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旭和錢菱的通話十分短暫。
他沒有向錢菱透露關于那個實驗的一絲信息，只是著重問了阿爾法病毒與B疫苗的具體情況。
阿爾法病毒是一種傳染性極強的病毒，患病者主要會經歷四個階段。
初始階段病患會表現(xiàn)出類似紅眼病一樣的癥狀，患者起初會產生眼部腫脹、模糊、眼內充血等情況，但不會對以上癥狀感覺到疼痛，且持續(xù)兩三天后，便會自然恢復，進入第二階段。
第二階段的患者表現(xiàn)與胃腸感冒患者十分相似，會產生疼痛、流鼻涕、胃部酸脹、嘔吐等反應，嚴重者會產生虛脫的情況。在此階段大概會出現(xiàn)萬分之三的死亡情況，大多數(shù)在兩周后也會好轉，進入第三階段。
第三階段的患者開始出現(xiàn)幻聽癥狀，其視覺和聽覺會產生變化，表現(xiàn)為癲狂、抽搐、有攻擊傾向，該狀態(tài)持續(xù)一天后，患者大多數(shù)會產生狂躁與自殺傾向，死亡率瞬間提高至十分之一，如果度過了這一階段，患者便進入了最后一個也是最危險的一個階段。
第四階段的患者會開始神經錯亂，患者的認知出現(xiàn)嚴重的偏差，對外界一切刺激均表現(xiàn)出強烈且主動地攻擊性，視覺受到極大地破壞，分不清色差，全靠聽覺進行判斷。該階段內的患者無一例外均會死亡。
也就是說，只要感染了阿爾法病毒，幾乎等同于患上了不治之癥，只等坐以待斃。
且為了讓感染病毒后的患者不對社會產生危害，人們只能選擇在患者進入第四階段的時候采取措施。
在B疫苗尚未研制出來時，國家會統(tǒng)一對此類人群進行看押管制，被看押的病患基本在兩三個月后會被出示死亡證明。
而B疫苗則是號稱針對阿爾法病毒的專項抑制疫苗。它可以通過改變人體受損，進而抵抗阿爾法病毒對人體的肆虐改變。
處在阿爾法病毒第一階段的患者使用B疫苗后，紅眼病癥狀迅速好轉，且不會出現(xiàn)第二三四階段癥狀，觀察兩至三個月后，發(fā)現(xiàn)病患除對色差感應稍有偏差外，其余一切正常。
處在第二階段的患者使用B疫苗后，效果與第一階段患者使用后基本一致，均恢復正常。
第三期階段患者使用B疫苗后，可有效抑制其癲狂癥狀，患者表現(xiàn)出清醒的認知，并可將該癥狀持續(xù)時間延長至三天。但無法避免患者進入第四階段。
B疫苗對第四階段的患者無效，不過經實驗研究發(fā)現(xiàn)，B疫苗對未感染阿爾法病毒的人群可以起極大的預防作用。它能夠確保注射了B疫苗的人群不會感染阿爾法病毒，但會帶來一些小小的副作用，那就是會對人的色差感應產生影響。
不過影響效果并不大，人們仍可以正常生活。
迄今為止，B疫苗已經在國內小范圍的鋪開，但因其進口價格昂貴，所以第二中醫(yī)院才接下來破解B疫苗藥方的這一攻堅難題。
崇旭將錢菱所說的一切做了一個詳細的筆記，翻來覆去地看了許多遍，還是沒有發(fā)現(xiàn)這個研究和那個非法的人體實驗有什么關系。
幾經思索后，他在“死亡證明”與“副作用”兩個詞匯上畫了兩個紅圈。
純白色三層復式別墅內，一個看起來十歲左右，穿著粉色純棉睡衣，扎著可愛的麻花辮的女孩子正坐在巨大的真皮實木沙發(fā)上，一邊往嘴里塞了個零食，一邊看著電視里的音樂節(jié)目。
一只一米長的黑色邊牧搖著尾巴走了過來，擋在了女孩的面前。
“亞索，走開，快走開，你擋著我了！”女孩眉頭一皺，伸出白嫩地小手沖面前的大狗揮了揮。
“汪嗚——”邊牧委屈地叫了一聲。
主人離家前特意交代，不能讓小主人看太多電視的。
“亞索！你再不走開我就生氣了！”女孩氣勢洶洶地道。
大狗不為所動，它要做一只有骨氣有底線的邊牧。
“亞索！”瞄到畫面里主持人轉身退到幕后的畫面，女孩真的有些急了。
這個《天籟之聲》是橙子TV最近熱推的一檔音樂綜藝節(jié)目，聽說有很多明星都會參與，女孩最近在追的一個當紅小星也在其中。
眼看著馬上有明星出場了，女孩猛然從沙發(fā)上跳了起來，雙手叉腰，居高臨下地看著面前的大狗，惡狠狠地說道：“亞索，你再不走，就一個月沒有零食吃啦！”
一個月？
大狗搖動著的尾巴猛然停住了。
一個月有點過分了吧……
他哀怨地看了小主人一眼，低著頭從電視面前走開了：主人，不是亞索不幫你，實在是小主人欺狗太甚了……
看著大狗離開，女孩兒這才滿意地坐了下來。
然而電視里并沒有她想象中的明星出場畫面，反而出來了一個身材長相都被擋在面具下的神秘人。
主持人介紹：“首先請精靈小姐為我們帶來一曲《風香》?！?p> “什么鬼？”
女孩子擰起了好看的眉頭，掏出紙巾將手指擦凈，拿著手機熟練地登錄了一個群聊消息。
“怎么回事？我們哥哥呢？”她快速地打道。
沒一秒鐘，群里便有熱心粉絲回復了。
“群主大大，你是沒看之前的介紹吧？節(jié)目臨時改版了，每期會請一個明星和幾個素人帶著不同的面具唱同一首歌，然后觀眾猜哪一個是真明星。如果誤猜中了素人，那么這個素人將會在下一期連續(xù)出場。最終獲得出場時間最長的素人將會被推為明星出道?！?p> “這是什么機制？我是來聽哥哥唱歌的，素人有什么好聽的？”女孩頗有些不開心。
“哎呀，我們哥哥唱的那么好，還怕聽不出來嗎？只要我們第一期就選到了哥哥，那么接下來哥哥也會一直出場呀！哥哥的出鏡時間就靠我們啦！”
咦？說的好像也對？
女孩歪了歪頭，將手機隨手仍在一旁，靠著抱枕躺了下來。
畫面里，前奏剛剛結束，戴面具的“精靈小姐”緩緩抬起了手臂，將話筒送到了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