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艱難地走到了一個山洞里,她立馬坐下運功調(diào)息,可是任她怎么運功,身體完全不見好轉(zhuǎn),反而因為運功過度,急火攻心,吐了一口鮮血,隨即暈倒在地。就在此刻,一人走到辜的跟前,并將其擄走了。
自辜離開之后,蓼就變得茶飯不思,每日都心事重重的。他想知道辜的傷勢怎么樣了,嚴(yán)不嚴(yán)重??墒寝D(zhuǎn)念一想,辜修為那么高,一個凡人能傷得了她幾分。更何況自己也不是辜的對手。思緒萬千,理智感性不停拉扯,快要撕裂辜。蓼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腦海里都是辜的身影,只要一閉眼,就會聽到她的聲音,仿佛她沒有離開。
“叩叩叩”有人敲響了蓼的房門,這個人就是華芳。
“蓼公子,您睡了嗎?我見您今日沒怎么進食,給您帶了夜宵。蓼公子?蓼公子?其實華芳知道您是為了辜的事情而煩惱,可是既然她已背叛了您,您何必這樣折磨自己呢?我……”
蓼打開了房門,一臉不悅地說:“誰說我為了她煩惱的?沒了她在身邊笨手笨腳,我不知道過得有多舒心。你不是說給我?guī)Я艘瓜鼏??進來吧!”
“嗯!”華芳欣喜地答應(yīng)。
蓼機械地往嘴里塞東西,及時華芳做的色香味俱全,對于蓼來說也是味同嚼蠟。華芳知道蓼完全就是心不在焉,可是她也不能做些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按照計劃行事。蓼吃完夜宵,準(zhǔn)備叫華芳回房休息。華芳卻突然抱住了蓼,蓼被華芳如此大膽的舉動嚇到了,立馬推開了華芳。華芳撞在了桌子上,頭上的發(fā)簪跌落在地。
蓼看都不看華芳,冷漠地說:“華芳姑娘,請自重?!?p> 華芳手指微縮,指甲割破了桌布,漸漸地陷入木頭里,聲音微顫地問:“如果是她,你還會把她推開嗎?”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時候不早了,華芳姑娘還是早些休息吧!”
“你還沒有回答我?!?p> “我看你是累了,還是早些歇息吧!”
“我問你,如果是她,你還會無情地推開她嗎?”華芳發(fā)怒大喊,掐住蓼的脖子,蓼完全動彈不得,驚訝地看著性情大變的華芳。而剛剛的桌子也變的粉身碎骨,英勇獻身了。
“你說??!”
蓼掙扎著,可是毫無還手之力,他完全沒有想到原來的弱質(zhì)女流,修為竟然如此之高。蓼艱難地吐出幾個字:“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我是華芳啊!槿言,你不記得我了嗎?那個愛你入骨的華芳啊!”
“槿言”兩個字就像魔咒一般,讓蓼頭疼欲裂,腦海里浮現(xiàn)了一連串不屬于他的記憶。他看到了一位少女在花田起舞,蝴蝶成群圍繞,旁邊還有一位少年在撫琴為其伴奏,慢慢地他看清了那位少年的臉,那是一張與他一樣的臉。少年少女郎情妾意,眼含秋波,情意綿綿,羨煞旁人。場景轉(zhuǎn)換,他看到了那位少年安祥地躺在棺木里,忽然他睜開了眼睛,蓼嚇到癱坐在地,驚恐地問:“你,你是誰?”
“槿言?!遍妊云鹕韽街钡刈呦蜣ぃ澳阌质钦l?”
“槿言?”
不一會兒,蓼就昏睡過去了,而槿言徹底蘇醒,且主導(dǎo)了他的身體。沒錯,槿言復(fù)活了。苜這輩子最擔(dān)心的事還是發(fā)生了。遠在蒙水的苜感覺到了蓼的異樣,口吐鮮血。
“該來的還是來了?!避倏戳艘谎鬯Ч桌锏你觯⑽⒁恍?,“你放心,我一定會把蓼平安帶回來的?!?p> 冰冷的地窖里,有一紅裝女子正在打坐休息,而這個人就辜。她不知道自己是被什么人強擄至此。當(dāng)她醒來時,身上的衣服就被人換了,鳳冠霞披,美麗的妝容使得原本姣好的容貌更加熠熠生輝,就算辜滿臉愁容,可還是難以讓人不心動。而且辜也發(fā)現(xiàn)身上的衣物不僅被換了,連她的傷也愈合了。只不過讓她憂心的是,她的功力好像被人封住了,她現(xiàn)在完全運不了功。
這時有一位男子進來了,辜沒有睜眼去看是誰,只是自顧自的打坐。如果不是她現(xiàn)在被束縛住了,她肯定把這身刺眼的紅給撕碎。男子慢慢走進,他跟辜一樣,穿著耀眼的紅妝裝,儼然一副新郎倌的姿態(tài),自信滿滿地走向辜。
“你醒了。”男子開心道。
但是熟悉的聲音讓辜立馬睜開眼睛,說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纓。辜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纓,她不曉得纓是什么時候開始就對自己產(chǎn)生興趣的。纓只不過見過她一次而已,而且還是以魔族身份與他打斗的時候。
“我還在想你什么時候能醒來呢!現(xiàn)在好了,你醒了,我們就可以舉行儀式了?!?p> “什么儀式?”
