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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災收容所

第五十九章:階下囚徒

天災收容所 星星9527 3109 2021-10-23 22:00:35

  格魯坐在周陽身前,自顧自地倒了一杯茶,然后伸出手來。

  他的手像枯藤一樣干癟,只有一層皮肉粘連著指骨,順著手指向上,他的整條手臂褶皺的不成樣子,沒有任何血肉的光澤,整條手臂萎縮干癟的沒有任何一點的生機和活力,卻讓周陽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你還想問什么?”格魯喝了一口茶水,輕輕放下茶杯,不緊不慢地說道,他似是注意到周陽的手臂,而后不由得用衣服遮擋住。

  周陽心中一動,直覺告訴他,現(xiàn)在的格魯有問題,但他沒有那么能力,于是就當沒有看見一樣。

  “那些傳信白鴿也是出自你的手筆?”

  格魯是收容所的學徒,對于傳信白鴿自然是清楚的不能再清楚。

  迄今為止,失蹤的傳信白鴿依舊沒有消息,丟失的禁忌物依然沒有蹤跡。

  “是的。”格魯點點頭。

  只有這樣,才能引來收容所的注意,他沒有留下任何的線索,所有的線索,都是在他的干擾下有意地讓周陽或是伊琳娜發(fā)現(xiàn)。

  “我記得,生命教會有另外一位教皇,是究極使徒的本質(zhì)的外在顯化,你消化了另外一般的的究極使徒的本質(zhì),生命教會的教皇恐怕會容不下你……”周陽隨口問道。

  生命教會只有一位教皇,從究極使徒的本質(zhì)中孕育而出,雖是教皇,但卻有究極的部分能力,聯(lián)邦中的所有使徒系超凡者,都受他鉗制,乃至于一念生,一念死。

  若是格魯擁有另外一半的究極使徒的本質(zhì),勢必會引來教皇的注目,并且想盡一切辦法將他殺死,吞噬掉這剩下的一半本質(zhì),只有吞噬掉這剩余的本質(zhì),他才能夠成為真正的使徒。

  “我早有準備,沒有人會知道這一切。就算他知道這一切又如何呢?他奈何不得我?!备耵旍o靜地坐在桌對面:“他是教皇是因為擁有究極的本質(zhì),那我也擁有,他可以是教皇,那么我也可以是。”

  周陽搖頭道:“你未免也太過自信了?!?p>  “現(xiàn)任教皇我曾聽說過他的名字,是從聯(lián)邦日報上得知的?!彼谒妓鳎骸拔矣浀檬呛脦啄昵暗男侣劻耍矕|尼教皇攪動流民,奔襲中城,引來究極醫(yī)師出手,而他在究極醫(yī)師手下安然脫身,這一點,你不如他?!?p>  “你在嘲諷我被你們逼得蝸居在此處嗎?”格魯哈哈笑著:“安東尼能從莫奈·海森堡手里脫身,我自嘆弗如,不過若你以為我不能從盤城脫身那就太瞧不起我了。”

  “我留在這里,是還有事沒有解決?!备耵斂粗荜?。

  他低頭朝著周陽的左臂輕輕一點,一股陰森森的氣息在他的左臂上盤旋。

  “我曾聽說,夢魘和皇帝從誕生開始,便視彼此如敵寇,一度廝殺?!备耵?shù)难劬孟袷卿h利的手術刀,剜開周陽的眼睛,直剖他的記憶。

  “一年前,夢魘重傷,皇帝消失。而據(jù)我所知,在此之前,他們曾在荒野上纏斗,最后進入了盤城?!?p>  “而也就是在那個時候,你誕生了?!?p>  格魯所說的誕生指的自然不會是周陽的出生,而是指他身上糾纏的兩種本質(zhì)與他融合,他成為了擁有兩種本質(zhì)的超凡者,或許是唯一,又或許不是唯一。

  周陽看著身前的格魯,神色如常。

  而格魯自覺已經(jīng)窺破了周陽最大的秘密,接著說道:“我觀察過你很久,再聯(lián)合這些消息,我生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p>  “皇帝死掉了,夢魘殺死了他,同時,夢魘也被皇帝重傷,皇帝的本質(zhì)沒有形成污染,因為它與你融合,而夢魘一方面因為重傷,一方面又因為盤城收容所的到來,迫不得已離開,但同樣的,他的力量也將你污染?!?p>  “皇帝和夢魘的力量在你的體內(nèi)的達成了某種微妙的平衡,讓你在天災的污染下幸存了下來,而且還擁有了皇帝和夢魘兩種不同的的本質(zhì)。”

  “你說的這些,都只是你的猜測而已?!敝荜柌恍嫉卣f道:“究極的死亡,它的本質(zhì)形成的污染,就算是超凡者也不一定能夠承受得住,更遑論一個普通人?!?p>  “何必說這些無用的話呢?而且這并不是猜測,你知道孟章嗎?知道他手里的那把劍是什么嗎?”格魯伸出手,他的超凡力量已經(jīng)在周陽體內(nèi)延伸:“那是皇帝的佩劍,是他的權柄,他丟失了劍。就相當于丟失了他的權柄?!?p>  “東方人,在你們的典籍里,曾有過逐鹿和問鼎的典故,應當知道,皇帝失去了權柄,會是怎樣的下場。”

