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儀有些臉紅地嗯了一聲,顧遠已經(jīng)先行來到了南冥身邊。
南冥見他們過來說道:“我們與顧行言他們走散了。注意建起結(jié)界屏蔽尸蟲血液的影響?!?p> 顧遠點點頭說:“我們順原路趕快出去,他們應(yīng)該也會在那里與我們匯合?!?p> 失去黑衣人支持的失魂者戰(zhàn)斗力下降了很多,他們?nèi)撕芸鞌[脫失魂者的包圍,向著來時的方向進發(fā)。
“王秋月,你撤回來一些,不要再向前了!”顧行言的聲音從洞中傳來。
顧遠他們相互看了一眼,加緊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去。還未到近前,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就撲面而來。顧遠暗叫不好,加強了自己的結(jié)界,同時拉過林婉儀幫助她又加了一層結(jié)界。
南冥提示道:“小心幻境!”
顧遠對林婉儀說:“你不要再向前了,就在這里等我們,記得保持住結(jié)界,否則還會受幻境影響的?!?p> 林婉儀點點頭,她拉住顧遠的手說:“顧遠,你一定要小心,平安回來。”
顧遠故作輕松地笑笑說:“放心吧,這點失魂者,我還不放在眼里?!?p> 林婉儀忍不住抱住他,顧遠不知所措地拍拍婉儀的后背說:“放心,你自己注意安全,乖,等我回來哈。”
南冥看了他們一眼,沒有說話,直接加入了戰(zhàn)局,顧遠也緊隨其后而去。林婉儀看著顧遠的背影,不知道為什么,充滿擔憂的心里還有一絲絲的甜。
顧行言、孤日和王曦顏分別被三個黑衣人纏住了,陳清、王秋月和望舒受幻境影響較大,完全陷入在失魂者的包圍中,孤月情況稍好一些,但她不得不時時分神救助他們,所以戰(zhàn)斗也很被動。
南冥和顧遠趕來時,孤月正向王秋月靠近準備救助她,于是他們二人來到陳清和望舒身邊準備先把他們喚醒。大家見南冥和顧遠過來支援,心中微微一松,只要他們把陳清等人的圍解了,他們就可以專心對付這三個黑衣人了。
變故就在這時發(fā)生了,深淵中突然又出現(xiàn)一個黑衣人,他飛身拉住離他最近的王秋月,要把她拖入深淵。顧遠和顧行言同時喊道:“孤月,快拉住王秋月!”
南冥發(fā)現(xiàn)這邊的情況,飛身上前救援,孤月正準備用娃娃抓住王秋月,但看到南冥快速趕來時,不知怎么的手上的動作竟然頓了一頓,就是這微微的停頓,王秋月被黑衣人拉下了深淵……。
顧遠大喊:“秋月!”隨即撲到了深淵邊,卻只看到部分飄動的紅衣。南冥拉住想要往下跳的顧遠,顧遠恨恨地看著他,南冥搖搖頭說:“來不及了。”顧遠跪在深淵邊,王秋月的音容笑貌一一在他腦海中閃過。
“我說你們,臉皮不要太厚,這么簡單的問題如果不懂就放棄吧,不要走修煉這條路。別耽誤別人修煉?!?p> “不要覺得我不盡人情,早面對自己的真實情況,總比一輩子生活在虛幻里要好的多。人呀,還是要有自知之明的,顧遠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那個時候,你表面上是那么冷漠,可實際上最關(guān)心她們的就是你。
“顧遠,終于等到你了?!?p> “顧遠,楊慧和李倩退學了,你知道嗎?”
“不可能,因為楊慧昨天還拜托了我一件事,她不可能不打招呼就這么不辭而別的。”
“這是她們的行李,里面還有一些細軟?!?p> “不管是不是陷阱,我們的同窗失蹤了是事實,而且時間拖得越久她們越危險?!?p> “老師,我也要去。她們是我的好姐妹呀,她們出事了,我怎么能不去找呢。老師,您就讓我去吧,我保證不拖你們后腿?!?p> 她們出事的時候,最先察覺不對的是你,一心為她們報仇的也是你。
“我的父親,當年就死在了失魂者手中,所以我才決心來密地修煉。我此生修煉的目的就是鏟除所有失魂者?!?p> 王秋月,你應(yīng)該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吧?那時,你站在暗溝邊想到的是什么?我至今還記得你落入我手中的眼淚,微涼。
王秋月,她才十七歲,她還沒有成年,還沒有好好看過這個世界,落入深淵,等待她的將是什么……,顧遠不敢再往下想了。
此時孤月呆愣地看著手中的娃娃,如木偶般站在原地。顧行言等人擊退黑衣人,來到他們這里,眾人沉默著,偶爾傳來幾聲低泣,使得大家越加的悲傷。顧遠紅著眼睛沖到孤月面前,他咬著牙說:“孤月,你剛剛為什么停住了?你明明可以拉住她的!”
