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儀怎么樣關我們什么事?再說,即使是出事,她也只不過是失去了部分靈境而已,以她的身份,還缺這點修煉之功嗎?”南冥不屑地說,舉起寒霜便朝王理攻了過去。
顧遠一個激靈,知道之前是自己關心太亂,南冥這樣說不定才能解決問題,他舉劍攔住兩名黑衣人為顧遠爭取時間。南冥絲毫不留情的打法讓王理慌亂起來。
他瘋狂地叫著:“你們當真不管林婉儀了嗎?”
南冥冷冷地說:“啰嗦?!?p> 王理見南冥寒霜劍和融冰齊出便知他是認真的,在這樣的打法下王理不是南冥的對手,節(jié)節(jié)敗退。他吐出一口鮮血,發(fā)瘋地喊道:“南冥不在乎林婉儀的靈境,顧遠你也不在乎嗎?好!好!既然你們都不在乎,就讓她去死吧!”說完他將林婉儀的部分靈境向深淵丟去。
“不要!”顧遠急了,瞬間失去了方寸,他放棄阻攔兩名黑衣人,飛身去接林婉儀的靈境。
王理詭異地一笑,仿佛早就料到一般并不阻擊顧遠,而是全力攻向南冥,與此同時,那兩名黑衣人也一起殺向南冥。南冥悶哼一聲,強撐住身體,深淵中突然伸出一根長繩纏住南冥的腳將他拉向深淵。
顧遠回頭看到這一幕,急了,他看了看林婉儀的靈境,一咬牙,便回身救南冥。眼見時間上來不及,南冥已被拉進深淵邊沿時,顧遠顧不得對嬤嬤的誓言,用出了自己的天賦技能,他利用王理等人行動遲緩的時間沖到深淵邊拉住了南冥的手。此時顧遠的靈力已經消耗殆盡,但他依然死死抓住南冥的手,南冥看著顧遠堅毅的眼睛,心中涌入一股暖流。
突然南冥神色一變,他震碎腳上的繩索,用寒霜劍一點崖壁翻身而上,融冰同時出手劃向顧遠的身后,卻還是晚了一步,在他打碎王理頭部的同時,王理的劍已經刺穿了顧遠的后背。南冥來不急查看顧遠的傷勢,便迎上兩名黑衣人。南冥的眼睛有些泛紅,他將功力發(fā)揮到極致,打得兩名黑衣人退無可退,只得跳下深淵遁走。
南冥趕緊回身想要查看顧遠的傷勢,卻見到崖邊只有一灘血跡和月落靜靜地躺在地上。他感覺自己的心臟快要爆開了,全身上下的血液冰凍一般停止了流動。南冥顫抖著握住寒霜撐住身體,努力控制自己,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走過去探查顧遠的蹤跡,卻在一塊山石后見到一只通體銀色的小獸,類似于貓,四肢間像璞一樣有一層透明的膜連接著……。南冥覺得腦袋嗡地一下炸開了,噬天獸!居然是噬天獸!真的有噬天獸!南冥舉劍便要刺下去,突然他看見小獸腰上靜靜垂著的黑鬃,在它銀色的皮毛間甚是顯眼,他放下劍,仔細查看,發(fā)現(xiàn)它的傷口也是肩部一處,后背一處。南冥感覺自己頭疼欲裂,一個想法回蕩在腦海里,顧遠是慕水南,而慕水南是噬天獸,怪不得她要隱藏身份,怪不得她有天賦技能……。
“顧遠!南冥!”顧行言的聲音讓南冥清醒了過來,他來不及多想,身體本能地飛快上前抱起噬天獸,帶上月落,屏氣藏身于山洞之中。
顧行言和孤日來到洞內看到地上的血跡,兩人沉默著,顧行言要繼續(xù)去找,孤日攔住了他,“顧行言你冷靜點,你現(xiàn)在是隊長,你有你的責任!聽我的,不要再找了,我們先回去找老師們來想辦法?!?p> 顧行言掙扎了兩下,用手狠狠地砸向崖壁,終究還是沒有說什么,跟著孤日離開了。
南冥松了口氣,他抱著噬天獸坐在地上,心一橫,罷了,都是天意,我就替她保守這個秘密吧。想到這里,他小心地查看噬天獸的傷勢,傷口很深,再加上它體內的靈力所剩無幾,情況很是不好。南冥想起在墜仙崖時慕水南同他說過把冰露給她一點直接服下,就可以救她。他從乾坤袋中取出一小瓶冰露,這本是給母親的禮物,現(xiàn)在怕也是送不出去了,算了,就給慕水南吧。
南冥小心地將冰露滴了幾滴在它的嘴里,小獸舔舔嘴角,粉紅色的小舌頭很是可愛。南冥忍不住笑了笑,果真是一點都沒變,這動作簡直一模一樣。小獸身上銀色的皮毛漸漸有了些光彩,如綢緞一般順滑,南冥忍不住輕輕摸了摸,手感甚好。
南冥靠在山石上,他也不知道自己剛剛為什么要帶著它藏起來,只是心里有個聲音,單純地不想讓他們發(fā)現(xiàn)。他摸摸小獸的耳朵說:“幸好你遇到的是我,不然你怕是永世也不能離開這里了。也不知道你的家人是怎么想的,是太自信還是怎么樣,居然讓你自投羅網來密地?!?p> 慕水南醒來時,南冥正靠在山石上閉目養(yǎng)神,她掙扎著坐了起來,南冥睜開眼看向慕水南,“你醒了?”,“南冥你沒事兒吧?”他們異口同聲地問對方。
慕水南笑笑說:“南冥你沒事,真是太好了?!?p> 南冥看著她說:“你回去還是趕快退學吧?!?p> 她看看月落,知道自己現(xiàn)在是慕水南的狀態(tài),笑著回道:“之前你不還說要幫我擺平嗎?怎么現(xiàn)在倒讓我退學了?”
