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五進(jìn)宮的混混
李先鋒在旁邊咧嘴起哄:“啥玩意,就五十萬???大名鼎鼎的心靈治療師,治療一個病人,只要五十萬?這是在自降身價!”
自從喝了猴兒酒之后,李老頭就打起了十二分的注意力,時刻關(guān)注著周逸的動向。
天才,總是遭人關(guān)注。
不對,李先鋒更惦記著,王正發(fā)手里的那點東西。
據(jù)說,老王也有一瓶一樣的好酒。
也不對,天才尚未真正崛起,還能夠打壓的時候……
打壓起來,特別的爽!
王正發(fā)沒好氣地說道:“我可沒說什么心靈治療師,說了他們也不懂。就是說所里來了一些醫(yī)學(xué)方面的能手,能幫人矯正心理問題,五十萬的治療費用也很不錯了。”
“咱東華市這種偏遠(yuǎn)地區(qū),消息封閉,有幾個人知道心靈治療師這回事?。恳丛偬r?七十萬?”
“五十萬,足夠了!”周逸心中大喜。
這活,絕對得接。
他并不是太貪心的人,不是說治一次病,就得讓別人傾家蕩產(chǎn),那樣不合適。
他現(xiàn)在沒有任何名氣,能夠接到這種活,全都依靠王正發(fā)的信譽(yù)。這一筆情分,得承認(rèn)。
而且五十萬少嗎?絕對不少了!
完成這個單子后,師妹的大學(xué)經(jīng)費算是有了著落。
短期內(nèi)的燃眉之急,解決了。
而且今后賺錢的機(jī)會多得是,一個單子五十萬,兩個單子不就一百萬了?
路得一步一步走,一開始就想接一個億的大單子,用腳指頭想想就知道不可能!
不過,這件事情確實棘手,得先完成了治療,才會有報酬。
連定金都沒有。
王正發(fā)大手一揮:“你放心,只要治好了,他肯定會付錢。這點我還算可以保證的。這人也算是我的一個朋友了吧,不會賴你這點賬的。”
“倒不是錢不錢的問題……我只是在想方案?!敝芤菘粗雷由系木碜?,皺眉思考著。
一個五進(jìn)宮的混混,怎么調(diào)教?普通的說教有意義嗎?根本就不可能有意義,他只當(dāng)你是在放屁!
當(dāng)然了,撈女李麗娜都調(diào)教過來了,這個傅林濤,沒有理由不能調(diào)教。
“這樣吧,我先找他聊聊,看看到底出了毛病,再想想辦法。”
……
夕陽西下,樹木光禿禿的,葉子凋零殆盡,已經(jīng)是冬天了。
冷風(fēng)吹過,讓人直打哆嗦,不由自主地裹緊身上的衣物。
南方的冬天和北方不太一樣,北方的零下二十度,甚至零下三十?dāng)z氏度是物理攻擊,只要裹得足夠嚴(yán)實,總歸能抵擋一段時間,而南方的零攝氏度是魔法攻擊。潮濕的寒冷氣流,從領(lǐng)口、袖子的每一絲縫隙中鉆入,讓人直接破防。
最關(guān)鍵的是,南方?jīng)]有暖氣!
有條件的人能夠開空調(diào),開地暖,沒條件的家庭只能搞個火爐取暖。
至于西所里的犯人,每個人都添加了幾件棉大衣,這些棉大衣自然不是白送的,而是依靠平時的工作積蓄購買的。除非是某些又老又窮又懶的,只能給他發(fā)一件二手衣服,不凍死即可。
至于火爐、空調(diào)什么的……想都不要想!
完成了一天的工作,每個人都很疲憊了,而夜間的新聞聯(lián)播,是犯人們最悠閑、最自由的時間。
“受強(qiáng)冷濕流影響,我國仍持續(xù)降溫,其中明天后天受西南暖濕氣流影響。大后天溫度稍有回升,局部有小雨?!?p> “還要更冷啊?!?p> “是啊,今年冬天比其他時候都冷?!?p> 這些犯人缺少信息輸入,精神娛樂貧乏,一點天氣預(yù)報也能談?wù)摵荛L的時間。
而傅林濤被單獨叫了出來,與周逸面對面談話。
“你的家庭環(huán)境,在所有的囚犯當(dāng)中算是不錯的了……除了那些政治斗爭中下馬的,沒有人比你家境更好了?!?p> 周逸對他的人生遭遇有些不解:“為什么要去當(dāng)一個混混呢?被關(guān)在這里應(yīng)該很不舒服吧,沒有暖氣,沒有空調(diào),每天都要強(qiáng)制勞動?!?p> “如果在外邊,還可以當(dāng)個富二代什么的,也比跟著那些二流子來的更好一些吧?!?p> 傅林濤很年輕,才剛剛二十歲,身高大概一米七五的樣子,四肢強(qiáng)壯。
他倒也沒有體現(xiàn)出太多的抗拒,面對周逸的詢問,沉默了半晌才說道:“在家里總感覺不太自由,想著出去尋找更多的自由?!?p>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赡苁且驗榇蟾绾苤v義氣吧,笑容很豪爽,眼睛很亮,所以就跟著他一起打架了。”
“這給我?guī)硪环N向往的自由感?!?p> 周逸皺著眉頭道:“笑容很豪爽又算什么,某些人表面上兩肋插刀,實際上也不盡然……”
“你那個老大哥,派你們出去打架,自己又不上場,出了事便置身于事外,把你們這些小老弟全都拋棄了。”
“現(xiàn)在你進(jìn)來了他卻沒進(jìn)來,這就是所謂的義氣嗎?”
傅林濤沉默了片刻,“周醫(yī)生,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我也在江湖上混了一段時間了。這些事情,我都知道?!?p> “但不知道為什么,我不想待在家里,特別是,不想看到我父親,一刻都不想!我不想得到他的救濟(jì),更不想要他的一分錢。”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總之,我總覺得他是世界上最面目可憎的人,比那些大哥可恨多了。”
“我知道這種想法有點病態(tài),但卻忍不住,看到他我就很煩,寧愿自暴自棄也不愿意回去!”
周逸點了點頭,試圖安撫對方:“好吧,我大概明白你的想法了。你父親作為一名成功的商人,肯定是一個很強(qiáng)勢的人,我猜,他的控制欲望非常強(qiáng),對吧?成功人士嘛,有控制欲很正常,他總覺得自己的兒子就像自己員工一樣,可以隨意地教訓(xùn)?!?p> “實際上,這種教育方式是不對的。誰都不喜歡自己被控制,誰不希望獲得更多的自由呢?”
“是的,就是您說的這樣!”傅林濤的眼睛微微一亮。
周逸這一番長篇大論簡直說到他心坎里去了。
自己的老爹,就是控制欲過強(qiáng),讓他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