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片雪花如白玉,飄飄揚揚的從天上下落,輕盈的飄落到各屋頂房檐之上,逐漸呈現(xiàn)出一片雪景閃閃發(fā)出白光。
誰也沒想到,昨日還曬著太陽帶著暖意天氣,竟然從深夜開始便下起鵝毛般大雪,讓整個神京的溫度都下降很多。
街道上勞作干活、走商之人都紛紛穿起棉襖,這神京城的雪比往年晚來半月,讓所有人都未曾意料。
榮國府內(nèi),白皚皚的大雪沒多久便把各大院中,房檐道路都積淀起較厚的一層雪積雪,行人走過都會陷入半腳之深。
一大早,府里的丫鬟小廝們便開始起早忙活著,李謹(jǐn)安所留住的榮禧正堂東廂房外各種鶯聲燕語,如同小鳥蟬鳴一般傳入耳畔。
動聽的聲音入耳,窗外的寒風(fēng)點點侵入。
嘶
不覺間感受到幾絲冷意,還在睡夢中的李謹(jǐn)安雙手緊了緊,誰知只覺手感異常舒服至極。
他實際上已經(jīng)蘇醒,只是睡眼惺忪眼皮略帶酸楚,想著閉眼回一下神兒,可誰知手上傳來的異常感覺讓他不用心下一愣,隨后又使出更大的力捏了捏。
“嗯~”
一道嬌柔好聽的聲音傳來。
李謹(jǐn)安聞聲猛的睜開雙眼,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紅漆頂梁,來到這個世界已有一段時間這并不稀奇。
然而當(dāng)他撇眼往自己胸膛處看的時候,卻是瞬間直愣了。
嘶
李謹(jǐn)安徹底懵了,不過他現(xiàn)下卻是來不及想那么多,大手一推將女孩推開,快速站起身來。
哎呀!
女孩嬌吟一聲,被瞬間驚醒了過來,一只手迷迷糊糊的揉著眼睛。
“你是誰?”
李謹(jǐn)安冷聲道,他記得自己昨晚喝醉了酒,大致看了一下四周并不是王府,估計自己還在賈府,只是眼前這丫鬟卻是讓他有點懵了。
聽道詢問,丫鬟嬌軀一顫,抬眼望去,一張冷意的面孔,嚇得瞬間睡意全無,登的一下便跪到他面前。
顫聲道:“世子殿下,奴婢.......奴婢叫玉釧,您昨兒醉了酒,是夫人叫我過來服侍的?!?p> “玉釧?”
李謹(jǐn)安聞言一愣,這玉釧不就是王夫人身邊的大丫鬟么?她的姐姐金釧兒最后還被逼的跳井輕生。
當(dāng)然,這事實際上與賈寶玉有很大關(guān)系,其次先不管其他緣由,只見金釧被趕走這一條上,始作者賈寶玉竟然沒有任何表態(tài),這就足以可以見其大臉盤子的虛偽柔弱之處。
李謹(jǐn)安回過神來,見她跪在地上嬌軀微微發(fā)抖,左手反應(yīng)著異常,不禁又開口打問道。
“你的手怎么了?”
玉釧兒聞言一震,似乎沒想到世子會突然這樣問。
只見她微微沉默了一會,便猶豫著開口道:“是奴婢......自己不小心摔的?!?p> 見她說話帶著忐忑,李謹(jǐn)安卻是不信的,便又問道:“自己摔的?那我又為何會睡在地上?”
說完,他聳了聳肩膀,石地上的冰涼讓他現(xiàn)在后背都帶著幾分寒意。
問到這兒,玉釧兒臉色終于有些慌了,回想起昨晚的事,正是她的失措一不小心才摔倒在地,直直的在地上睡了一晚,不過她還倒好,李謹(jǐn)安迷迷糊糊中把她死死的抱住翻在自己身上,一直心亂的玉釧兒俏臉帶著幾絲慌亂,想繼續(xù)嘗試著掙脫卻又掙不開,如此無奈之下一直持續(xù)到深夜實在忍不住困意,她便也跟著睡著了。
不過真要說起來也不能怪她,畢竟李謹(jǐn)安現(xiàn)在身體異于常人,那力氣哪兒能是她一嬌柔的小丫鬟能比擬的。
聽完她的敘述,李謹(jǐn)安這才大致明白過來,弄了半天是他將人家壓在地上的。
“好了,這不關(guān)你的事,快起來吧!跪在地上不涼?”
