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絲綢釋迦唐卡
“蚊子叮鐵牛，參禪得證道，兩者對比怎么樣？”
這是一幅絲綢唐卡，觸到眉桿，貫注真氣，唐卡回應(yīng)了莫名其妙的信息！
步涉心想，這話的意思，跟自己喜歡全天下最美的女人一樣，可望不可即。
唐卡好像讀懂了步涉心思，繼續(xù)回應(yīng)：
“想都不用想，向那不能下嘴的地方，拼命一鉆，連身心都鉆進(jìn)去。
就在此時，好像置身億萬個香水海洋，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禪語機(jī)鋒，就是有內(nèi)涵！
玉魂解釋：
“這是原妙大和尚的話，人家說的是參禪悟道！勵志當(dāng)內(nèi)涵，小子想拿去了？
這唐卡是他開光的！”
步涉心想，敢情天下第一美女，我也能討來做老婆！
心中又有疑問，這原妙大和尚，是哪朝哪代的？
玉魂回應(yīng)，大蒙元！
原來這唐卡，至少是元朝的，價值不菲！
心念一轉(zhuǎn)，回頭望著宅主老頭，指了指新的噴繪畫，恬不要臉笑道：
“老伯新?lián)Q這畫不錯啊，要裝修房子??？”
老頭表情如冷屁股，沒好氣道：
“啥呀，說了就來氣，兒子出國了，老太太去帶孫子！
“帶就帶吧，連我護(hù)照簽證也辦了。
沒辦法，就把祖屋的一些老東西換換新，希望賣個好價錢！”
步涉心中暗笑，不裝修還好，你一裝修，這座青石殿算白送了，那我勉為其難，白撿個便宜吧！
瞧著唐卡橢圓紫檀眉桿和地邊，地邊正中錦緞已經(jīng)破敗不堪。
步涉扯了個謊道：
“老伯，我正缺個房子娶媳婦，但是我說不了話，回去問問家人，要是合適，下午就給您定了這房子？”
老頭一聽，沒想到這伙計一身質(zhì)樸，家底挺厚啊，興致盎然的推銷起宅子：
“這宅子地面土地360平，其中建筑240平，可當(dāng)商鋪；二層180平，三層主要觀光，房60平，可是陽臺也有60平，再住五百年沒問題！”
步涉開門見山道：
“老伯，你看房子怎么賣，今天就給你答復(fù)?！?p> “地皮和商鋪值錢，兩百八十萬！”
步涉心里琢磨了小會，忽然道：
“最低什么價？”
常逛店的買家，問了價后，一問最低什么價，就是東西瞧上了，有了要買的誠意。
上來就討價還價的，是生虎子，問最低價的，都是久練慣打的油條，頭一句話就先把價里的水分?jǐn)D出去。
老頭子也久經(jīng)沙場，知道步涉想要，寸土不讓道：
“兩百八十萬，一分不降，誰瞧上了，誰掏錢?！?p> 按當(dāng)前新房價格，雖然貴了點(diǎn)，但整座都算古董，一樓是商鋪，還那么大片地，現(xiàn)在能買得起的話，正是時候，過兩年翻番咯。
步涉故作吃驚道：
“全城中介都去過，你打聽打聽，現(xiàn)在這行情，哪家二手房有一口價的買賣？何況會給你全款！”
老頭以攻代守道：
“小哥是誰啊，一看這氣度，娶的那肯定是全城第一美女！
房子便宜點(diǎn)賣你也行，改天你媳婦知道了，不得奚落你，就差這一萬幾千塊錢？”
該是收線的時候了，步涉掏了一萬塊錢，遞給了老頭，再揚(yáng)了揚(yáng)古絲綢唐卡，波瀾不驚道：
“要不這樣，先給你一萬定金，如果明天我沒來補(bǔ)尾款，定金歸你了！
“我那倆魚竿，輕得不稱手，桿頭加兩根沉木棍正好。
“這幅舊畫上的兩根，我拆了唄？
新畫不要您掏錢，房子也不用您裝修了，便宜點(diǎn)?！?p> 裝新畫的倆小伙愣了，哪來的二愣子，當(dāng)了我的家，正想糾正老頭子，
步涉背著老頭，悄聲道：
“兩位大哥，畫多少錢？”
“五百六！”
步涉適時的遞上了六百塊，低聲道：
“多出的，給兩位大哥買包煙?！?p> 兩位小伙喜出望外的收了錢，不吭聲了。
老頭捏了捏手上的錢，也不去數(shù)，高興地不得了：
“兩根棍子拿去吧，但是房子，清代、民國和現(xiàn)在的地契房契都有，只能少一萬！”
