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路怒癥患者
面對蘇達的兩連暴擊,車內(nèi)的眾人,也有些懵逼。
蘇達描繪的畫面,好像比他們都清楚過程。
就仿佛親臨現(xiàn)場一般。
真實中帶著一抹恐怖。
土豆抬頭,看著車頂,喘著大氣,努力回憶著。
片刻后,他閉上眼睛,眼角忍不住流出熱淚,面色痛苦不堪。
“土豆,要是難受的話,就先別想了!”
一旁的孫建平,見狀,趕忙安撫。
“沒事的老大!”
土豆勉強開口,下一刻,他再次轉(zhuǎn)頭看向蘇達,顫抖著嘴唇,“正如你所說,那妖獸一爪子下去,直接切掉整張臉?!?p> 這一刻,孫建平總算明白,土豆為何瘋瘋癲癲,他是看到如此恐怖的畫面。
親眼看到三個女兒被妖獸切去了臉,血肉模糊的臉,紅白相間的尸首,痛苦沖擊著大腦,精神的無盡折磨。
他試圖掙扎過,卻無能為力!
一旁,蘇達微微皺眉。
果然和夢里的一模一樣,他確定這妖獸便是夢中的其中一只。
至于,土豆為何只見到了一只,應(yīng)該是另外一只在追殺其中人。
就如同他的噩夢中,獨自追殺孩子們的鷹臉妖獸。
很快,又一個問題,出現(xiàn)在蘇達的腦中,他的夢中妖獸切下人臉后,會把血臉附著在它自己臉上,隨后變成人臉的模樣。
這血腥的場景,酷似畫皮為臉,只不過,妖獸是以半張血淋淋的人頭骨為臉。
他轉(zhuǎn)頭看了眼土豆,不曉得土豆有沒有見到這個過程。
蘇達吞了吞口水,深吸一口氣,眼神中透露著冷峻,“妖獸切下人臉后,是不是會把掉落的臉,覆蓋在它自己臉上?”
這是什么惡心操作,蘇建平心中發(fā)憷,眉頭緊蹙,瞥了眼抱頭的土豆。
玄醫(yī)也睜大了眼,輕咽口水,滿臉仇容。
“沒有,我看到的并不是這樣!”
痛苦的土豆,抬起傷情的眼,搖了搖頭,這場景他沒見過,“妖獸殺完人,只是把臉撿進了腰間的袋中,并沒有說你的那種舉動。”
話閉,身旁的孫建平皺眉,眼睛注視著蘇達,心中不解,蘇達為何知道這些細(xì)節(jié)?
就好像他親身經(jīng)歷過一般,甚至知道的細(xì)節(jié),比現(xiàn)場的土豆知道的還多。
難道這小子,從小也經(jīng)歷過這些?
怪不得,之前的訓(xùn)練,他的意志力會如此的好!
真經(jīng)歷這些恐怖場景,還能活的如此活潑,心里承受能力不會差。
懷疑的種子,埋在孫建平心中。
不僅孫建平,在座的幾人,都感覺到了異樣。
而蘇達瞥了一眼,腰間的銀袋,這大小和夢中的差不多。
對方就是用它,裝下整個李家莊數(shù)百人的臉。
現(xiàn)在又用它,裝下上千張臉。
這銀袋是簡妮送他的禮物,這件事情會不會和她有關(guān)?
又或者,只是作用相同?
蘇達心中的疑慮,越來越深!
忽然,蘇達繼續(xù)發(fā)問:“當(dāng)年妖獸在陸水鎮(zhèn),殘害的民眾中,女生是不是大多都在23歲以下?男生大多數(shù)都在18歲以下?”
面對蘇達的問話,土豆搖了搖頭,這些他不知道。
下一刻,蘇達看向?qū)O建平,同樣得到的答案也是搖頭,這也屬于機密,他無從得知,也沒想得知。
蘇達皺著眉,竟然都不知道,那就沒辦法判斷自己的猜想了!
“是的!”