南冥意味深長地說:“剛剛,你傷得太重,露出本體了?!?p> 慕水南看看自己的手說:“知道了,又變成慕水南了嘛?!?p> 南冥愣了愣,看她神色自然,不似撒謊,忍不住補了句:“是真正的本體?!?p> 慕水南驚訝地看著南冥說:“什么真正的本體,不就是我嗎?”
南冥看著她的神情,心想,難道她不知道自己的本體是噬天獸?這就對了,怪不得之前她聽到噬天獸的事情一點異常反應都沒有,原來是真不知道呀。南冥輕笑一下,我說她的家人怎么敢讓她出來呢,噬天獸在幻境里都能完美地隱藏自己。如果不是這次受傷實在太重,怕是永遠都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吧。
“南冥你發(fā)什么呆?不會是被黑衣人打壞腦子了吧?”顧遠變回慕水南后性子都活潑了一些,她伸手想要摸南冥的額頭。
南冥歪頭躲過,說:“你還是擔心擔心自己吧。”
慕水南聞言,垂頭喪氣地坐在地上,用手捂著臉說:“壞了,你不說我都快忘了,林婉儀的靈境受損了,可怎么向她交待呀,她以后該怎么辦?”
南冥無奈地說:“我讓你想想自己的事情,你老惦記這些干什么,跟你關系也不大。”
慕水南喃喃地說:“怎么跟我沒關系,要不是我,婉儀也不會輕易中招。”
南冥忍不住冷笑道:“慕水南你這個人怎么這樣,你以為你是誰,全世界都是你的嗎?有點事兒就往自己身上攬,你是不是傻?”
慕水南垂著腦袋說:“那可能就是傻吧?!?p> 南冥氣得不知道說什么,心想要是望舒在這里就好,那個家伙肯定能罵醒她。
南冥見慕水南一直提不起精神,說道:“與其想那個,不如趕快恢復靈力變回顧遠,別怪我沒提醒你,剛剛顧行言他們就來找你了。一會兒如果老師們也下來,你就真瞞不住了。”
慕水南抬頭看向南冥,黑色的眼睛萌萌地小獸一樣純凈,南冥看著她的眼睛,不知怎么的又想到了那只噬天獸。他嘆了一口氣,從乾坤袋中取出冰露遞給她。
慕水南接過小瓶,有些反應不過來,“這是什么?”
“冰露,趕快喝了吧?!蹦馅λf。
慕水南剛要推脫,南冥繼續(xù)說道:“別客氣了,趕快恢復靈力,不然真被老師們發(fā)現(xiàn)了,此事怕不能善了?!?p> 慕水南不再堅持,她點點頭,小聲說:“謝謝你,南冥?!?p> 當顧行言帶著老師們找到暗溝時,南冥和顧遠正要往外走。顧行言見他們無事,心里的一塊石頭落地,他快步向前來到顧遠面前問道:“顧遠,你們剛剛去哪兒了?你知不知道你的行為多危險!你怎么就跳下來了呢?”
顧遠縮縮脖子,心虛地說:“我是追擊王理的。王理帶著林婉儀的部分靈境。”
顧行言這才想起林婉儀此時還暈迷不醒,“那,你追到王理了嗎?”
顧遠喃喃地說:“追到了,不過他死了,他當時帶著黑衣人來夾擊我和南冥,我受了些傷?!?p> “你的傷怎么樣?”顧行言用眼神打量顧遠,想查看他的傷勢。
顧遠臉有些發(fā)熱地說:“小傷,已經無礙了?!?p> “那,婉儀的靈境?”顧行言問。
“婉儀的靈境被王理丟入深淵了。”顧遠神色暗淡地回答。
顧行言失望地低下頭,輕聲說:“知道了,我們先回去吧。”
待他們來到會客廳時,孤月激動地站了起來,她見南冥沒有事情,舒了一口氣。轉而對顧遠說道:“顧遠,你以后能不能有點團隊意識。你這樣,會害死人的?!?p> 顧遠自知理虧沒有答話,無言地坐到座位上。王曦顏攔著孤月,讓她不要再說什么。孤月恨恨地瞪了顧遠一眼,便氣呼呼地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