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就在明天
曹丹趴在地上嘔吐,仍沒起來。
傅思瀾臉色煞白,駭然的盯著徐生白,掩蓋不住雙眼的惡毒,偏偏撐腰的曹丹彎了腰,變得手足無措。
徐生白睥睨曹丹,聲調(diào)不高,卻不失嚴(yán)厲道:
“今天的事,我徐生白看不慣,要來報仇,我一力承擔(dān),與你同學(xué)無關(guān);諸位有緣再見!”
話音剛落,徐生白已經(jīng)憑空消失,猶如鬼魅,只剩窗戶沒關(guān)的窗葉。
步涉低問道:
“這徐生白對蟈蟈很好啊,是誰?”
“徐生白是墨門的人,覃長纓外公是墨門巨子。”鳳斯羽解釋道。
“原來蟈蟈男朋友名門之后。”
曹丹再吐不出來,干咳了一會,抬起了頭,臉色由紅光轉(zhuǎn)慘白,就像燒得通紅鋼材,淬火后提起,咬字不清道:
“薄四呂笨友啊,高估里了(不是女朋友啊,高估你了)......”
原來曹丹上下門牙沒了,讓人聽得很辛苦,步涉譏誚道:
“唆話漏哄了(說話漏風(fēng)了)?!?p> 鳳斯羽聽得忍俊不禁,“噗嗤”嬌笑,曹丹怒氣更盛,對傅思瀾狠道:
“胡我楚鑾(扶我起來)!”
曹丹起來咳了兩聲,慘白的臉逼出了一絲紅色,口齒不清道:
“樓本肅(有本事),掰浪我再看贊里(別讓我再看見你)?!?p> 步涉苦忍不住笑,嘲弄道:
“先醋武了牙(先去補(bǔ)了牙),有啥招,盡管來,我等你!”
曹丹嘟嘟囔囔,含含糊糊道:
“姨紋租剁我娃速回嗎(你們知道我爸是誰嗎)?”
這回步涉沒聽明白,傅思瀾忍不住翻譯道:
“你們知道曹丹爸爸是誰嗎?”
步涉鹽油不進(jìn)怒道:
“管你是誰,冒犯斯羽就是不行!”
曹丹咄咄逼人罵了一句,覺得話說長了,他們又聽不清了,求助的瞪一眼傅思瀾。
傅思瀾會意,狐假虎威道:
“曹少是云百納翡翠珠寶三少?!?p> 鳳斯羽低聲解釋道:
“云百納是本市大珠寶商?!?p> 步涉不愿跟曹丹再糾纏,沉聲道:
“管你云百納,天百納,天王老子,滾!
斯羽沒聽過翡翠碎裂的聲音,回去鑲滿翡翠牙,我打碎聽聽,是不是更清脆!”
鳳斯羽捂嘴而笑,戴遠(yuǎn)聲音傳來:
“這不是大排檔,請別相爭打臉!
“大家都是體面人,相互給臉!
在這里,請講文明,有禮貌!”
圓厚音色變得綿里藏針,人由遠(yuǎn)而近過來。
只感應(yīng)到十米外的保安,戴遠(yuǎn)已經(jīng)到了三米處,才生出感應(yīng),步涉暗自心驚,戴遠(yuǎn)也是高手!
曹丹和傅思瀾像看到救星一般,戴遠(yuǎn)卻盯著地上,一塊雞肋、兩粒碎牙片,
沒有回頭,柔和道:
“曹公子不小心摔倒了,扶他到前面休息!”
兩名保安加快了速度,小跑過來。
“他紋(他們)......”曹丹抗議了兩個字,命令傅思瀾道:
“里縮(你說)?!?p> 傅思瀾正想辯解,戴遠(yuǎn)強(qiáng)調(diào)道:
“先讓曹公子好好休息,不要怠慢了!”
曹丹回頭狠狠盯了一眼步涉,隨保安而去。
步涉干咳一聲,解釋道:
“戴總......”
戴遠(yuǎn)手一揮,打斷道:
“誒,步掌柜,我瞧見了,這跟你無關(guān)。
“但請給我一分薄面,此事不要追究。
為表歉意,早茶免單,改天再設(shè)宴招待步掌柜?!?p> 步涉暗想,該不會是戴遠(yuǎn)顧忌徐生白,改天請自己鴻門宴吧?
客套了幾句,摸不清對方意圖,告別鳳斯羽,步涉回國際會議酒店。
奇怪的是,葉何翩新買的車子,不在位置。
回到店里,葉何翩遞給了步涉房卡,還有好幾捆錢,責(zé)怪道:
“就你心軟,答應(yīng)了退貨,錢不夠了吧,我這還有點,先拿去頂檔!”
“翩翩把車子都賣了?”步涉苦笑道。
葉何翩平靜道:
“以前也沒車子,也照樣過,我愿意賣車子,是相信你為人和本事。
你別再叫我翩翩就行!”
“好的,翩翩,?。 ?p> 步涉嬉皮笑臉說著,又中了一下。
葉何翩幫人干活,還往外掏錢,步涉沒有磨嘰,感激涕零收下了錢。
翌日,步涉爽快的給向元夏退了全款,連“百分之十”的酬勞,都沒要他的。
向元夏贊嘆道:
“步先生一言九鼎,讓我對華夏人從此徹底改觀!
真誠希望,以后和步先生合作愉快!”
步涉跟他客套了幾句,送走了向元夏。
正準(zhǔn)備試試寫幾幅字,看看還有沒有給鳳斯羽對聯(lián)的神韻,酒店老總竟親自登門。
迎進(jìn)了茶室,老總連喝茶都拒絕了,步涉感覺大大的不妙。
老總婉轉(zhuǎn)道:
“步先生,大堂經(jīng)理對您的店,贊不絕口,據(jù)說開門一天,就賣斷了貨。
那這押金和租金,是不是該交一交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fēng),步涉微一沉吟道:
“確實一單成交三千萬,為了將來發(fā)展,進(jìn)貨兩千多萬,還在路上。
今天的事您也知道,我們無條件退了千萬給客戶,這信譽(yù),對我們,對酒店,乃至對華夏,都讓外國人無話可說!”
酒店老總綿里藏針道:
“這事當(dāng)然知道,步先生是爽快人,我直說了吧——本市一家賣珠寶商相中了這地方,正談著加價進(jìn)駐,我得堵住他的口啊?!?p> 步涉接話道:
“這沒問題,我只需要半個月,一年的押金和租金,分文不少奉上?!?p> 談了好一會,爭取到了半個月時間,前提是到期不交租,將封門拍賣,以抵租金。
并且即日起,酒店派員監(jiān)督,以防往外拿東西。
步涉暗想,這加價進(jìn)駐的珠寶商,該不會是曹丹吧,這一招真絕!
一年租金和押金,近百萬之多,除了給父母和伍菁菁診治,其他時間,基本坐鎮(zhèn)店里,等天上下黃金雨。
還沒到送貨的日子,四五個供貨的鏟地皮隊,打游擊似的,輪流到來,時不時要闖進(jìn)店里,不是送貨,而是取回物件!
東西要往外搬,酒店比步涉還急,平常衣冠不整的人,還沒到門口,就被勸退回去。
開始的時候,保安還和顏悅色相勸,可老農(nóng)就那點兒家底,急眼起來,硬要闖進(jìn)去找步涉。
能賣錢的都賣掉,包括手機(jī),給了游擊隊部分錢。
事情還是驚動了老總,這還了得,造成國際影響的責(zé)任,誰能擔(dān)當(dāng)?
步涉的店,于是被提前封門拍賣,就在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