玉釧兒聞聲低著頭隨即站起身來,但依然顯露出一副擔(dān)心受怕的樣子。
看到她這副模樣,李謹(jǐn)安倒是不覺有點想笑。
“你還站在那作甚?不過來給爺穿衣?!?p> 聽到發(fā)話,玉釧兒這才低著頭走過來,誰知剛走到時卻被一只大手抓著自己白玉般的手腕。
“讓我看看,昨兒傷著哪兒了!”
李謹(jǐn)安也不管她愿不愿意,直接伸手抓著她玉腕,隨后將袖子撥開,隨即一點點嫩白的肌膚呈現(xiàn)眼前,直到慢慢將寬袖翻至肘腕時,玉釧兒此時俏臉已經(jīng)通紅一片,但任然不敢反抗,只得死低著頭呆站在原地。
等他抬眼看去時白嫩的肌膚任然看不出什么來,除了磕破了點皮泛紅,李謹(jǐn)安不禁抬手直接輕輕碰了一下,隨即便感受到依人兒強烈的反應(yīng),如此看來怕是傷到了骨質(zhì)。
“是不是很疼?”李謹(jǐn)安問道。
“不......不疼。”玉釧兒聲音如蚊般的回應(yīng)道。
看到她這副擔(dān)心受怕的模樣,李謹(jǐn)安不由輕笑一聲。
“倒像個傻丫頭,實話實說便好,這么怕我作甚?本世子又不是狼!”
聽著這柔聲打趣的玩笑話,玉釧兒芳心不禁下來放松許多,但還是依然很拘束。
“倒是我的錯把你弄傷了。”李謹(jǐn)安帶著自責(zé)說道。
“啊,不關(guān)爺?shù)氖拢桥咀约号獋??!庇疋A兒驚的急忙跪在地上回道。
“額.......”
李謹(jǐn)安見狀卻是不禁有點疑惑了,自己這么可怕?
當(dāng)然,他不明白的是,這話在自己眼里或許沒什么,但是聽在玉釧兒這個丫鬟的耳中卻是極其嚴(yán)重的,她一介丫鬟怎可有資格怪罪世子,甚至敢都不敢想。
咚咚咚
突然的敲門聲響起,未等李謹(jǐn)安發(fā)話,玉釧兒便慌忙起身去開門。
吱嘎一聲
房門打開,只見一個與玉釧兒長相相似的一個丫鬟雙手端著早點,帶著笑意蓮步而來。
“世子爺,政老爺讓奴婢過來幫襯著些,怕我那妹妹粗心惹了爺不高興。”
來人便是金釧兒,正是玉釧兒的姐姐。
金釧兒性子活潑,說話也更開朗敢言,這一點與玉釧兒相反。
“呀!爺怎么只穿了單衣”
金釧兒見狀嬌叫一聲,急忙跑了過去將衣架上的絨衣外服給他穿上。
“你妹妹受傷了,得趕緊找大夫看一看。”李謹(jǐn)安淡淡說道。
“爺?shù)纳碜硬攀谴笫拢疋A照顧不周才是該罰,受點傷也是應(yīng)該的?!苯疴A一邊服侍著他穿衣,一邊笑著說道。
“這.......”
聽到這話,看著門旁瑟瑟發(fā)抖低著頭的玉釧,李謹(jǐn)安心里竟也跟著有些不忍。
雖然這話主要說給他聽得,但同時從金釧這番話,卻是點撥到了李謹(jǐn)安,突然真正明白封建社會女子地位的低下何況一個丫鬟,眼見、聽見,都沒有自己親身感受來的真實,這也讓他實際的清楚紅樓夢原著中那些姑娘的無奈。
就像探春說的那句話一樣,但凡她是一個男兒,定要出去立一番事業(y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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