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幻想過無數(shù)場景,可能會英勇就義還是什么的。
但至始至終沒想到,這一個才沒幾年修為的女鬼我都對付不了。
只見她的小半個身子已經(jīng)融了進來。
我好像失去了身體的控制權。
一片黑暗的世界里,我靜靜的站在那,周圍沒有一點聲音。
安靜的可怕。
我往前走了兩步。
砰的一下。
我好像撞到了什么東西?
是墻壁嗎?
我看不見......
我的身后突然閃過一道亮光。
我連忙掉頭去看。
怎么回事?
身后那面透明的墻壁仿佛變成了一面鏡子,而鏡子上,正是滿身血痕的白衣女鬼。
我勃然大怒。
放我出去!
她對我的憤怒置之不聞,緊接著透過鏡面,伸出手摸了摸我的臉頰,蒼白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副滿意的笑容。
多好的一具身體啊,你可比我的預想要高出太多了喲,小弟弟~
給我滾!
我一拳頭砸在了鏡子上。
影像消失了,可是這堵透明的墻壁絲毫沒有損壞。
突然,周圍的黑暗消散,白衣女鬼巨大的身影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
透過光亮,我摸索著四周。
這是...容器?
她一把抓住了裝我的容器,此時她全身的血痕都消失不見。
馮佳佳?
你為什么用的是她的臉!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呵呵,馮佳佳啊?這張臉...你不記得了嗎?
你難道只能接受天天粘著你的小浪蹄子是馮佳佳,也不愿意認清事實?
女鬼自嘲的輕笑了一聲。
果然男人...都該死!
隨著“馮佳佳”近乎發(fā)狂的吼聲,我四周的墻壁上開始滲血。
速度很快,眨眼間我就被血水吞沒。
我瘋狂捶打著周圍的壁障,可惜毫無作用。
“馮佳佳”把玩著一小塊血紅的晶石。
這就是用男人的血做出來的水晶嗎?好美啊。
稍微猶豫了一下。
還是做成水晶項鏈好看。
隨后,便穿上繩子,掛在了脖子上。
此時的我,對外界的一切我,完全失去了聯(lián)系,就像個標本一樣靜靜的躺在水晶里。
呃啊——
一道金光擊穿了“馮佳佳”的胸口,同時也將胸口的水晶打了個粉碎。
空洞的胸口上燃起了金色的火焰,如蛆蟲將她的身體一點點蠶食成虛無。
......
血水中,我好像突然恢復了全部的意識,猛地睜眼發(fā)現(xiàn)身后的“馮佳佳”已經(jīng)不見了。
我快速沖出水面,好在液位已經(jīng)在緩緩下降了,不然我胸口憋得這股氣能不能支撐我浮上去都是另一碼事。
我這是被救了嗎?
死里逃生后慶幸之余,我感覺身后好像有被什么人盯上。
轉身透過窗戶,我微微一愣。
是她?
在和我四目對上時,我能很明顯的感覺到她眼里有的只是淡淡的不屑。
輕藐的瞥了我一眼后,輕輕一躍消失在我的視野里。
沒想到學校傳聞里的“黑衣女俠”被我撞到了,還救了我一命。
四周的血水已經(jīng)差不多排干凈了。
這是什么?針?
我仔細端詳了一番,這好像是跟骨針,上面還刻著符文。
這上面的符文有些眼熟。
不過想要看懂還是有些困難的。畢竟符文是千變萬化的,就算是效果相同的符文,也可以根據(jù)每個人習慣發(fā)生改變。
我將這根骨針收好,正準備出門。
突然間身體一陣虛弱,眼前一片漆黑。
......
“誒誒誒,醒了醒了!”
就在我意識剛有點恢復,爆炸式的聲音就傳入我的耳朵。
“醒沒醒,哪兒不舒服,肚子餓不餓?急死了,說句話啊你!”
好家伙,我猜的還真沒錯,王梓軒這廝當兵除了練就了一身腱子肉之外,整個宿舍就屬他嗓門最大。
嗓門大就算了,還一直拍我臉。
我費力的將眼睛睜開一條縫,“大哥,別拍了?!?p> 因為還是有點累,我索性閉上眼睛問道,“我這是在哪???”
“在醫(yī)院,睡了一天半了都。”
“其他人呢,都沒事了吧?”
話在說完,就聽見王梓軒大喊了一聲“壞了”。
“又咋了哥?我還想再瞇會兒,飯點叫我昂?!?p> “你可不能睡啊,”王梓軒急了,“你睡了嫂子可怎么辦???”
“什么嫂子...”我好想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坐了起來,“你說馮佳佳?她怎么了?”
“俺也說不清啊,這擱那一直全身抽搐個不停?!?p> “她在哪?”我有些著急。
......
走進馮佳佳的病房門。
還站在站在門口,就看見一大幫醫(yī)生護士給在病床前。
而在床上的馮佳佳整個人就跟觸電似的,翻著白眼抽搐不止,嘴里還時不時的涌出一口又一口的白沫。
馮志勇夫婦也在一旁,看見穿著病號服的我走進來,就像看見了救命稻草一樣。
“小袁師傅啊,我女兒她這是...這才去了學校沒幾天?。 ?p> “這...”我也不太確定,因為之前我確認......
誒?等等!我好想忘記了一個很致命的問題。
在我給馮佳佳搜魂的時候,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記憶殘缺,好像被人刻意更改過,在這...前兩天的晚上,影子就像是與身體短暫分離,當時我還以為是我眼花了。
現(xiàn)在看來,當時拘馮佳佳魂的那位,好像還不太愿意放棄?
“叔叔阿姨,你們先別著急,我來看一下?!蔽覐哪侨横t(yī)生中擠了進去。
“小伙子,我們現(xiàn)在是在搶救病人,請不要妨礙我們!”
誒?這不是那個孫醫(yī)師嗎?
“可我聽說病人抽搐了有些時間了,請問這段時間你們這么多人干了什么?圍在這里參觀呢?”我翻了個白眼,但是手上也沒閑著。
我先把了下脈,脈搏紊亂...
全身性的紊亂很少見,而且隱隱有一絲內里空虛的樣子。
后勁不足?
我心中的已經(jīng)有了打算,緊接著我雙眼緊閉,摒棄雜念,默念法訣,身體中漸漸引出了一絲暖流,這就是所謂的“炁”。
當這股炁隨著我口訣的引導,匯于指尖,隨后快速點在馮佳佳的太沖、行間、期門上。
封住了肝三穴之后,我輕扣脈搏。
不受控制?
果真有人搞鬼,然后就在眾多醫(yī)生護士呆滯的目光下咬破指尖,在馮佳佳的頂輪之上寫下了一個字。
“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