孤月睜大的圓眼里滿是歉疚,“我以為南冥可以拉住她?!?p> 顧遠氣得手直顫抖,“你以為?一句你以為就可以逃避所有責任了嗎?王秋月因此死了!死了!你知道嗎?!她死了……?!?p> 林婉儀上前心疼地抱住顧遠,顧遠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淚流滿面。
孤月猛地一擦眼淚說:“她死了又怎么樣?難道還要我為她償命不成?!你這樣指責我,她出事的時候你又在哪里?!少在這里裝好人!”
孤日拉孤月低聲說:“孤月,你冷靜點,沒人怪你。”
孤月情緒激動地指著顧遠說:“沒人怪我?哥哥,如果沒人怪我,他這又算是什么?!你、你、還有你,你們敢說心里沒有一點怪我的意思嗎?”
被點到的陳清、望舒和王曦顏別過臉,不敢看孤月。
孤月悲傷地笑著說:“你們憑什么怪我?你們有什么資格怪我?剛剛是不是我拼命地救著你們?現(xiàn)在,因為我沒有拉住她,你們就怪我,憑什么?憑什么?”
王曦顏上前扶住孤月想安慰她,孤月卻抓住她的手質(zhì)問她:“你們把責任推給我,你們心里是不是就好受一些了,???那我呢?那我呢?我怎么辦?給她償命嗎?!”
孤日再也看不下去了,他抱住孤月說:“阿月,阿月,你冷靜點。”
孤日對顧遠說:“顧遠,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是阿月心里就好受嗎?她也不是故意的,此事也不能全怪她。修煉的路本就是殘酷的,生死之事時有發(fā)生,不是誰都能左右和掌控的。我們何償不是時時游走在生死之間,我們能做的只有盡力而已,我妹妹阿月,她已經(jīng)盡力了?!闭f完,他扶著孤月率先向洞外走去。
顧行言見此,帶領(lǐng)大家也依次向外走去。顧遠心里堵的難受,卻無處發(fā)泄,他不知道該怪誰,誰好像都沒有錯,誰都有委屈,可是王秋月卻因此死了。他用手猛擊在洞壁上,沒有功法保護的手掌立即鮮血直流,林婉儀上前拉住他的手,默默地為他包扎。
她清脆的聲音此時都有些暗啞了,“顧遠,別這樣,不是你的錯。”
顧遠自嘲地笑了一下說:“不是我的錯,不是她的錯,我們大家都沒有錯,可是秋月卻死了。”
這時南冥清冷的聲音響起:“顧遠該走了?!?p> 顧遠剛剛克制的怒火因為南冥的話又被勾起,“南冥,你到底有沒有心?那個叫王秋月的姑娘,她喜歡你,她喜歡你呀!她就這樣死了?!?p> 南冥轉(zhuǎn)身看向顧遠,良久沒有說話。
林婉儀拉住顧遠,顧遠也知道自己這樣說過分了。
南冥靜靜地看著他,待他平靜下來后,再次轉(zhuǎn)身說:“走吧,先出洞,這里太危險了。”
顧遠和林婉儀沉默著跟隨南冥出了暗溝。李杜老師臉色陰沉地等著他們,待知道王秋月的事情之后,他沉默良久,輕聲說:“知道了,跟我來吧,咱們到會客廳說話?!?p> 他們來到會客廳時,學長、執(zhí)法隊和老師們都已就坐。王平老師見他們來到,輕輕地點點頭說:“都來了,說說這次的情況吧?!?p> 李杜老師說:“是我們大意了,之前的幾次探查都沒有沒有危險,我們以為黑衣人已經(jīng)離開了。沒想到這次……,對不起,這件事情,我有責任?!?p> 王平老師拍拍李杜的肩膀說:“好了,這也是大家沒想到的事情。各組說一下洞中的情況吧?!?p> 執(zhí)法隊的王強一臉悲戚之色,低沉地說:“此次我們共有十人參加探查,遇到五名黑衣人帶領(lǐng)失魂者偷襲,其間他們施展了幻術(shù),想先將我們分開,再逐個突破。此戰(zhàn)我們傷三人,損失兩人,他們是康征和王厲?!?p> 王平老師驚的差點打翻茶盞,“什么?!他們兩個怎么去了?”
顧遠這時才想起,康征和王厲就是那時找自己麻煩的兩個人,他記得那個時候王平老師說讓他們明年去外圍執(zhí)法隊歷練。
韓宇顯然知道的更多一些,他說:“是王理,他見這幾次探查歷練沒有危險,所以就提前安排他們過來,想盡快完成歷練任務(wù)再回到學院。沒想到,竟會遇到這樣的事情?!?p> 李杜老師嘆了一口氣說:“我記得王理只有王厲這么一個獨子吧?!?p> 王平老師瞬間蒼老了很多,“罷了,算起來事情也因我而起,就由我去向他解釋吧。李顯說說你們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