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冥說:“我跟他交手,確定應該是修仙者,功法類似于魂族的操控術(shù)?!?p> 顧遠聞言坐了起來說:“那你剛剛怎么沒說?”
南冥說:“說了有什么用?也不能代表什么?沒準還會制造矛盾。”
顧遠沉思一下說:“還是你考慮的周到,魂族的操控術(shù)也不是只有魂族的人才會。你說了,只會讓孤日和孤月與我們心生嫌隙。也不知道背后之人是誰,誰能想到失魂者暴動還能操控?!?p> 南冥說:“線索太少了,再想也是徒增煩惱,休息吧。”
顧遠嗯了一聲,重新躺回床上,很快便沉沉睡了過去。
“對了,你的傷怎么樣了?”南冥的聲音再次響起?;卮鹚闹挥蓄欉h香甜的呼吸聲。這就睡著了。南冥猶豫了一下,戰(zhàn)場上包扎的匆忙,他擔心毒素沒有清理干凈,最終還是決定起身查看一下顧遠的傷勢。
南冥來到顧遠的床榻前,顧遠蜷著身子縮在床榻的一角,睡得正香。南冥沒想到顧遠竟是這樣的睡姿,把自己縮成這么一小團,在寬大的床榻上竟顯得有些嬌小,屋內(nèi)的陽光照在他的身上,皮膚上的絨毛都纖毫可見。南冥用功法探查了一下顧遠的傷口,發(fā)現(xiàn)原本有些猙獰的傷口,現(xiàn)在竟愈合的七七八八了。
南冥回到自己的床榻暗想:傷口恢復的這么快。他和慕水南實在是太像了,同樣的黑鬃、同樣的功法、同樣的恢復力、對待戰(zhàn)友的方式,還有尷尬時摸鼻子的小習慣。難道之前是我想錯了?如果不是他殺了慕水南,而是他和慕水南本就認識呢?或是他們同出一個宗門?沒想到小小的密地竟藏著這么多的秘密,南冥想著這些問題漸漸陷入沉睡。
顧遠醒來時已是申時,午后的陽光讓他有些睜不開眼睛,他索性閉著眼睛在床上躺了一會兒,待眼睛適應了光亮,才翻身起來。
顧遠快步走在松林齋的石板路上四處找尋,突然一個毛絨絨的東西從天而降撲到他身上,顧遠下意識地伸手接住了它。
“悠悠,讓我看看,你好像胖了一點。嗯?是因為在換毛嗎?”顧遠舉著悠悠上下打量,悠悠的皮毛比之前顏色深了一些。
悠悠睜著黑溜溜地大眼也上下仔細打量著顧遠,待它看到顧遠肩膀的包扎時,急得掙扎起來。顧遠不明所以地放下它。悠悠快速跳上顧遠的肩頭,小心地查看他的傷口。
顧遠心里漲得滿滿的,他伸手輕輕地把悠悠抱下來說:“小傷,已經(jīng)沒事兒了?!?p> 悠悠眼睛濕潤地看著顧遠。顧遠一邊梳理它的毛發(fā),一邊向悠悠解釋受傷的經(jīng)過。
“修煉就是這樣,經(jīng)常會有些危險或是受些傷,你放心,我心里有數(shù)。你要做的就是開開心心地過好每一天,不要這也擔心那也擔心的,操心多了小心影響皮毛生長。”顧遠搖著悠悠地大尾巴說。
悠悠有些不高興地鼓著腮幫子看著顧遠。顧遠討好地拿出幾個松果遞給它說:“好啦,我不弄你尾巴了。你也別擔心了,你在我心里永遠是最美的松鼠,縱是這秋日美景也及不上你的一分風彩?!?p> 悠悠這才作罷,它抱起松果靠在顧遠的手上安心地吃起了松果。顧遠靠在松樹上仰望天空,悠閑地看著碧空中的云朵變幻成各種形態(tài),聞著松香、聽著鳥鳴、感受著微風拂面,大戰(zhàn)之后,這難得的放松讓顧遠心神俱寧。
日子恢復了正常,大家照常修煉、照常上課,轉(zhuǎn)眼半年過去了,之后的幾次失魂者暴動規(guī)模都遠不如第一次,而且他們再也沒有遇到過那名特殊的領(lǐng)導者。隨著相處時間的增長,顧遠與同學們漸漸都熟絡(luò)了起來。楊慧和李倩還是經(jīng)常向顧遠請教些簡單的問題,顧遠每次都耐心地為她們解答。
這日林婉儀照舊叫上顧遠一起去修煉,她看著顧遠突然問:“顧遠,你喜歡楊慧或是李倩嗎?”
顧遠吃驚地看著林婉儀說:“沒有啊,你怎么這么問?”
林婉儀猶豫了一下說:“你要是不喜歡,還是注意些的比較好?!?p> “為、為什么?”顧遠睜大眼睛看著林婉儀。顧遠骨子里是個女子,所以他與女同學交往時從未往男女之情的方面想過。
林婉儀以一副你很傻的眼光看著他說:“說你什么好,你沒發(fā)現(xiàn)她們喜歡你嗎?”