就在無人答復(fù)之時,忽然,宛小寒正色一聲,“屠城事件后,聯(lián)盟軍部統(tǒng)計過,未成年確實是對方的攻擊目標(biāo),22歲以下年輕人,僅存活百人有余?!?p> “除此以外,基本每個年輕死者都被割去了臉,中年、老年死者尸體卻完好無損。”
聞聲,蘇達內(nèi)心微微一憷!
這一刻,他肯定這次屠殺,的確和他的噩夢有關(guān)。
噩夢的結(jié)束,整個李家莊,僅存活兩個孩童,一個五歲的姐姐,一個一歲的弟弟。
按照噩夢的時間來算的話,屠城的那一年,姐姐應(yīng)該22歲左右,弟弟17歲左右,結(jié)合宛小寒的話,一切真相都出來了。
“妖獸追殺的人,是我夢中最后存活的姐弟?”
姐弟的歲數(shù),
那一場噩夢不是夢,而是現(xiàn)實!
殘忍的現(xiàn)實!
23年前,一個叫李家莊的山腳下村莊,一眼之間,被妖獸屠村,數(shù)百人死于非命,僅存活下兩個小孩。
一個襁褓中的弟弟,一個年僅五歲的姐姐。
蘇達閉著眼,努力回憶著夢中的蛛絲馬跡,他不明白,姐弟兩人究竟是怎么樣從妖獸手中逃跑出來的?
每次噩夢,到了妖獸撲向姐弟倆的畫面,自己都會被驚醒。
難道有高人出現(xiàn),解救了姐弟二人?
有這個可能,最起碼兩姐弟,最起碼活了一人,不然,也不會有十七年后的屠城。
蘇達抬頭看一眼土豆,又看了看雙手,心中疑慮成團。
“那我算什么東西?”
蘇達心底暗暗疑惑,做噩夢遇見現(xiàn)實,難道自己是預(yù)言先知?
真如此的話,這夢是不是還有其他的含義?
一定有!
只是現(xiàn)在,蘇達還不明白。
“小蘇,你也經(jīng)歷過這些事情嗎?”
孫建平一聲呼喊,蘇達慢慢恢復(fù)神情,最終,孫建平還是沒能把疑慮埋在心中。
“昂?”
蘇達迷惑,他一直沉浸于思索,一時間,沒懂孫叔話的含義。
見蘇達沒懂,孫建平提醒道;“你描述的切臉的妖獸!”
“沒有,沒經(jīng)歷過!”
蘇達瑤瑤頭,一口否決,他確實沒有親身經(jīng)歷過,那只是夢而已。
目前而言,他并不打算把夢的事情說出來,必定連他自己還不懂夢的含義。
說出來,萬一溢流出去,可能會給眾人帶來更嚴(yán)重的殺身之禍。
“只是小的時候,聽老人講故事說起過,那時候只當(dāng)是個故事,誰知道現(xiàn)實中真的存在。”
聞言,孫建平點點頭,沒在追問。
蘇興生給自己兒子講的故事,也許真的是只當(dāng)故事講講,其他細(xì)節(jié)的東西,蘇達也未必知道。
孫建平微微皺眉,這蘇興生是不是有些血腥,竟然在蘇達小時候,給他講這樣血腥的故事。
此刻,孫建平猜測,應(yīng)該是鍛煉他的承受能力吧,必定是玄羽成員的兒子,訓(xùn)練方法必定不同。
黑暗的夜,安琪拉側(cè)頭看著眼前的宛小寒,嘴角微微抬起,露出詭異的笑容。
上下掃視著。
心中不斷回味,鼻腔學(xué)著人吸了吸空氣,這女人果然不簡單?。?p> 隨后,她又轉(zhuǎn)頭瞥了一眼蘇達和土豆,鷹臉的事情,她的記憶中也是存在的,只是記憶并不全。
沉靜片刻后。
蘇達抬起頭,恢復(fù)心態(tài),笑了笑,“小寒,你聽說過李家莊嗎?”
