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進(jìn)客棧,正在擦拭桌面的掌柜,抬頭看見這對古怪的情侶,那男子俊美無雙,白衣勝雪,女子眼睛明亮清秀可人。
少年背著少女本是纏綿曖昧的畫面,可那男子臉上的不情愿,和少女不時的嬉笑聲,倒像是個貴夫人調(diào)戲良家婦男。
“兩位可是要住宿?”老板揮揮手里的抹布,掛到一邊,和善的笑道。
林慕從白衡后背上跳下來,幾步跑到老板面前,身后白衡抽動嘴角,又嘆了口氣。
“老板還有幾間房?”林慕問著,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老板,眼里寫滿了暗示,老板一愣,似是想到了什么,試探的說道,“一間?……”
“哎呀?!绷帜揭荒樳z憾,雙手捧住臉頰可惜道,“真不趕巧就剩下一間房了,白衡不如我們湊合擠一擠?”
回頭,白衡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漆黑的眸帶些水光,看著溫柔了些,但在水光下是看透一切的目光。
這女人真是身體力行的詮釋對他身…體的渴望?。≌媸恰媸恰?p> 白衡看著老板,眼神帶上了危險,“店家,真…就剩一間了嗎?”那粹了毒的箭一樣尖利的目光,讓老板嚇得抖抖肩,委屈的縮在柜臺后面。
這小伙子怎么好賴不知呢,人小姑娘都這么主動了。
還不等老板開口,林慕就把一個銀元寶丟在了老板面前,老板眼前一亮,立馬把元寶揣進(jìn)懷里,堅定道,“就剩一間了,而且附近也沒什么客棧了?!?p> 然后抓起一把鑰匙丟給林慕,諂媚道,“客官您請,二樓右拐最里面本店最好的房間,今晚就是您的了?!崩习孱H有一語雙關(guān)的意思。
心里暗道,現(xiàn)在的年輕人真主動,讓他想起了逝去的青春。
“好嘞?!绷帜浇舆^鑰匙,回頭硬拉著白衡上了二樓,從身后人僵硬的腳步和身體,能感覺到他的緊張和不情愿。
來到二樓,雕花不知名木質(zhì)走廊,走到最里面,是一雙層雕花木門。外面像是紅木,深紅色中間是圓形鏤空雕牡丹花的裝飾門,里面的才是擋的嚴(yán)嚴(yán)實實的房門,連油紙裝的窗戶都沒有。
外面的裝飾門左右拉開,把房門鎖打開,推門入眼是擺放整齊的八仙桌,上面擺了幾壺小酒,拉著白衡進(jìn)來又把門從里面鎖上,走過桌邊面前是分開客廳和臥室的薄紗,穿過薄紗看見的是張木質(zhì)大床,足以三個人躺在上面,床上的被子還是喜慶的紅色,繡著金絲牡丹,好像這的人都偏愛牡丹。
林慕就這么一路拉著白衡走到床邊,“夜深了,更衣睡覺吧?!逼诖男⊙凵裢^來。
白衡別過頭,“我睡在椅子上就行,你睡床吧。”
“那怎么行!”林慕急忙道,“椅子多硬啊?哪有床舒服?這床這么大睡兩個人綽綽有余了,難道你害怕我對你做什么不成?”
白衡嗤笑一聲,低頭俯視林慕,纖長宛如白玉的手,撫過林慕的耳垂,那低垂的黑眸一瞬間變得充滿蠱惑和曖昧,每一字都像妖精的引誘。
“難道…你沒做過?”