顧遠愣了愣神,“喜歡我?為什么呀?”
林婉儀瞪了他一眼說:“為什么?因為你長得帥、修為高、聰明,是個坦蕩的君子。最關(guān)鍵地是你每次對她們的問題都來者不拒,你說,你這樣,她們能不喜歡你嗎?”
顧遠摸摸鼻子說:“可是,我沒往那方面想啊。我只是覺得她們很熱愛修煉,既然問到我,我能解答的自然就解答了。沒想到會引起這樣的誤會,要不是你提醒我,我都沒有發(fā)現(xiàn)?!?p> 林婉儀撇了顧遠一眼說:“就說你是個另類。好歹你也是個天才,雖然不像顧行言、南冥、孤日他們那樣有背景,但也算是未來不可限量的人,你這樣的,不應該高冷一些,不屑于與這些資質(zhì)平庸的人來往才對嘛。你倒好,天天去上大課,還對大家都和顏悅色的,有問必答,能不讓人多想嗎?”
顧遠傻傻地看著林婉儀,不知如何回答,半晌他才說:“我只是覺得,大家都應該平等,不管天賦如何,眾人都是一樣的。再說,我也沒有覺得自己很厲害,有哪里與眾不同,而且老師的大課講得真的很好?!?p> 林婉儀嘆口氣說:“我知道,可她們不知道啊。對了,我跟你說啊,王秋月喜歡南冥,而且去向他表白了?!?p> 顧遠驚的差點跳了起來:“什么?王秋月為什么喜歡南冥?他整天冷冰冰的。王秋月什么時候表的白?我怎么不知道,結(jié)果怎么樣?”
林婉儀嘟著嘴說:“什么時候喜歡的不知道,也可能是因為南冥救了她吧。但是表白的事情早就傳遍了,也就你不知道了?!?p> 顧遠看著林婉儀好奇地問:“表白應該是私密的事情,怎么會傳的人盡皆知呢?結(jié)果怎么樣?難道是因為南冥答應了?”
林婉儀聳聳肩說:“怎么可能答應。表白的事情是孤月傳出來的,你也知道孤月喜歡南冥。不知道她怎么知道的此事,氣得她把事情傳了出去。王秋月與她現(xiàn)在見面都不說話。”
顧遠恍然大悟地說:“怪不得她們兩個最近怪怪的。不過她們也是,為什么會喜歡南冥呢?”
林婉儀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顧遠說:“你是真傻嗎?為什么不能喜歡南冥?南冥,魔域未來的繼承人,修為高,天賦好,人長得說是絕代風華怕也不為過吧?!?p> 顧遠嘆了一口氣說:“我知道,就因為南冥這么好,光芒萬丈的,所以我沒想到有誰能配得上他,有勇氣站在他的身邊呀?!?p> 林婉儀愣了愣答道:“你這么說,也有一些道理,如果是我可能也沒有這個勇氣?!?p> 顧遠戲謔地打量著林婉儀說:“別那么說,他南冥再好,也比不上我們仙宗第一美女呀。只不過,你是明花有主罷了?!?p> 林婉儀臉色微沉道:“有什么主,又不是我愿意的?!?p> 顧遠張大的嘴巴看著林婉儀,“顧行言不好嗎?”
林婉儀嘆口氣說:“也不是不好,就是太暖了,像個太陽果,這樣的人對誰都好,你也分不清楚他心里想的是什么,我要他何用。我喜歡的人需得也喜歡我才行,我視他為唯一,他也只能視我為唯一?!?p> 顧遠不知如何接話。
林婉儀看顧遠的樣子,說道:“不是吧,你是不是又不知道?”
顧遠懵懂地看著林婉儀問:“知道什么?”
林婉儀以一副你不可救藥口氣說:“王曦顏也喜歡顧行言。”
顧遠吃驚地看著林婉儀,林秀兒喜歡顧行言的事情他是知道,但什么時候王曦顏也喜歡顧行言了。
林婉儀繼續(xù)說道:“顧行言幾次為王曦顏解圍,在第一次的歷練中還那么照顧她,救了她幾次,她喜歡他也是在情理之中?!?p> 顧遠也很欣賞和喜歡顧行言,顧行言在戰(zhàn)場中向他伸手的樣子時時出現(xiàn)在他的夢里,但他明白他們之間不可能,所以一直壓抑著自己的感情。況且,他的好朋友林婉儀很可能是顧行言未來的妻子,他更不可能讓自己有其他的想法,只把這種喜歡深壓心底。
林婉儀見顧遠一直沒說話,拍了拍他說:“想什么呢?”
顧遠回過神,隨口說:“沒想到這才過了半年就有這么多的八卦消息。那王秋月現(xiàn)在怎么辦?”
林婉儀說:“能怎么辦,裝作什么都不知道唄,反正除了孤月,又沒有人傻到去當面問她?!?p> 顧遠點點頭說:“也是,只能如此了。不過,她可真夠勇敢的。”
林婉儀說:“也許,她才是真正遵從本心,活得瀟灑的那個人。我們都有太多的顧慮,不敢面對自己的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