“沒有,就是有的話,,也不一定是想的那一個。”
確實如此,全人境那么多李家莊,普通人知道一兩個也正常。
蘇達沒有死心,想繼續(xù)收獲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也許解開這個秘密,我就可以擺脫這個噩夢了?!?p> 二十幾年,用一個噩夢,讓他由心底的厭煩。
“那23年前,你沒有聽說過和陸水鎮(zhèn)一樣的切臉事件?”
駕車的宛小寒,頓時眉頭皺起,有些不開心,憤恨道:“你是不是喜歡說廢話!”
蘇達不解。
一旁,玄醫(yī)感覺他確實在說廢話,瞥了瞥他,撇撇嘴,好心提醒道:“今天是小寒20歲生日?!?p> 20歲生日。
是的,今天她才20歲,哪里記得23年前的事情。
何況,妖獸是9年前才首次出現(xiàn)在人境,宛小寒又如何知曉23年前的妖獸屠殺事件。
蘇達笑了笑。
有些尷尬。
他感覺的出來,自己的話,前后的自相矛盾。
如他所想,原本打消了猜忌念頭的孫建平,此刻又起了疑心。
23年前,多么準(zhǔn)確的時間,就好像蘇達知道,6年前的陸水鎮(zhèn),妖獸在找一個年輕人一樣。
他心中隱約感觸到,蘇達在可以隱瞞什么。
封閉的車內(nèi)。
氣氛有些尷尬。
蘇達忽然開口道:“孫叔,然后哪?然后土豆發(fā)生了什么?”
“什么?”
孫建平一愣,摸不著頭腦。
慢慢緩過神,又一想,輕笑一聲,淡淡道:“我剛才已經(jīng)講完了,可能你愣神,沒有聽到?!?p> 身旁的玄醫(yī),也跟著笑了笑,準(zhǔn)確猜出蘇達忽視的內(nèi)容,簡短說道:“災(zāi)難以后,老大擔(dān)心土豆的安全問題,便將他調(diào)到了水安城?!?p> “接下來的日子,他一直沉默寡言,偶爾有些過激反應(yīng)。老大與小寒商量后,覺得這樣下去不行,就封鎖了他的部分記憶。”
“在然后,土豆就是你看到的這樣了,時而友善,時而殘暴。”
話音剛落,土豆忽然暴起,“鐺”的一聲,與孫建平一樣,頭頂和車接了個吻。
看著捂著腦袋的土豆,孫建平輕語道:“怎么了,想起什么來了?”
此刻,土豆越想越氣,根本顧不得,飛速行駛的車,對著座椅就是一拳。
轟!
運氣為拳,一拳直接把車轟了個透穿。
宛小寒趕忙轉(zhuǎn)彎停車,車水馬龍的街道中,險些釀成車禍。
“曹尼瑪,你會不會開車!”
一路怒癥車主,下車掏出鐵棍,怒氣沖沖朝著眾人走來。
一個只拖鞋,直接砸在車窗上。
“女司機不會開車,就不要開車!”
宛小寒冷眼瞥了他一眼,心中氣憤,卻又懶得搭理他。
你那個眼看到女司機不會開車了?如果不會開車,撞過去,你早躺著說話了!
蘇達搖下車窗,掏了掏銀袋,未裝彈的散彈槍頭伸了出來,暗暗的對著路狂怒車主。
“滾!”
“好咧!”
只見他彎著腰,滿臉的笑嘻嘻,“大哥對不起,小弟有眼不識泰山,您忙,您忙?!?p> 說罷,路怒癥車主飛速跑回車中,一轉(zhuǎn)眼消失不見。
“土豆,你怎么了?”
車內(nèi),暗風(fēng)和玄醫(yī)死死按住情緒失控的土豆,整個車廂撲通撲通的響動。
上下一跳一跳,前后晃動。
宛如會跳舞的汽車,路過的車主,無不扭頭看上一樣。
這樣的場景,蘇達見過,就是前兩日土豆中了魂毒的狀態(tài)。
舊毒復(fù)發(fā)?
蘇達收起槍,瞥了一眼安琪拉。
一眼下去,安琪拉有些不耐煩,白了他一眼,都說了不是舊毒復(fù)發(fā),這小子是不是耳朵不太好?
還是腦子不中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