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竟然這么謹秘。”賈政扶了扶胡須,面露難色。
見一眾男人都沉聲下來,王夫人拉起薛姨媽的手,溫聲問道:“小妹,蟠兒在外到底犯了何事,你真的一點都不知?”
“我.......這幾日他一直在院里,未有出去過,怎會犯事?若不是今日衙門的人過來拿人.......哎!”
薛姨媽顫聲說完,便開始掩面拭淚起來。
王夫人見狀也心頭難受,沒在詢問。
賈政沉思片刻后,又道:“璉兒,你多拿點銀子,再去衙門打探打探,至少知道是什么個情況,才能另作打算?!?p> 他雖然只是個六品文職閑官,但再怎么說也是個在朝的京官,這些基礎的律法最是熟悉,也很清楚,能驚動皇上親口諭令的事,那必定不是小事。
只是繞是如此,也得先搞清楚情況,再想辦法。
如此,賈政安排著賈璉再去一趟緝偵司衙門打探打探消息,等弄清楚具體情況之后,再做下一步打算。
時間緊迫拖不得,王夫人也意識到了情況不同,則是同時讓王熙鳳也去王家一趟,看看后面能不能動用一些關系打探一些消息,畢竟這牽扯到了皇上,而王子騰作為九省巡制,這時自然更是最大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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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元春微微低著頭,垂手貼在身前,邁著細碎的步伐走在前引路。
看著她豐韻微微搖曳的身姿,李謹安不由有些奇怪,為何這賈元春會跟皇后如此親近。
按照原著時間線來說,現(xiàn)在因為江北戰(zhàn)亂一事導致賈璉提前倆月回京,現(xiàn)在的元春應該在不久后就會加封元妃。
原著中她突然封妃本就奇怪,有的說是受皇帝寵幸才如此,有的又說是帝王之術的手段,反正后世各種說法不一。
李謹安也從未去研究過,不過今日倒是給了他一個解惑,元春是皇后親近的人,那封妃是不是也與她有些關系呢?
不過這么一想,又讓李謹安更加疑惑和好奇,這皇后到底想干嘛?
不知不覺中,他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已經(jīng)陷入了某個局里去了。
李謹安好奇仔細的打量著四周,才知道原來這寢殿正堂后邊還有許多聯(lián)排的房間,一路走在廊道上。
廊頂懸掛的照明燈籠,將地板照的很亮,如此大約走了十幾米左右,拐進倆宮女守著的一間雙門大開的暖屋。
四周香爐點燃,燭火通明,正前方垂著一幅水晶簾,微風乍起,透明的水晶簾輕輕晃動著,發(fā)出悅耳的聲響,幾個俏臉精致好看的宮女站成一排擋在前邊。
隱隱約約,若隱若現(xiàn)中有個人影在動作,但卻無法看清簾后的情景。
在房門口前,元春便脫下了繡花鞋,腳下的地板浸過桐油,光亮得能照出人影,她從另一處端來茶盞靜靜走到李謹安面前放下,然后又掀開珠簾走了過去,穿著白布襪的雙足走在上面,沒有發(fā)出絲毫聲響。
一點雜音也無,只有那珠簾后微微傳出的清靈噗嗤的水聲。
李謹安坐在一旁熱炕上,品著熱茶,眼睛四處打量,心里滿是疑惑。
實在沒搞懂,這皇后到底想要做什么?
嗅著幽香,反復的喝了好幾杯熱茶,任是未見皇后身影,李謹安這時不禁開始沒耐心了。
起身正想走上前,掀開簾瞅瞅,這時簾內(nèi)卻忽然傳出皇后那纖軟的聲音。
“請世子進來吧!”
宮女聞聲展開兩排,李謹安見此一愣,隨后又疑惑中,著手掀開珠簾與清紗走進去。
熱氣騰騰,花香繚繞,李謹安睜眼一看,直接愣了。
只見正前方有一座圓形水池,旁邊三兩個宮女一手端著小圓簸箕,一手將里面的一片片花瓣灑進池中。
整個大廳似乎都開始彌漫著沁人心脾的異香。
在池的中央,熱氣繚繞之中,張皇后一絲不掛的身姿若隱若現(xiàn),此時正背著散發(fā)著迷蒙光輝,整個浸泡在瑩光流動的池中,美眸緊閉,誰也看不透她此刻正在想著什么。
李謹安傻眼之后,強行安撫住內(nèi)心浮動,撇過頭去不看。
聞著侵鼻的芳香,聽著耳邊時不時傳來的嘩啦噗嗤流水聲。
李謹安忍耐一會后漲紅著臉,正欲甩手退去。
“世子,就準備這么走了么?”
腳步還未踏出,便聽皇后動聽悅耳的聲音再次傳來。
李謹安止住腳步并未轉過身,沉聲道:“皇后娘娘,要說什么就說,何必如此大費周章?!?p> 他現(xiàn)在是想明白了,自己完全就是被坑了。
皇后聞聲,隨即走出浴池,穿好新衣裙之后,赤足走到池后上邊的鳳椅上,道:“你們都下去吧!”
伺候一旁的宮女,眉目虞城的相繼退去。
只留下元春一人在她的身邊侯著。
張皇后抬眼望著背身對著自己的李謹安,媚聲道:“世子既然想知,為何不轉過身來?”
李謹安聞言,輕笑一聲,卻是謹慎道:“說話跟我轉不轉身有何關系,皇后有話就說,否則臣恐沒有時間在繼續(xù)閑聊,就告退了?!?p> 李謹安現(xiàn)在卻是不想跟她閑談了,如此繞這么大一圈把自己玩了,實在是有些不爽。
“好!”張皇后鳳眸冷目,道“我要你站位燕王?!?p> 嘶,這話一出,李謹安不禁有些驚訝,搞了半天就是說這事?
但隨后又開始沉思,這燕王背后有太上皇,太子不用想自然是皇帝支持,那這皇后卻突然跑出來插一腳,還搞出這一番鬧劇陷進騙自己過來。
她不安心管理后宮做那個母儀天下,掌管六宮的天下最高貴的女人,現(xiàn)在卻跑來偷偷插手政治謀斗,她到底想干嘛?
李謹安實在猜不到用意,但現(xiàn)在有一點可以明確,那就是既然當著自己的面直言不諱說出目的,那也可以猜出她肯定是有備而來或許與太上皇有些關系。
不然,不可能冒著入冷宮誅九族的大不韙來設計騙自己過來折騰半天,就為了說這些事。
且燕王背后就是太上皇支持,現(xiàn)在她又直言不諱的讓自己占位燕王,這樣一來豈不明確,只是這皇后為何如此,卻是令他不予理解。
這一切的一切都太過離奇不合理。
李謹安一時間無法想通,決定還是先靜觀其變。
沉思所想了片刻后,裝傻道:“皇后在說什么?什么占位燕王?臣聽不懂??!難道皇后要造反?”
李謹安轉過身來,看著上方鳳椅上衣裙散薄大露雪白的張皇后,故作驚訝。
見他裝傻充楞起來,張皇后鳳眉一皺,冷聲道:“世子不用與本宮裝傻,本宮知曉你的一切,你想出京只有本宮有辦法幫你?!?p> “嗯?”李謹安心下一驚,眉頭緊皺。
心下這時才不禁開始認真警惕起來,這女人是怎么知道這事的?
這事自己從未跟任何人提起過,她為何知曉?
這話一出,倒是讓李謹安心頭一震,更加疑惑不安起來。
李謹安皺眉,試探道:“皇后可知說出這些大逆不道的話,是要殺頭的?”
此時他沒在嬉鬧,開始提起一萬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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