能同意的話,這今后對于我們家的事業(yè)也會有好處的。
那,你看羅斯先生,到底是什么用意呢,我擔心女兒跟在一個外國人身邊呆久了,哎,總之啊,我不同意她去,外國人每一個好東西,想一想我的父親,你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吧。媽媽說道外祖父的時候,臉上充滿了對外國人的憤怒,背對著父親,不語了,只有那輕微的抽泣。
這件事情以后再說吧,嫣然,不要傷心了,事情都過去了,不是所有的外國人都像你想的那樣不可理喻,皆是禽獸的。爸爸輕輕的拍著媽媽的肩膀安慰道。
爸爸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補充說;哎,嫣然,你看,那個叫段青青女孩怎么樣呢。?
媽媽轉(zhuǎn)過身摸了摸眼淚說;青青很好,畢竟人家也是名門之后,他的爺爺是前清直隸總督府的四品大員,青青溫文爾雅,善喜文采,一看就知道是個大家閨秀的樣子,也不知道她為什么對咱們的兒子如此的癡情。
跟你年輕的時候一樣唄。爸爸說出這句話后,老兩口都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