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日常

　　和尚曦在一起的日子，讓水南感受到了別樣的踏實和安心，突然有了歲月靜好的安逸。森林深處的草原里，即留有水南和尚曦練習(xí)的身影，也留下了水南指導(dǎo)小獅子呦呦的記憶，日子就在這一日復(fù)一日的練習(xí)中度過，水南和呦呦進(jìn)步很快。尚曦看著努力修煉的水南和呦呦，一面為呦呦高興，一面又對水南的進(jìn)步而驚訝。

　　這日，她們躺在草原上，看著滿天的星斗，水南同尚曦說：“這里可真美。我以前都不知道墜仙崖居然是這么美的地方，為什么大家都對這里避之不及呢？”

　　尚曦摸摸已經(jīng)熟睡的呦呦說：“因為這里是墜‘仙’崖呀，很多美麗的東西都潛藏著危險?！?p>　　水南笑道：“師傅也這樣說，可我沒有看出這里有什么危險?！?p>　　尚曦轉(zhuǎn)頭看著水南還未脫稚氣的臉龐，輕聲說：“我也不知道具體的情況，只是聽祖輩們口口相傳，當(dāng)年仙宗與魔域的兩位上仙真真是法力高強，他們因為意見不和，相約在這里決斗，生生把山海域擊穿了，那道裂崖直接劃破了輪回結(jié)界。你不要看這里風(fēng)平浪靜，再往西翻過幾座大山，就是墜仙崖的核心地帶，那里常年有罡風(fēng)暴動，方圓十里沒有什么生物。不管是人類還是妖獸在那里都會受到罡風(fēng)影響而法力大減。據(jù)說以前也有人想到墜仙崖底一探究竟，卻沒有見誰回來過。相傳是因為越到崖底，越是受到輪回影響，法力盡失，運氣好能穿過結(jié)界落到人間，運氣不好就直接輪回了。”

　　水南好奇地問：“您見過穿過結(jié)界的人嗎？”

　　尚曦笑道：“不過是一些傳聞罷了，我從來沒有見過那里有人出來，真實的情況只有下去的人才知道，不過我猜想，那些人都已經(jīng)輪回了。否則，祖輩們不會一直告誡我們不要靠近那里?！?p>　　水南點點頭接著問：“既然墜仙崖就是那個范圍，為什么這片森林這里罕有仙宗、魔域和魂族的人踏足呢？”

　　尚曦有些怪異地看著水南，水南摸摸自己的臉，說：“我是有哪里不對嗎？”

　　尚曦說：“不是，我只是好奇你到底是不是仙域的人，怎么一些基本的常識都不知道?！?p>　　水南不好意思地摸摸鼻頭，“我確實是住在仙域，不過是住的有些偏遠(yuǎn)，家人又常年不問世事，對這些都不太了解?！?p>　　尚曦不疑有他，耐心解釋：“這其實是各族為達(dá)到平衡的結(jié)果。仙宗魔域經(jīng)此一戰(zhàn)，覺得不能如此，所以就正好借著墜仙崖的名頭，把兩域相交的地方劃出個區(qū)域隔開。而妖獸也需要一個地方繁衍生息，所以在妖族首領(lǐng)地帶領(lǐng)下，就到這里定居了。不過是符合各方利益罷了，妖族遷離原來棲息地，魂族的生存范圍大了。墜仙崖兇名在外，仙宗、魔域又有協(xié)定，這里自然符合我們妖族生活想法；而仙宗魔域本就地域廣闊，苦于相鄰之間摩擦不斷，正好借此機會相互隔離一些，緩解矛盾?！?p>　　水南聽得云里霧里，她喃喃地說：“太復(fù)雜了，我還是專心我的修煉一途吧，旁的事情實在是沒有精力去想?！?p>　　尚曦看著水南迷茫的樣子，有些憂慮，卻也不知從何說起，或許，天才就是這樣，專注于其一才能成事。罷了，即使她不了解這些應(yīng)該也無礙，身為仙域的人，自然會受到保護(hù)，何況還有她的家人也會把她保護(hù)的很好。想到這里，尚曦摸摸水南的頭說：“你就專心修煉吧，待你晉升九階后再去考慮這些。不管怎么樣，實力強才會有話語權(quán)的?！?p>　　水南握著尚曦的手，把頭靠在她肩上說：“謝謝您?！?p>　　尚曦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同仙域的人這樣親密，她拍了拍水南的手說：“明天，我去找虎妖曾山，看看他能不能當(dāng)你的陪練?！?p>　　水南詫異地抬頭問道：“您不陪我練習(xí)了嗎？”

　　尚曦苦笑道：“我陪不了你了。每天這么大的強度，關(guān)鍵你這恢復(fù)能力實在太好，我老胳膊老腿地跟不上了。”

　　水南有些失落，“明天我輕點，還跟您練習(xí)吧。”

　　尚曦笑罵道：“你這孩子，還輕點，這是修煉又不是過家家。放心吧，我是經(jīng)過慎重考慮的，主要是因為你已經(jīng)熟悉我的對戰(zhàn)方式了。我們又熟悉了，彼此越來越放不開手腳，對你修行也不好。正好曾山是我的好朋友，而且，他也喜歡這種對戰(zhàn)，正好一舉兩得?！?p>　　水南有些不情愿地點點頭，尚曦看著有些呆萌的水南，忍不住像對呦呦那樣抱抱她，安慰道：“放心吧，曾山是我的朋友，為人豪爽，而且你以后還可以在這里居住?！?p>　　水南對尚曦突然的親密動作有些不知所措，她僵硬地回抱了尚曦一下。尚曦看著月光下溫和害羞，像小貓一樣的水南，心軟的滴出水來。她暗想，修煉時堅毅認(rèn)真，生活中溫和柔軟，還有著絕世的容顏，未來不知道會有多少人為她癡迷。水南不知尚曦心中所想，她心中惦念第二天修煉的情況，便有些心不在焉。

