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不如猜一猜?”她說。
“你們兩人的五官看著不像,一定不是親兄妹,我猜這位公子肯定是姑娘的心上人吧?!崩蠇D有意撮合兩人。
“老婦好眼力,這位公子的確是我未來的夫婿?!蹦饺萸嗦m然臉不紅心不跳,可謝落衍卻沒有她這么臉皮厚,早已經(jīng)羞的不行。
他之前一直看她與老婦說笑,沒想到最后吃瓜吃到自己身上。
只能輕咳兩聲,緩解自己的尷尬。
“公子,你可真有福氣,能娶到像姑娘這樣聰明漂亮又嘴甜的女子,以后你們的生活定能幸福美滿?!?p> 謝落衍心想,你眼前的這位美麗姑娘,可不是對誰都嘴甜,若是狠起來,比刀子還利。
老婦正想多說,還好這時老翁喊老婦去屋里幫忙,他才松了口氣。
幾人吃飽喝足之后,慕容青曼又買下這家鋪子里剩下的所有包子和茶葉蛋,還安撫老婦道:
“今天家里來了很多客人,買少了都不夠吃?!?p> 以至于走時,幾人的手中都拿滿了包子和茶葉蛋。
上了馬車,往左相府趕去時,車中的謝落衍還打趣慕容青曼:“青青買這么多包子和茶葉蛋,何時才能吃完?!?p> “賞給你府中的人便是,權當是我為了追求他們主子而賄賂他們的一點心意?;馗螅阋窍胛?,就隨時進宮找我,不用顧忌太多?!?p> 她把他送到左相府,在回宮的路上突然心血來潮,很想自己一個人騎馬去城外逛逛,于是便讓容二隱在暗處。
夏日氣溫雖高,但騎在馬上能感受到?jīng)鲲L,城外也不乏茂盛的樹林和大片樹蔭,所以并不是很熱。
她一邊騎馬思考,一邊看風景,整個人慢悠悠的。
后來卻忍不住策馬狂奔起來。
“駕……駕……駕……”那種自由的感覺讓她痛快而上癮。
等慕容青曼停下來時,一不小心已經(jīng)走遠了。
她也沒怎么在意,放慢速度,繼續(xù)騎馬散心。
突然天上烏云密布、電閃雷鳴,沒過幾分鐘,便開始了狂風暴雨。
她瞬間被淋成一個落湯雞。
之前經(jīng)過的地方并沒有能避雨的,她也只能快馬加鞭往前趕,找戶最近的農(nóng)家避雨。
農(nóng)家沒遇到,她倒是先遇到了一個廢棄的尼姑庵。
毫不猶豫地,她牽馬而進。
把馬栓在一旁,慕容青曼低頭望著因被淋濕、全身幾乎透明的自己,咒罵道:“這該死的鬼天氣,真他媽煩?!?p> 現(xiàn)在這副樣子,她自己倒無所謂,但放在古代,根本都不能見人。
而且這副身體太弱了,淋了雨,又必定會大病一場,拖延她去醫(yī)毒谷的時間。
所以她只能先擰干衣服上的雨水,然后盡快生火烤干。
……
不遠處,兩位高大壯碩的男子,正從京都方向朝此處策馬奔來。
“將軍,前面就到廢棄的尼姑庵了。這大暴雨的天肯定沒什么人出來,我們可以在那里暫時避避雨,順便歇一歇?!备睂⒆T更大聲地喊著。
“嗯,把斗笠?guī)Ш茫苑廊f一?!憋L北寧提醒道。
他們原先帶的是人皮面具,但沒想到今日那么晴朗的天氣,突然掀起了狂風驟雨。
那人皮面具太劣質(zhì)、不防水,破綻百出,無奈之下只能揭掉,戴上備用的斗笠。
離破廟越近,風北寧越覺不對,便立刻勒馬。
“將軍,你怎么不走了,這會雨下的正大?!弊T更看他望著遠處、一臉深思,有些不解。
“路上有很多明顯的馬蹄印,不久前應該剛有人騎馬經(jīng)過,那處尼姑庵怕是已經(jīng)有人了。但從馬蹄印的整齊和深淺程度看,對方要么是一位騎術極好的女子,又或是一位瘦小的男子?!?p> 風北寧看著路上的端倪推測著。
“不管是男是女,只要對方一個人,對我們就沒什么威脅?!弊T更一臉自信的樣子。
殊不知那個人,卻是他們最想避開的人。
“走吧,也只能如此了?!?p> 兩人到了尼姑庵門口,整理好著裝和斗笠,才推開大門進去。
一眼望去,只見正對著大門的房屋大敞著,里面還栓著一匹普通的馬,心里便放心不少。
想著應該是一個普通的過路人。
于是他們直接進了那間屋子。
進去后才發(fā)現(xiàn),角落里一個清冷矜貴、全身濕透的女子,正蹲在地上一邊弄著木屑,一邊打量著他們。
兩個大男人沒想到在此處能遇見如此漂亮的女子,便被驚艷的愣住了。
幾秒的呆愣之后,便立馬把頭轉(zhuǎn)了過去,只覺非禮勿視。
慕容青曼早就聽到動靜,見兩人有此舉動,便放松了些許警惕。
但兩人一看就不簡單。
或許因為他們嚴肅冷硬,又很有紀律,與軍人氣質(zhì)很像,便不由得她深想。
率先進來的那男子五官堅毅硬朗、棱角分明。身材雖然高大健碩,卻肩寬窄腰,不僅不顯胖,放在普通人里還有一點偏瘦。渾身的正派氣息,更惹人注目。
即使隔著斗笠,也能看出他面容身材皆出眾無比。
即使與謝落衍相比,也毫不遜色。
整個京都,光外貌這一樣,能與謝落衍不相上下的,也就只有一個人。
于是慕容青曼心中便有了猜測。
與其說是猜測,不如說是篤定更為準確。
風北寧站在門外的房檐下,直視著前方的大門。
越想,越覺得剛才那位的面容有些熟悉。
總覺得似曾相識。
于是他又忍不住回過頭仔細看了她一眼,瞬間想起對方是誰的他,立即轉(zhuǎn)回頭,壓下內(nèi)心的震驚。
他第一眼沒認出她,是因為怎么也沒想到她一介女帝,不在皇宮好好呆著,怎會穿著一身布衣,出現(xiàn)在城外的一所破舊的尼姑庵里,而是是孤身一人。
真是匪夷所思。
待稍微平息后,風北寧便立即朝譚更使眼色,打算走人。
他倆剛牽著馬邁出幾步,慕容青曼就站起身子不緊不慢道:
“此刻狂風暴雨,不適合趕路,風將軍還是先避避雨的好。不然身體若是淋垮了,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風北寧知道女帝認出自己,便立即回身跪下給慕容青曼行禮:“將軍風北寧參見陛下,剛才沒有認出陛下,是微臣失職,還請陛下恕罪?!?p> 譚更聽到自家將軍的話,立馬意識到面前女子的身份,便也膽顫地跟著行禮:“副將譚更參見陛下,請陛下恕罪?!?p> 兩人都十分詫異,曾經(jīng)那個膽小無知的女帝,何時變得如此聰明和霸氣了。
難道是被攝政王打壓的太狠,開始改變了。
“都起來吧,皇宮之外,不用多禮。剛才沒認出來,現(xiàn)在認出來了也不遲。”
慕容青曼知道風北寧沒說實話,但并不打算拆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