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椅上的老者,背對秦山河道:
“秦小友吧,你行事囂張,踢死姜天明和林虎,搶占姜家產(chǎn)業(yè),所作所為聞著震怒!你不該來和我斗醫(yī),今日,你會敗的很慘!”
老者轉(zhuǎn)過身,看向秦山河。
他約莫六十多歲,頭發(fā)花白,但卻精神矍鑠,眼眸深邃。
正是金陵毒醫(yī),徐傲。
“我是來斗醫(yī)的,不是來講道理的,你的話,還是等你輸了再說吧!”
秦山河不想辯駁,沒有意義。
“好一個不是來講道理的,也罷,我今天便讓你開開眼界,展現(xiàn)真正的醫(yī)道,讓你輸?shù)男姆诜?!?p> 徐傲傲輕哼一聲,身上升騰起一往無前的氣勢。
此時他,完全不像一個老者,反而像一個年輕人,充滿了戰(zhàn)意。
斗醫(yī),雖不拳腳相加,但卻殺機暗藏。
一味藥弄錯,便會落得凄慘下場。
但秦山河面色平靜,古井無波道:“醫(yī)術(shù)?我看是毒術(shù)吧,若單單醫(yī)術(shù),你不如我仁藥堂普通的坐堂大夫?!?p> “牙尖嘴利!”
徐傲冷哼一聲,手猛地在桌上一拍,數(shù)味藥已經(jīng)被他抓在手中,就聽他淡淡道:
“我這一方,名為灼心赤火方,傳了有三百多年,吃了此藥的人,會受到萬火焚心之痛!”
“這股痛苦,沒人能忍受,最后只能自裁減輕痛苦,亦或自己配出解藥,緩解痛苦?!?p> 斗醫(yī)和武斗一樣,既分輸贏,也分生死。
這灼心赤火方,短期不能要人的命,只會讓人痛苦萬分,而最后,在痛苦中,親手結(jié)束自己的生命。
“哦?竟然是這個方子?!?p> 秦山河一愣。
一段深遠記憶被他想起,當(dāng)年有一次深入北疆苦寒之地,因為取暖物資短缺,無奈之下,他給自己開了這個方子,用來抵御嚴(yán)寒。
想起那焚心的痛苦,秦山河還有點回味。
“怎么,怕了?”
徐傲一邊開爐熬藥,一邊看向秦山河道:“我之所以說出名字,就是想給你反應(yīng)的時間,趕快配制解藥吧,要不然你不會好受?!?p> 秦山河沒說話,掃了眼桌上的諸多藥材。
幾乎所有的藥材都有。
甚至一些少見珍惜藥材也有。
可見姜家下了血本。
秦山河不知道,僅僅這一桌的藥材,姜家都花進去上千萬。
“就那個方子吧!”
秦山河略微一想,便選取了幾樣常見的藥材。
“你這是配什么藥方?”
徐傲臉看了眼,頓時皺眉。
他竟沒看出秦山河配什么方,那些藥材幾乎都是常見的藥材,并沒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也沒有毒性大的藥材。
“想知道?”
秦山河將藥材逐一投進藥爐,戲虐的看向徐傲。
“哼,想必也不是什么有用的方?!?p> 徐傲再不多言,悶頭熬藥。
這場斗醫(yī),都是現(xiàn)場熬藥,現(xiàn)場服用對方的藥物。
也可以自己配置解藥,抵消對方的藥效。
當(dāng)然,不怕死的話,也不可不配解藥。
“斗醫(yī)開始了!”
金陵山山腳下,頓時熱鬧起來。
“你們說,這秦山河能挺過幾個回合?”
“還用問嗎,他能挺過一個回合,就算他牛逼!那可是毒醫(yī)徐傲,他開的藥,能掌控人的生死!”
“唉,世界上又少了一個中醫(yī)大夫,這秦山河馬上就要被毒死了!”
在眾人看來,斗醫(yī)的勝負(fù)已定!
正在眾人議論時,秦山河和徐傲的藥,都熬好了。
“秦小友,慢慢喝!喝急了,我怕你承受不了灼心赤火方?!?p> 徐傲臉上帶著幾分嘲諷,將一碗赤紅色的藥湯,放在秦山河面前。
秦山河沒說話,端起碗,直接喝進肚子。
喝完,他還亮了亮碗。
一滴不剩!
頓時,一股狂暴的炙熱,從腹部沖擊全身,秦山河身上的皮膚頓時紅潤起來,漸漸變得鮮紅。
而更恐怖的是,他的心,好像被烈火灼燒般。
“吧嗒!”
秦山河身形一震,一只手按在了桌子上,身體似乎搖搖欲墜。
看到這一幕的姜厚發(fā),眼中閃過快意,秦山河付出代價的時候到了,無盡的痛苦將降臨在秦山河身上。
其他人也都好奇的看來,他們還沒見過真正的斗醫(yī)。
沒人相信秦山河能挺過第一輪。
就在眾人等著秦山河被毒斃當(dāng)場時,徐傲也自信的服下了秦山河的藥湯。
“此藥,我連見都沒見過,估計沒毒……”
“毒”字剛出口,徐傲驟然色變,只覺渾身的血液仿佛沸騰了一樣,想要沖出體外,完全不受控制。
“怎么會這樣?”
徐傲驚呼一聲,再也沒法保持淡定從容,他轉(zhuǎn)身想要配制解藥,但已經(jīng)晚了。
下一刻,在眾人不可思議的目光中,徐傲仰頭,“噗”的一聲,噴出大口的鮮血!
滿場霎時鴉雀無聲。
姜厚發(fā)眼珠子差點瞪出來,不敢相信這一切。
眾多金陵上流社會的人,也看了看拄桌子的秦山河,又看了看吐血的徐傲,呆立當(dāng)場,不知所措。
徐傲,第一個回合,就敗了?
木桌前,徐傲滿臉憤然。
而秦山河抬起頭,沖著徐傲一笑,戲虐道:
“我這沸血方,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