林慕屏住呼吸,睜大眼睛,心跳加速仿佛萬馬在她心尖奔騰,這個妖精隔誰誰受得了?TM的死他身上,林慕都愿意。
“你……你別勾引我!”林慕慌忙退后,跌坐在床上,“我這人可經(jīng)受不住誘惑,林慕臉色通紅,眼睛躲躲閃閃的不敢看白衡,嘴笨的都結(jié)巴了。
第一次看見林慕這個反應(yīng),白衡竟覺得心底舒暢,仿佛扳回了一局,找回了男人的面子,原來這女人也是個敢說不敢做的小丫頭。
“睡吧,明天還要去村莊?!辈辉诙毫帜?,白衡抬腿想向桌子那里走去,又被抱住了腰。
“你得和我睡?!绷帜酱绮讲蛔?,找個機(jī)會培養(yǎng)感情多難?只要白衡不對尹悠悠死心,她就得時時刻刻把自己的影子刻在白衡心上,刻不進(jìn)心里,也要刻進(jìn)記憶里。
“你!”感情都是白說了,“林若天你還是沒出閣的姑娘,和男子住在同一屋子本是不妥,更何況同床?你名聲還要不要了?”
“你娶我不就行了。”蹭蹭白衡的腰,聞著他身上,落雪后松針一樣的香氣,正如他人清冷如雪中松。
白衡不動了,瞳孔顫動,無數(shù)的畫面從他眼前閃過,那是他并不美好黑暗的童年,婚姻?愛情?兒女?都是埋藏在人心下的謊言。
他不就是下場?胸口窒息感傳來,白衡痛的微微彎腰,一瞬間林慕就發(fā)現(xiàn)了他的不對,急忙起身捧住他的臉。
看著他扭曲蒼白的臉,心疼道,“怎么了?好好的突然變成這樣?你不想娶就不娶,你不負(fù)責(zé)我也喜歡你?也…不至于為難成這樣???”
林慕無奈又失落,她這是多差啊。
白衡顫抖的聲音傳來,有些脆弱,“不是你的原因,只是想到了不好的事?!彼笸俗诖策?,扶著額頭,“林若天,你的喜歡只是一時的,不要用你的愛殺死我?!?p> 林慕皺眉,白衡這是想到了成為乞兒之前的事?她坐在他身旁,撫摸他蒼白的臉龐,溫柔的抱在懷里,拍著白衡的后背。
能感覺懷里的人身體一僵,然后慢慢放松下來,“白衡,我知道你不相信別人,語言太過蒼白我也難讓你信我,但是……”
“就算天空掛滿巨大的彩虹,游魚從海底飛向天空,飛鳥沖入深海,這世上數(shù)以萬計的奇跡同時發(fā)生,我也只會看向你,因為只有你,是屬于我的奇跡?!?p> 身體一震,白衡仰起頭看著林慕,滿臉茫然,只是心底的刺痛開始消退,但隨之而來是巨大的恐懼!
這家伙像是耀眼的星辰,從夜幕中降臨,勢要驅(qū)散他的黑暗,可是若是他習(xí)慣了這耀眼溫柔的光,光又抽身離去,他會瘋掉的!
白衡把所有的情緒藏在眼底,收起剛才的脆弱,坐起身子扶正衣角,把那瞬間動搖的念頭掐滅。
但是白衡并不知道,他一次次接近深淵的命運(yùn)已經(jīng)被林慕改變,現(xiàn)在的他并沒有如原著中被尹悠悠所傷,也沒有愛上尹悠悠。
在林慕毫不掩藏的偏愛下,尹悠悠那點(diǎn)光就差一個時機(jī),就可以被掐滅。
“不用說了,睡吧。”說著一倒?jié)L進(jìn)床里面,把頭埋進(jìn)枕頭里,試圖放空大腦。
“哦?!笨粗謴?fù)過來的白衡,林慕把外衣脫下,上床給兩人蓋好被子,抱緊白衡,將身子緊緊貼住他。
白衡沉默裝做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你不脫衣服嘛?”
“不脫!”
“我又不做什么!真的!”
“不脫?。 ?p> “脫嘛!”
“不脫,閉嘴,睡覺!”
“哦!(?????)”
林慕乖巧的答應(yīng),把頭埋進(jìn)白衡的脖頸,小聲道,“白衡,我等你回頭…”
說完,連坐飛舟幾天的疲憊,讓她睡去。
屋子里變得寂靜無聲,黑夜降臨,連外面也安靜下來。
半響屋里才傳來一聲不仔細(xì)聽,便會消散在空氣里的嘆息聲。
“嗯。”
補(bǔ)上。