　　翌日，水南跟著尚曦前往曾山的領(lǐng)地，一路上小獅子呦呦好奇地問這問那，仿佛別人領(lǐng)地內(nèi)的草木都長了三頭六臂一般。水南耐心地一一為它解答，呦呦一臉崇拜地看著水南，簡直把水南當(dāng)成了無所不知的仙人。尚曦有些無奈地?fù)u搖頭，雖然她平時不耐煩回答呦呦的各種奇葩問題，但看到水南如此溫柔地對待呦呦，心中還是一暖。

　　曾山就如尚曦所言是一個豪爽的人，未見其人，先聞其聲，見尚曦她們來拜訪，他大笑著迎出洞府，高大的身形，健壯的體魄，燦爛的笑容，讓水南對他有了些許好感。曾山抱起呦呦向空中拋了幾下，呦呦開心地咯咯直笑。尚曦笑著接下呦呦向他說明來意。他詫異地上下打量水南，轉(zhuǎn)頭對尚曦說：“你確定？”

　　尚曦說：“確定?！?p>　　曾山搖搖頭說：“不行、不行，我這么個大老粗，怎么能跟小娃娃打，而且還是個女嬌娃。沒輕沒重地傷了她怎么跟你交待?！?p>　　水南聽了曾山的話有些不高興，對他剛剛升起的一點好感也隨之減少。曾山見水南小女孩兒一樣嘟著嘴，哈哈大笑說：“尚曦你看，我還沒做什么呢，她就一副受多大委屈的模樣。我要是真跟她對打，再眼淚汪汪的，我可受不了?！?p>　　水南剛要反駁，尚曦攔著她，說道：“真實情況怎么樣，只有打過才知道。跟你說實話，如果認(rèn)真打，你與她誰勝誰負(fù)還不一定呢?！?p>　　曾山有些懷疑地看著尚曦說：“哦？你說的是真的？”

　　尚曦笑著點點頭說：“小心別吃虧?！?p>　　尚曦地話勾起了曾山的好奇，他對水南說：“三招，我們先對三招，看你是不是有資格與我一起練習(xí)?！?p>　　水南高興地拱手行禮，隨他來到練習(xí)場。

　　站在練習(xí)場上的曾山，整個人的氣質(zhì)都變了，隱隱散發(fā)出舍我其誰的王者氣勢。兩人對峙，曾山擺了請的手勢，水南抱拳行禮后并不停留隨擊而上。曾山雖有些驚異她的反應(yīng)，卻也并不慌亂，他舉起錘子一樣的拳頭做好迎擊準(zhǔn)備。水南知他是以力量見長，所以這一擊，她并未留手，融合了速度、角度、力量，還有冰凌的拳頭與曾山的虎拳撞在一起。只聽嘭的一聲巨響，水南穩(wěn)穩(wěn)地落在原地，而曾山連連退了好幾步，險些站不住，他甩甩發(fā)麻的手臂，臉上掩飾不住地露出震驚的表情。

　　尚曦不由為水南的這一擊喝彩，她笑著說：“怎么樣？我說不要小看她吧?！?p>　　身處場地中的水南并不輕松，她看了看有些發(fā)抖的右手，剛剛可以說是她的全力一擊，對方居然只是后退了幾步，看來之后要注意不要硬碰硬了。

　　曾山打出了感覺，他笑著說：“好！你也接我一拳?！?p>　　水南集中精神，在與曾山對擊的瞬間，身體先向后退以卸力，隨即在對方力度減少之時，利用自己的速度轉(zhuǎn)到他側(cè)方擊打他肘關(guān)節(jié)內(nèi)側(cè)。曾山感覺自己的這一拳像是打在了一團棉花上，力量并沒有完全發(fā)揮出來，而水南則避過重拳打擊自己的手臂關(guān)節(jié)。曾山反應(yīng)不謂不快，他收臂同時左手緊接著打向水南。水南并不慌張，一擊不中，快速后退避開曾山的拳頭，同時用肘關(guān)節(jié)擊向曾山的肩膀……。雙方如此你來我往交手十余次后，曾山心中震驚不已，水南年紀(jì)并不大，戰(zhàn)斗經(jīng)驗卻如此老道，一點也不像十幾歲的小姑娘，要不是尚曦跟他介紹時說了水南的年齡，現(xiàn)在他一定會懷疑她是個駐顏有術(shù)的老妖精。想到這里，曾山跳出戰(zhàn)圈，水南亦停在原地，曾山朝水南點點頭說：“今天就到這里，你有資格和我一起練習(xí)。不過我還想問問你，你真的只有十五歲嗎？”

　　經(jīng)過之前的對戰(zhàn)，水南對曾山的能力也很是佩服，見曾山發(fā)問，她認(rèn)真地點點頭道：“是的，我今年十五歲了。謝謝您愿意陪我練習(xí)。”

　　最高興地人要屬尚曦了，她高興地看著二人，說：“既然達(dá)成了共識，你們也都別站著了，休息一下再商討吧?！?p>　　曾山爽朗一笑，帶著大家到洞府內(nèi)商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