“你看我們都穿成這樣的了,你怎么還問我呢?呵呵?!彪m然纓笑起來挺好看的,但是此刻他的笑讓辜覺得惡心。
“為什么?”
“因為喜歡,第一次見到你時就喜歡。以前總是不相信別人所說的一見傾心。但是再遇見你之后,我就明白了?!崩t高興地從胸口拿出一條面紗,“你看,這是你之前佩戴的面紗,從那時起,我就一直待在身邊。你聞,這上面還有你的香味。每次想你的時候都會拿出來聞,感覺你就在我的身邊一樣。我……”
“別說了?!惫即驍嗔死t興致勃勃的回味,她怕自己再聽下去真的要吐了。她現(xiàn)在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怎么了?你不喜歡嗎?沒事,等拜堂成親后,你會慢慢習(xí)慣的。畢竟我是要成為夫妻的。”
“誰要跟你成為夫妻?大王子,我沒時間跟你胡鬧。如果這是你跟二王子懲罰我的戲碼,那你們的目的達到了。我認輸,要殺要剮,悉聽尊便?!?p> 纓生氣地掐住了辜的脖子,眼神充滿殺氣地說:“為什么要提他?不許提他!從今往后,你的腦海里只能有我,今且只有我這么一個男人。!”
“我可是魔族,你覺得你們蠃魚族人會接納我嗎?”
“這個你就不同擔(dān)心了,過了今天,在我們面前的所有阻礙都將不復(fù)存在?!?p> “你什么意思?”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走吧!我親愛的娘子?!?p> 纓想要去扶辜,但是辜冷若冰霜地拒絕了。
“我自己會走。”
“這恐怕由不得你。”
纓扯過辜的手,拽著她徑直地往外走,絲毫不擔(dān)心辜的妝發(fā)會變得凌亂。纓拽著辜快步地走到了一個紅彤彤的大廳,辜看到了高高掛起的大紅燈籠,還有一個極其醒目的喜字。纓和辜前腳剛到,華芳和槿言后腳就來了。特別巧的事,華芳和槿言也是身穿著大紅喜服。
華芳沒有像往常一樣涂脂抹粉地,她就只是在唇上點了一點胭脂紅。果然美麗的人即使不施脂粉,也能吸引人的眼球。槿言那就更不用說,面容雋秀,身材挺拔,舉止之間不失儒雅??吹介妊裕际莻牡?、害怕的。她看得出這不是蓼,她說不出來哪里不一樣,但感覺就是不一樣。
辜就這么怔怔地看著槿言,眼眶濕潤,只是一動不動地看著槿言。槿言察覺到了辜的目光,面帶微笑地說:“你好,鄙人槿言。非常感謝你們多日來對華芳的照顧,也祝賀你們的新婚之喜,亦慶幸能與你們一起與心愛之人拜堂成親。這是鄙人的福分?!?p> 華芳抹去了槿言一部分的記憶,給他重新輸入了新的記憶。他還是想向前一樣深愛華芳,他亦認為眼前的華芳還是以前的華芳,一塵不染,明媚無瑕。辜聽完槿言的話,眼淚就任性地落下了,泣不成聲,讓槿言不知所措。
“姑娘,你這是為何?是鄙人說錯話沖撞了你嗎?”槿言無助地望向華芳,向她投去求助的眼神。
“不礙事,不礙事。我家娘子是喜極而泣,喜極而泣。她主要是為華芳感到開心,畢竟她們情同姐妹?!崩t連忙打圓場。
好一句“情同姐妹”,辜瞥了纓一眼,心想,一定要想個辦法把槿言帶走。不然蓼就有危險了。她不能讓蓼有危險,一丁點都不行。
“槿言,沒事。辜她只是開心。今日把淚流完,日后就不會流淚了。”華芳聲音溫柔地都要滴水了,聽得辜都打了個寒顫。
“來來來,不提傷心事。吉時到,我們就開始拜天地吧!”纓心急地說。
“故人既然有喜事,為何不邀請我這位舊人呢?”苜徐徐地走進這喜氣洋洋的大廳,身上帶著的是逼人的殺氣。他犀利地看著華芳,仿佛要把她生吞活剝了。當(dāng)他看到纓的這身打扮,就已經(jīng)猜到他與華芳沆瀣一氣。他嘆息:“纓,蠃魚族人可曾待你不好?你的父君可曾辜負過你?蓼兒又可曾背棄過你?你為何要如此這般不忠不孝不義?”
“好一個不忠不孝不義!老祖宗,你只會疼愛蓼兒,可是你有正眼瞧過我嗎?因為你的寵愛,蓼兒變成所人都爭著想要寵愛的對象,仿佛父君就只有他這么個兒子!但事實是,我才是父君唯一的親生兒子,他不是。就算他做錯事,父君從來也只會責(zé)備我。當(dāng)我成年時參加飛天大會,無論我飛的多高多遠,族人們從不會議論,他們只會惋惜蓼兒不能飛。憑什么他能輕輕松地就成為族人們的焦點,而我卻什么都沒有!老祖宗,你倒是告訴我?。 边瓦捅迫说睦t絲毫沒有畏懼苜的反問,他只是一下子就把這么多年來的委屈給吐露出來。但僅僅只是吐苦水是彌補不了他心中那個巨大的黑洞的,而那個黑洞也正在蠶食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