步涉做了個要撕拆唐卡的動作，隨口道：
“好吧，您這幅舊畫，還要嗎？”
“不要了?！崩项^爽快道。
步涉趁機(jī)卷起了唐卡，想想也明白，老頭壓根不把唐卡當(dāng)回事，要是當(dāng)寶，也不會買噴繪畫替代。
步涉借故回家商量買房子的事，告辭了老頭，抱著古絲綢唐卡，直奔拋磚齋去。
和掌柜黎允升一起研究唐卡。
唐卡舊是舊點(diǎn)，還算完好，繪著四佛和一護(hù)法神。
釋迦摩尼佛在中間，手持金缽，背光無限，腳踩蓮花寶座。
右上方是長壽佛，坐在蓮花寶座上，背后綠色蓮花般的光芒，手持長壽花瓶，裝了長生不老藥。
左上方是彌勒佛，站在蓮花寶座上，匯集了可以代表月亮，消滅敵人的那種榮耀；手捧金缽，裝著花蜜，能治百病。
右下方是咕嚕咕哩佛母，四只手，兩手開弓射箭，兩手持花和絹索，是懷攝十方，最殊勝的本尊。
右下方是護(hù)法神，怒目金剛。
瞧了一會，黎允升掌柜大訝道：
“步小哥得是什么家庭，怎么這么多寶？”
步涉心急著買房，笑嘻嘻道：
“說唐卡，您能看到哪，給多少？”
“瞧著風(fēng)格，還有材質(zhì)，綢緞橫豎都單絲，但粗細(xì)一致，正是元代特點(diǎn)，我看差不多?！?p> 這掌柜倒是真厚道，步涉有心學(xué)藝，贊道：
“掌柜好眼力，這確是元代的，只是綢緞怎么看出來，還請指教?！?p> 掌柜徐徐道：
“宋絲絹，橫豎都單絲，只是橫絲寬，豎絲窄。
“元代更進(jìn)一步，雖然橫豎都單絲，但是粗細(xì)一致。
明代豎單絲，橫已變雙絲，粗細(xì)均勻?！?p> 步涉恍然道：
“又學(xué)了一招，感謝掌柜賜教；這幅唐卡，可以現(xiàn)錢吧？”
你來我往，磨了好一會，最后三百萬成交，雙方簽訂了買賣合同，步涉到銀行辦卡，轉(zhuǎn)賬。
時間還早，步涉迫不及待回到青石殿，和老頭辦理了青石殿過戶手續(xù)，連清代和民國的地契，一起拿了過來。
白撿了青石殿，還有找！
青石殿的每一寸地方，步涉都細(xì)致的尋找，就像尋找美女身上的美人痣，看看還有沒有寶。
先從頂樓開始，算是觀光層，已收拾得空空蕩蕩。
二樓空間也巨大，留下有家具，卻沒瞧見值錢玩意。
一樓接近正方形，兩百多平空間，中間一根青石立柱，兩人合抱大小，定海神針一般，支撐著建筑。
西北角財神位，承放大茶盤的是一塊巨石，天然平整，長約三米，寬約一米二，高逾一米；重量得有十幾噸！
表面黝黑發(fā)亮，像形成了厚厚的包漿，再遭遇火災(zāi)熏黑。
煙漿交戰(zhàn)，才形成今天的樣子，想來年代久遠(yuǎn)。
移開根雕主人椅，試試沏茶的感覺，順便瞧瞧巨石品種。
挪開座位時，靠背墻上，一個物件吸引了步涉眼球——以至于暫時忽略了巨石長桌。
是一面疑似銅鏡，拇指到中指最大跨度的一捻長度。
銅鏡除了綠銹斑斑，還有灰暗氧化痕跡，背紋鑲嵌在青石內(nèi)，取不出來。
步涉嘗試按上銅鏡，貫注真氣。
奇異的事情發(fā)生了......
※※※
科普：唐卡——
彩緞裝裱替代金佛像，懸掛起來供奉的，就是唐卡。
國內(nèi)有紙本和布本，海外幾乎清一色布本；先是織工細(xì)密的純白府綢做畫布。
然后分別涂上幾層膠水、石灰漿糊，打磨光滑；涂下一層之前，都得等上一層干透。
再在畫布劃出定位線，像書法的米字格。
之后用炭筆素描草圖‘白畫’，又用墨勾成墨線‘黑畫’。
到上色了，用金、銀、瑪瑙、珍珠、孔雀石、珊瑚、綠松石等做成顏料。
根據(jù)景物不同，涂上相應(yīng)的顏色；一次只上一種色，先上淺色，后上深色。
最后是開眉眼，包括畫眼、唇、鼻、手足指甲等，是繪制最后道工序，也是唐卡成敗關(guān)鍵；相當(dāng)于國畫的畫龍點(diǎn)睛。
一幅古代唐卡的完工，是按年算的，快半年，慢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