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fēng)凌冽,白雪飄在屋檐上,渲染了千百戶人家。
“生了生了?!币痪浼拥穆曇舭殡S著嬰兒的啼哭聲從一戶裝飾華麗的房間中傳出來。
可說來也怪,這偌大的院中卻只有寥寥數(shù)人。
與屋外的冰冷刺骨不同,這屋內(nèi)的爐火燒的格外旺盛,大有一種把屋外天氣隔開的氣勢。
“夫人,是個男孩?!蹦墙由掀抛訉μ稍诖采系膵D人說道。
“男孩啊....”婦人看著眼前被婆子抱在懷里的孩子,臉上掛著的笑容和梢上緊縮的眉頭倒是與屋內(nèi)和屋外的天一樣格格不入。
“夫人!”一名臉上掛著胡須的男子推開門快步走了過來。
“先生,母子平安?!蹦瞧抛訉δ腥苏f道。
“那就好?!蹦腥怂闪艘豢跉狻澳缸樱渴莻€男孩?”男人突然說道。
“李哥,是兒子?!眿D人應(yīng)道。
男人一把將孩子從老婆子那里奪過走到婦人面前“夫人!是男孩!”
“李哥,是兒子?!眿D人加重了語氣。
“對對對,兒子好,兒子好啊?!蹦腥嗣Ω目诘?。
“安姨?!蹦腥藳_門外喊道。
一位頭發(fā)花白的老人推門走進(jìn)來。
“安姨,麻煩燉只雞給我夫人好好的補一補,還有,把這位穩(wěn)婆待下去好好款待。”
“是,老爺?!崩先苏f罷便領(lǐng)那接生婆子退了下去。
剛走出門那接生婆子就對這位安姨說道“大姐,你家這位老爺好生奇怪,非要我叫他先生,不準(zhǔn)稱呼他為老爺,而大姐倒是一直叫老爺,這是為何?”
這位安姨目光稍作停滯,隨后緩緩開口道“習(xí)慣罷了?!?p> “還有還有,你們這位夫人看起來是有心事啊?”
“哦?何出此言?”安姨問道。
接生婆子答“要換了尋常人家生了兒子也會一家喜慶,何況你們大戶人家?更是應(yīng)該張燈結(jié)彩慶祝才是啊,只是你們這位夫人卻一直是眉頭緊鎖這是為何???”不等安姨回答,這接生婆子馬上又是問道“你們家老爺出手闊綽,不像打腫臉充胖子的主,為什么這么大的府邸上上下下就這么幾個人???”
接生婆子似乎還想說些什么,但看到安姨漸漸變化的臉色只說了句“今年雪真大啊”便匆匆離開了府去。
屋外漫天飛雪
屋內(nèi)火爐里的炭火噼里啪啦響著,男人手里嬰兒已經(jīng)熟睡。
男人輕輕將孩子放在婦人的身邊,隨后對婦人說道“夫人,你有心事???”
“李哥何出此問?”
“我們夫妻二人一起經(jīng)歷過這么多,你有事必然是瞞不過我的,而且就你那眉毛皺的,怕是連那穩(wěn)婆都看出來了”男人笑著說道。
“我只是怕李哥對孩子要求太高,你是個有抱負(fù)的人想必不會甘心一輩子呆在這里,不然也不會以客自居,只是如今長安不比從前,各方勢力虎視眈眈,朝中各方更是勢同水火,稍有不慎孩子怕是只會落得比你我凄慘百倍的下場。女帝仁慈,只是收了你的官位,還賜了許多金銀讓你安享余生。李哥,能不能答應(yīng)我不要讓你以及孩子再參與朝中爭斗了,好嗎?”
男人不發(fā)一言,只是看著床上的夫人和熟睡的兒子。沉默許久后便起身離去,出門之前留下了一句“我會讓他走自己的路”便關(guān)上了門。
女人看了眼身側(cè)的孩子,緊鎖的眉頭終于放下了。
七年后...
“李哥,孩子都七歲了卻還沒有個名字,私塾里的先生和同窗難免會有閑話。”
“我知道,可不管我怎么想總感覺都差了些?!笨粗蛉说难凵襁B說道“不是說今天要考驗兒子的作詩能力嗎?就先別想這個了,名字總會有的?!?p> 婦人答應(yīng)下來。
李客將兒子帶到院中,看著院中春景道“春國送暖百花開,迎春綻金它先來?!?p> 夫人隨聲道“火燒葉林紅霞落?!?p> 孩子知道父母是想讓自己接下一句,他看著盛開的李花不假思索道“李花怒放一樹白?!?p> 李客心下一動欣喜道“李白,孩子以后你的名字就叫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