  皇帝大權在握,則天下太平,不臣之人縱是有不臣之心也會夾著尾巴做人,而一旦皇帝失去了自己權柄,不臣之人就會搖身一變,成為弒君者。

  孟章的劍,是皇帝的劍。

  皇帝丟了自己的劍,這可不是什么好的信號。

  這一刻,周陽的意識與自己的身體仿佛隔著天塹鴻溝一樣,無法控制,他的本質(zhì)在騷動,卻被凱瑟琳壓制了下來,身邊的末日似磨刀霍霍地看向了他,那個表情就好像是要撕開他的皮肉,暢飲他的鮮血一般。

  周陽知道,不管自己說什么,都不能改變格魯他們?nèi)齻€人的想法。

  “那么,就算是你所說的那樣,我身懷究極皇帝的本質(zhì),那又如何呢?”周陽問道:“它融合了我,如今我只是囚徒,就算是殺死我,從我的污染中析出禁忌物,但那也只是囚徒級別的禁忌物,我想你們不會需要一個囚徒級別的禁忌物。”

  “除非,你們有能力,從我的身上剖出完整的皇帝本質(zhì),完整的究極皇帝?!?p>  周陽心思敏捷,他大抵摸清楚了他們到底想要做什么。

  “是的,我們留下來,就是為了從你的身上析出究極皇帝的禁忌物?!蹦┤栈貞?。

  “可是,這怎么可能?”周陽疑惑不解。

  “和你說的那樣,這個世界沒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我們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备耵斦f道。

  一旁的末日卻有些不厭其煩:“要我說,就不該和他多說這么些個廢話,有這個時間,我們都能完成初步的儀式了?!?p>  格魯卻笑了笑:“你說的有道理。那么現(xiàn)在就開始儀式吧?!?p>  凱瑟琳聽聞此言,便施展自己的超凡力量,房間里的水汽在向周陽凝聚而來,他的身體之外形成了一條冰鏈,將他團團纏繞住,以至于讓他無法動彈。

  末日獰笑著抓住周陽的手臂,將他拖拽到周陽的臥室之中。

  “我喜歡鮮活的生命,更喜歡生命在我面前逝去,你是如此的朝氣蓬勃,生機充沛,我想你的死亡,會給我?guī)順O大的快感……”

  這一刻,他的房間里顯得是那么的暗沉而干凈整潔,空氣中流淌著一抹風信子的花香。

  房間的四個角各自擺放著一根蠟燭,蠟燭幽幽地燃燒著,白色的蠟燭卻淌出血色的蠟淚,那風信子的花香里,似乎還夾雜著一抹微弱的血腥氣味。

  而房間的正中央,是以四個蠟燭為起點的詭異符文,繪制符文的材料,是某種紅色的顏料,但周陽被末日拖動著進入符文最中間的位置時,那些顏料并沒有因為末日的粗魯而暗淡。

  周陽還發(fā)現(xiàn),這些顏料似乎在流淌,像是一條條涓涓細流一樣。

  他順著門向外看去,目光落在格魯?shù)纳砩?,視線定格在他的手臂。

  這用的是格魯?shù)孽r血。

  所以他的整條手臂才會顯得是那么的死氣沉沉。

  在進入儀式的最中間,周陽才發(fā)現(xiàn)那四個角落除了四根蠟燭以外,還有別的什么東西。

  他睜大眼睛,在黑暗中隱隱看到了一對眼睛轱轆轱轆地轉動著,似是活物。

  他動彈不得,看不清那些活物是什么。

  而這個時候,交代完凱瑟琳事情的格魯走進了房間里。

  他在周陽面前蹲下身子:“你身上的皇帝本質(zhì),會讓我們在走向究極的路上更平穩(wěn)些,我們不會忘記你今日的付出?!?p>  “那么,你們打算怎么瓜分我身上的究極皇帝的本質(zhì)呢?”周陽的目光從格魯身上移到末日身上,最后落在了凱瑟琳身上。

  “就算是三等分,可你已經(jīng)吞噬了另外一半的究極使徒的本質(zhì),融合皇帝的本質(zhì),恐怕你會更加強大,但時候,再來一場儀式,豈不是所有的究極的本質(zhì)都是你的……”

  “你不用想著挑撥離間,這對我們或許有用,但就目前看來,我們?nèi)齻€人都有著共同的目的,殺死你,是我們這脆弱平衡唯一的紐帶,至于殺青之后的事情,就各憑本事了?!备耵斨毖圆恢M。

  周陽沉默不語,他是有挑撥離間的想法,但面前的這幫家伙不至于愚蠢到可以在他死之前就內(nèi)訌動手的地步。

  他想要做的,只是拖延時間,等待希望。

  周陽還想接著說,卻被格魯打斷:“好了,和你說了這么多,對你而言已經(jīng)算是最大的幸運?!?p>  他回頭看向末日,末日點點頭,關上了房門,而格魯則在周陽的耳邊輕聲地說道:“儀式,開始了?!?p>  這一刻,寒風呼嘯,周陽看見了一抹血紅色的月亮在格魯?shù)纳砗笕饺缴?,無數(shù)的星辰好像從這詭異的符文中升起,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力量正在此間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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