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房秋現(xiàn)在這種狀況,體內供養(yǎng)小鬼,應該是屬于鬼上身的一種情況。既然是這樣那先得嘗試著能不能給他超度。
我點好香燭,筆尖點好朱砂,在房秋的身體上開始默寫地藏經。
其實本來可以直接誦讀的,但是大家要知道,佛經上面的經文都是由梵文音譯而來,讀的時候在結尾處還需加上一段梵音,這我也不會啊。
抄寫雖然費些時間,但是效果是一樣的,要是用這種方法就能將這小鬼超度,那也算是皆大歡喜,再不濟在《地藏經》的加持下,也能將這小東西給逼出來。
在筆頭下落的同時,一絲絲極為微弱的炁注入,房秋身上的地藏經在落筆之后呈現(xiàn)出鮮紅的光芒,與此同時肚子里小鬼開始變得躁動,房秋的表情也逐漸變得痛苦。
“以你的罪行本該入不了輪回,念在你也是個可憐人,現(xiàn)在我好心超度你,希望你不要不識好歹?!蔽易焐险f著,但手中的筆絲毫沒有停滯,反倒越寫越快。
肚子里的小鬼似乎已經有了靈智,聽懂了我的話。
如果我所料不差,其實這小鬼的目的很簡單。
既然是還沒有出生的胎兒,未降臨人世間,同樣也是這個原因讓他對世間的渴望極為強烈,所以也就造成了,現(xiàn)在明明才一個月不到,房秋的肚子鼓的跟臨盆的孕婦一樣。
這種速度的營養(yǎng)吸收,是個人都頂不住,房秋現(xiàn)在不是營養(yǎng)不良這么簡單,因為無法給這個小鬼供給足夠的營養(yǎng),所以現(xiàn)在這個小鬼吸食的是房秋的精血。
通過放在房秋肚子上的手,我感受到了這個小鬼強烈的愿望。
很明顯,就是降生,但是我不能同意,降生之后就成了鬼嬰,鬼嬰可是大兇之物,況且這個代價就是房秋的所有生命力,這個我必然不會接受。
“往生,我可以為你找一戶好人家投胎,盡量做到豐衣足食?!闭f完之后見房秋的肚子沒有反應,我心中懸著的石頭才放下。
我準備給它起個名字,雖然這個小鬼還沒出生,起個名字也算是在一定程度上算是它在人世間走一遭的印記了。其實按道理來說這名字應該是生父生母之類的家屬來取,現(xiàn)在情況特殊我也沒那個時間慢慢問,關鍵房秋等不起。
“房叔!”我對著門口喊了一聲,“把黃牛牽來!”
聽到房世杰在門外應了一聲,我轉過頭,“從此刻起,你就叫富貴,至于姓什么,就留給你下一世吧?!?p> 名字雖然有點俗,但從這個小鬼的反應來看,他好像挺喜歡這個名字的,“好了富貴,該上路了,我會給你寫好引薦信,地府應該會賣我一絲薄面的?!?p> 其實與其說給我一份薄面倒不如說是給我爺爺?shù)?,因為落款處我留了個心眼。寫袁鋒,呵,誰認得這毛還沒長齊的小屁孩?我很是聰明的寫了個“袁景明之孫”,這下子應該是萬無一失了。
“富貴啊,咱先將就著啊,”我掏出那根老槐木,拿起把小刻刀在木頭上簡單的刻張還算有人樣的孩子臉(其實就兩只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進來吧,我請了專車把你送過去?!?p> 話音剛落,通體藍色有點發(fā)黑的小孩透過房秋的肚皮慢悠慢悠的爬了出來,雖然沒有像恐怖故事里的那種小鬼穿著兜肚,但是這壽桃頭看的有些熟悉,再看看眼睛,也沒有那種兇性,整個人看上去肉嘟嘟的還挺討喜的。
我就想了,正常來說小鬼不都是那種滿臉兇相法力還不弱的,自己碰上的怎么這么好說話?難不成是因為房子明他那對象錢沒帶夠?太兇的小鬼買不起?應該是這么一回事。
我向它招了招手,又舉了舉手上的老槐木,只見富貴一臉嫌棄的看了一眼我手上的“杰作”,然后在我的淫威下心不甘情不愿的縱深一躍,化作一道藍光鉆入木雕中。
現(xiàn)在小鬼收了,就剩下把他送走,隨后我就把木雕放在香爐前先讓他吸足香火,而自己看了一眼因虛脫而沉睡的房秋,走出去緩緩地關上了門。
“我女兒她怎么樣了?”我剛出門房世杰就跑到我面前著急問道。
說實話這種想法我挺能理解的,房秋的媽媽在生到第三胎的時候難產當時醫(yī)院選擇保大保小,同樣的選擇,同樣的答案,保小。
這便是母愛的偉大,不過房世杰這幾年也不容易,一邊當爸一邊當媽,二兒子好不容易拉扯到生活能夠自理,現(xiàn)在還有個三兒子還在上幼兒園,都說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所以房秋這個當姐姐的果斷選擇輟學來幫助父親承擔一部分家庭的壓力。
房子明一心好意想幫助房秋,而且房秋也沒有越界,只是本本分分的做著自己該做的事,可是這個徐麗白多半是嫉妒心在作祟,但是仔細想想,什么人能做到這么歹毒,去請小鬼不僅要房秋的名還要她的命。
這事兒不能這么算了,我心底暗自下了決定,等這小鬼一送走,哪怕是被同行發(fā)現(xiàn)我必然也要這個徐麗白付出代價。
“房叔,你就放心吧,秋姐她沒事了,在屋里睡著呢,咱先不打擾她。”我出聲稍微安慰了一下房世杰,“叔,多叫點人,把之前買的108支蠟燭從門口開始擺,每隔3米放一個,左右都要,不要嫌麻煩,位置還有距離一定不能錯,想送走這只小鬼只有這么一次機會,錯過了那我只能食鹽把他給......”同時我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在我們干風水的這行人中最注重的就是立下的誓言,如果不遵守,我們以后的日子都不會好過。”
我大概跟房世杰說了一下其中的利害關系,房世杰聽后連忙點頭答應并且保證一定完成。
房世杰一行人走后,我看了眼面前的老黃牛。
應該是上了些歲數(shù)了,時日不多,我拍了拍牛背,“這次走陰路的活就你來代我完成了,往后五年的時光,多陪陪你家老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