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鳶泡在浴桶里,任由念念細(xì)致入微得為她浣發(fā)。
熱氣蒸騰,阿鳶感覺腦子昏昏沉沉,不覺就有些犯困。
強撐著打起了點兒精神便匆匆回了寢殿,阿鳶只說是乏了,連頭發(fā)都沒束,鉆進(jìn)被子里很快就睡著了……
晚飯時分,念念來喚阿鳶起來用飯,阿鳶只是翻了個身,咕噥了一句就又接著睡了。
念念以為是縣主上午看書看的傷神,也沒多想,放下床幔就退了出去。
阿鳶卻睡的十分不安穩(wěn),夢里有閔斕王也有晏公子。她好像是晏公子的愛妾,可一下子場景轉(zhuǎn)換,她又成了衣飾華貴的皇后,接下來又被閔岳侵占掠奪。
奇怪的是,她竟然知道自己此刻是在做夢,可她想醒來卻又如何也辦不到。
自從經(jīng)歷了星耀島的事,阿鳶現(xiàn)在對夢境與幻境分的十分清楚,她也不知道為什么,總之現(xiàn)實與虛妄斷然不會混淆。
閔斕王回來時就聽見念念稟報,說阿鳶一直在睡著。
掀開幔帳,見阿鳶睡得香甜,像是在做著什么好夢。
閔斕王脫了外袍鉆進(jìn)了被子里……
從星耀島回來十幾天了,阿鳶再不許他上她的床,鬧急了就嚷嚷著要回縣主府。
抬手將阿鳶散落在額前的碎發(fā)撩向一旁,閔斕王俯下身,動情的吻上阿鳶睡得艷紅的嬌唇。
阿鳶從夢中悠然轉(zhuǎn)醒,茫然的睜開眼眸……
“嗚……”
“你醒了?”閔斕王的唇還貼著阿鳶的,口中含糊不清的說道。
剛從那樣的夢境中醒來,阿鳶此刻心跳得有如擂鼓一般。
“你什么時候回來的?”閔斕王的身軀滾燙,燙的阿鳶說話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就剛剛……”
“你……你下去啊。”
“好——”
閔斕王說完竟真的從阿鳶身上翻了下去……
正當(dāng)阿鳶覺得松了一口氣的時侯,不料閔斕王長臂一撈,將阿鳶整個人抱坐到了自己的身上。
“別亂動……”
閔斕王的聲音突然變得低沉暗啞。
“放我下去……”
阿鳶掙扎著。
掙扎中,纖腰卻被一雙大掌猛地扣住……
“你完了……”
閔斕王暗啞的聲音讓阿鳶心頭一震,閔斕王隨即彈坐而起,便如猛虎一般將她撲倒壓在身下。
“你才完了……嗚……”阿鳶雙唇突然被堵住……
火熱的唇攻城略地,冰與火的交織,陰與陽的結(jié)合,她再提不起一絲力氣反抗,只能遵從本心沉淪再沉淪。
沉沉浮浮……
起起落落……
她是他的囚奴,任由他恣意的擺布。
……
壓抑了百年的愛意終于找到了出口??v使閔斕王極盡克制,阿鳶還是在床上整整躺了兩天。
“阿鳶,我又有點困了……”
剛吃完早飯,閔斕王拉著阿鳶的手,低頭覆在阿鳶耳畔輕聲的說道。
阿鳶心中頓時警鈴大震,甩開閔斕王的手,抬腿就跑,邊跑邊嚷道:“我去書房看會兒書,你困了你就去睡你的,不必理我?!?p> 阿鳶說完,一溜煙兒的就跑了個沒影。
望著阿鳶倉惶跑掉的背影,閔斕王臉上是濃得化不開的笑意。他當(dāng)然知道她為什么跑。
“王爺,婚典的流程已經(jīng)擬好,您要不要親自過目?”邢管家進(jìn)來恭敬的詢問道。
“自然?!?p> “是否送去書房?”
“還是送這兒來吧?!?p> 閔斕王覺得阿鳶此刻在書房,他還是不要去了好。他若去了書房那還真不一定能靜下心來……
“請王爺稍后?!毙瞎芗艺f完就退了出去。
阿鳶一路小跑的來到書房,手忙腳亂的關(guān)上了門。她真的怕了閔斕王了,她這些天都快被他弄散架了……
阿鳶覺得自己實在是有必要刻苦的修煉了……
阿鳶隨意的倚靠在書榻上,順手拿起一本書,卻怎么也看不下去。
不知怎么,虹霓的話像個魔咒一般在她的腦海里不停的重復(fù)著——“她看起來也并不強大,與你交合的時候定然無法滿足你!這世上只有我的修為配得上你!”
一遍遍不斷的重復(fù)著……阿鳶氣悶的將手中書冊扔了出去。好巧不巧的又砸到了那只花瓶。
花瓶依舊紋絲未動。
這下阿鳶徹底起了疑心,起身來到花瓶旁邊,抬手去拿花瓶。
“咦……”
阿鳶驚疑出聲兒,這花瓶倒像是長在架子上的一樣。
阿鳶拿不起來,鬼使神差的抱著花瓶輕輕的轉(zhuǎn)動了起來。
身后的書架緩緩的向兩側(cè)退去,一間密室呈現(xiàn)了出來。
哈?這個閔岳竟然還在書房里弄個密室,她倒要看看他藏了些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
想到這兒,阿鳶朝著密室徑直走了進(jìn)去。
密室不大,里面也只不過就放了幾個木箱。
阿鳶隨手掀開一只木箱,只見木箱里是碼放得整整齊齊的卷軸。
取出最上面的一支卷軸緩緩展開……
竟然是……
阿鳶驚呆了,這是一副丹青。畫上的不是別人,正是她自己。
這上面畫的是她在彩鳳樓初遇閔斕王時的場景……
口中像是喝了一口蜜,阿鳶感覺心里甜絲絲的。
木箱里還有許多的畫卷,阿鳶隨手展開了幾副,無一不是他與她相處時的場景。
整理好畫卷,阿鳶出了密室。心中的甜蜜快要溢出來了。
她覺得還是應(yīng)該假裝沒有發(fā)現(xiàn)密室,畢竟還有滿滿兩大箱子的畫沒來得急看呢。等她抽空一定要過來把剩下的畫都看完。
阿鳶覺得自己真的要好好修煉,就為著閔斕王這份深情她也應(yīng)該為他做點什么。
天安城,將軍府,穿楊院。
金雁翎靜坐在堂前……
“我盡力了,但她對幻術(shù)有了防備,夢境與現(xiàn)實她分的很清楚。她從不會將幻境與現(xiàn)實混淆,想必閔岳一定是對她進(jìn)行過抵御幻術(shù)方面的訓(xùn)練?!?p> 水鏡中的虹霓滿臉的懊惱。
“是我的錯……我原本就不該去試圖喚醒一個裝睡的人。”金雁翎自嘲般的冷笑道。
“將軍此話何意?”黃清疑惑的看向金雁翎。
“也許阿鳶的心底根本就是不愿記起過往的?!?p> “將軍,雖然虹霓這邊沒有得手,可李牧不是已經(jīng)身在閔斕王府了嗎。只要將軍一聲令下,李牧隨時可以將阿鳶姑娘帶回來?!?p> “帶回來……”金雁翎搖了搖頭:“心都不在了,人回來有什么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